周六早上八点半,我刚吃过早饭,准备化个小淡妆时,李阳却给我来电了,他问我,妹今天有何贵干?
我说,我大学女闺蜜从桂岭县过来找我玩两天,上午到。哥又有什么活动安排啊?
李阳说,我还说约你去草花镇温泉村呢,吕亿说今天中午村里准备挖一块半亩的水田。水田的主人刚才才决定的,定下来开挖的消息后,吕亿第一时间告诉了我。我才敢约你。昨晚没定下,不好相约。
我问,挖水田干嘛?
李阳说,挖水田其实就是挖石头啊,就是把水田最上面的耕作层挖开先放一边,然后挖下面的沙石上来,有好的石头就捡出来,没价值的石头连着泥土回填回去,完了再回填耕作层的泥土,来年继续用来种植水稻。
我听明白后说,哦,原来是这样啊,挖石头就是这么挖的吗?
李阳说,对啊,就是这么挖的,包括福建出田黄石的地方,人家也是这么挖石头的。福州市寿山乡寿山溪两旁的水稻田底下两米深的沙层里就产田黄,跟我们草花镇温泉村产黄蜡石的深度相近。
我说,那我明白了。只是答应了同学了,我就不好失约了,我总得尽地主之宜啊,今天是没法见识挖石头的盛况了。
李阳说,没事的,以后有的是机会,村里还有十多亩水田还没挖过呢。
我问,哥,我去不成草花镇,你还去吗?
李阳说,你不去我也不去了。因为去了也不一定能捡到好的石头,好石头都是水田的主人或出钱开挖的人先捡,咱去了也是捡漏。我是想带你去见识一下,才考虑去的。这两年,温泉村晚稻收割后就经常隔三差五地挖石头,我哪有那么多时间去捡呢。我一般是有空了才去,有时晚上也叫吕亿陪我进村里,看新近挖出来的还没出手的石头,见到喜欢的顺便买几方。
我说,哥,我不去你也可以去啊。
李阳说,我知道,我见过很多次挖石头了,所以不想每次都去。
我说,那不好意思了哥,让你费心了。
李阳说,没事,有空才去玩。玩石头和捡石头本身是雅兴,是有闲才玩的,不必当正事来看待。
我说,好咧。
挂了李阳电话后,收拾好我的脸面,董兰就打电话过来了,问我起床了没有?
我说,我是猪啊,还是考拉,我有这么贪睡么?
董兰说,我到哪里接你?我到半路了,大概半小时后到通平县。
我发了位置给董兰,然后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物,二十分钟后下楼,到路口等她。
阿红在她商店门口看到我,见我背着个行囊就问:“陶老师出差啊?”
我说:“哪里出差啊,我闺蜜过来找我玩,我陪陪她。”
阿红说:“你等一下。”
我走近她商店门口,阿红用个红薄膜袋装了两袋花生和两包饼干,塞给我,嘴里说道:“好久不见你了,给你们带在路上吃。要带水吗?”她说完,她缓慢转身从冰柜里拿了两瓶矿泉水,一起放进袋子里。
我说:“不用了,我们会备水的。”
阿红说:“嗨,你拿着嘛,没值几个钱。有朋友和同学就是好啊,有什么心里话都能向她倾诉,不像我,找个说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
我知道她有委屈想跟我说了,可我没时间跟她多聊啊,就说道:“一起多少钱呢?我付给你。”我拉开包找钱包准备付钱。
阿红说:“这点东西值几个钱?人家一晚上就几千几千的输呢。人家还不稀罕。”
我知道她肯定是在说自己老公王小强了。我说:“等过几天我有空了,再跟你聊聊,我们也蛮久不聊了。”
阿红说:“过几天我都准备到预产期了。女人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呢。我想起来就怕怕的。”
我安慰道:“你放心好了,现在医学发达,再说了,你身体好,一定母子平安的,我等你早生贵子的好消息哈。”
阿红将东西塞进我的包里,然后拍拍我的肩膀说:“你玩得开心哈。”她的眼睛比刚才见我时湿润了许多。
看着她挺着个大肚子,我也不好跟她推来拉去,心里不由地也涌上一阵感动。
这么善良的女子,怎么就落在王小强的手上了,她是一门心思往家里赚钱,王小强却不务正业,整天想着往外败家。
当然王小强爱赌博也不是场场都输,偶尔也会赢,只是赢少输多,输了心里又不畅快,阿红说他两句,免不了又被他骂个狗血淋头。
这世上的婚姻啊,美满的少,不幸福也不痛苦的居多,忍气吞声过日子的也不在少数。
我跟阿红道别后,走到路口,就见董兰的车闪着右转向灯缓缓向我驶来了。
车停稳后,我看到一个黑人坐在了副驾位置上,这着实让我一愣。我这才明白董兰昨天说的重色轻友的意思。
董兰降下了车窗,对黑人说:“杰克,请你坐后排座位。”
我猜想,这黑人是不是董兰的朋友呢,如果是,我坐副驾明显不合适啊,我说:“算了,算了,董兰,我坐后排吧。”
董兰对我说:“公主,你就坐副驾。”
黑人用右手比出了个oK的手势,然后打开车门,微笑着顺从地坐到后排座位去了。他的牙齿白得让我觉得耀眼,幸好眼睛有部分是眼白,要不然,我都找不到他的眼睛在脸部的准确位置。看不到他的眼睛,我就看不出他的神态和心情。
我坐上副驾后,董兰说:“公主,往哪里走,你做向导了。”
我告诉了董兰去的方向后,然后小声地问:“他听得懂中文吗?”
董兰说:“有点懂,但不全懂。不过能认识蛮多汉字。”
我说:“你男朋友?”
董兰说:“朋友而已,男朋友说不上。”
我认真地看了看董兰的脸,她的脸确实如苏枝梅说的那样,冒出了很多青春痘,她的胸部也比以前丰满了,车子行驶到不平的路面时,她的胸部都在抖动着,看得出,她的胸部比上次我们相见时大了一倍多了。
我说:“兰兰,你是不是开始发育了,以前身体还没长开,是不是?”
董兰说:“唉呀,说到这话题我真是苦恼死了,这段时间简直不敢见人了,脸上的痘子挤掉一批又长一批,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我说:“尝到甜头了吧?”
董兰松开握着方向盘的右手,捶了一下我大腿笑道:“讨厌,尝到啥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