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李阳邀请吃饭后的第三天,就是董兰去印度的第九天了,中午我躺在学校的宿舍休息时,我想想这水仙似的董兰也应该回来了吧。
我打了个电话给董兰,想了解一下她学习进修的情况。
董兰一接通电话后就说,公主啊,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我正想打电话给你呢。
我问,是吗?所以我才说啊,如果你是男的,我肯定追求你,肯定像蚂蟥一样吸附着你。你现在还在印度?
董兰说,不在,刚踏着我们伟大的国土,我们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我听她那兴奋的口气和快乐的笑声就知道她和小朱在那边肯定过得不愉快,要不然肯定是乐不思蜀的。
我问,在印度被虐待了?你不是挺崇拜那边的瑜伽的吗?怎么感觉像逃离虎口的感觉?
董兰说,别说了,别说了,一言难尽,反正今生不会再去印度。
我说,那就不说了,以后见面再细聊。
董兰说,有什么好聊的,一个又脏又愚昧的国家。
我说,那你拍个自拍来,让我看看你晒黑了吗?饿瘦了吗?听说去西藏游玩的人会得高原红,去印度游玩的人会得印度的咖啡黑。
董兰说,行,等下我放好行李,叫小朱帮我拍两张发给你。黑可能不黑,瘦是瘦了点,因为七天当中,有几天练了轻断食。
我说,我不管,反正就想看看你修仙回来的样子。
董兰问,这些天你有什么变化?
我说,我这些天风平浪静,除了看书就是写稿子。
董兰说,好,都有进步就好。
董兰挂断电话后半小时后,发来了两张照片,照片中的董兰白里透红,脸颊红润,也看不出清瘦了多少,反倒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味道。
两个未婚少女,远赴异国他乡进修瑜伽,能平安回来,就值得庆祝了,而且一番折腾之后,脸上还不见风霜,她们的这趟旅行平安归来,终于让我放心了。
我将手机调为了静音,然后安心地午休了一小时。
醒来后,看到牛副镇长打了个电话给我,我没接到。我回复了个电话。
牛副镇长说,文初武任青山小学的副校长了。
我听他的口气,多少有点替人办成事的喜悦。如果我还跟文初武恋爱,我肯定会来一番感谢之辞,让他感觉更有成就感。
现在我不必要替别人高兴了,我阴阳怪气地说,哦,当那么大的官了,如愿以偿了。不过他当他的官,关我屁事。
牛副镇长听出了我对姓文那厮的事不感兴趣,马上转移话题说,听说你们红茶小学要过几个老师去镇里的中学呢,安康中学缺音乐老师。
我听了就惊讶道,啊,不会吧,那我要调动的可能性不是挺大的?
牛副镇长说,这不是好事吗?你感叹什么?
我说,我不想过镇中去,中学要上晚自习,而且初中生处于叛逆期,难教得多,不像小学生那么听老师的话。
牛副镇长说,困难总是有的,活鱼都是向上游,向上游哪里没有阻力?要沿难而上。
我说,我又不追求当官,人家当官让人家当去。
牛副镇长说,反正我听到这个消息了,据说还是县里统一调配的,告知你一下,让你有思想准备。
文初武的事我可以事不关己可以高高挂起,可是调动老师去镇中的事,关系到我个人利益,我得关心。
于是我向牛副镇长道了声谢。
下午放学回家,我给李今打了电话,问了她们是否听说要调配小学老师到中学的事。
李今说,上午听刘趣说了下,没涉及到我们夫妻俩,所以我们也就不关心。我们倒是想调到县城的学校去,反正迟早要在县城买房的。
我说这想法可以,是刘趣的想法?
李今说,狗屁,就刘趣那样,除了钓鱼,他会想这些?经常连自己的大门都忘记关的人,靠他想这些事么。
我说,那说明你会谋划人生啊。
李今说,没办法,夫妻两人,一个粗心,就必须要有个细心,两个都是大老粗,那会经常忘记关门的。
我听了哈哈大笑。
结束和李今的通话后,我将我可能要调到安康中学教书的事跟我爸妈说了。
我爸妈就说一个字:好!
他们说好就好吧,那是他们用正常人的眼光看,初中本身就是小学的高一级学校,想当然肯定要比小学要好啊。
我说李今夫妻想调回县城,想在县城买房。
我爸听了,说,长远看,县城是中心,调回城和在县城买房是对的。
我爸是站在一个过来人的角度看,认为李今夫妻的想法是对的。
从我现在的角度看,李今这对小夫妻现在富足镇居住着学校安排的房子,住得好好的,根本不必要考虑到在县城买房呢。
李今能想到这么远,说明她眼光长远啊。
如果我真的要调到镇中去教书,那就意味着我要面对新的环境了,要认识一些新同事,面对一些新问题。
古语言,树挪死,人挪活。我如果挪了,是死是活呢?我不知道,感觉有点前途未卜似的。
对于我这个不想追求仕途进步的人,心里不免有点心慌。
在红茶小学,我呆得好好的,跟同事们关系处理得也还可以,虽然有些同事对我是有点“羡慕嫉妒恨”,但不怎么表现出来,总体来说大家还是能和平相处的,跟谁都没有什么恩怨。
人的气运变了,工作和环境也会变,不合适你的人会自觉离开,与你能量相同的人会逐步向你靠近,是不是这样呢。
果真如此的话,如果我调到镇中了,可能又是新的机遇吧。
晚上洗漱完毕时,我给陶恒打了个电话。
我这弟现在基本上只在问生活费时,才会主动联系父母了。感觉他越来越独立,很多我们觉得是重要的事情,他自己都觉得是小事了,开学后就很少联系家里。
我打通陶恒电话后,他还觉得很奇怪,说道,姐,找我有事?
我说,没事就不能打你电话啊。
陶恒听出我了的责怪之意,说,当然可以,我姐嘛。
我说了我可能要调到镇中的事,他听了也说这是好事啊。然后问我近来爱情有何进展?
我说没进展,反正我现在心情极为平静,用心甘情愿的态度,去过随遇而安的生活。
陶恒说,这样好,这样好,挺羡慕的,没有找到共鸣的人,就算身边人再多,也只是物质上的分享。咱又不缺物质,对吧?
我说,你是不是现在又抓着几个妹子谈着恋爱?
陶恒说,对啊,你怎么知道的?我在结网呢。谁碰到我的网,我就跟谁谈。
我劝道,这样花销太大,家里受不了啊。
陶恒自信地说,没事,你要相信,优秀的人,恋爱往往不花钱。
我提醒他道,阿弟啊,你得注意安全啊。
陶恒说,知道的,姐,你忘了我是学医的了?
我说,好吧。珍重。
我不想把最近认识了李阳的事跟陶恒说,因为八字还没一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