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就要嫁给一个不是自己真爱的人了,人生短短,在人生大事上都不能如愿,我的心情有点落寞。为了掩饰自己,我还是陪着我爸妈和陶恒再看了半小时电视,然后回房。
也许董兰上次不来找我玩,就不会有陈老五现在的猜疑了,她不说出苏枝梅的情况给我听,李今就不会听到,李今不听到,就不会随口说给文初武听,文初武就不会造这个天大的谣。
可是事情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不过事情要辩证地看,通过这个事,也让我更看清陈老五待我是否真心。
朋友不联系会变生疏的,苏枝梅来找我玩,我没打董兰电话邀请她,现在我要看看她现在在忙啥,她近况如何了。
我打通了董兰的电话。
董兰开心地问,公主,准备请我吃喜酒了?
我怏怏地说,我感觉这亲事可能要黄花菜。
不会吧?你伤心了?董兰大声地问。她那边在放着舞曲,估计有学舞蹈或瑜伽的女学员在那边,声音嘈杂。
我说,没伤心呀。
董兰说,苏枝梅从你那里回来还跟我说,你精神状态挺好的呢。
我说,你出外面一下,我跟你倒倒苦水。
董兰说,你等一下,你等一下,我跟学员们打声招呼,就到外面跟你聊。
我等她出到外面,那边安静了,才跟她说起马军透露给我的信息。
董兰听完后说,不是我说你哈,反正我觉得,女人千万别把自己的人生价值寄托在他人身上,这是人间清醒。
我说,你是智者啊,智者不入爱河,所以想听听你的分析。
董兰说,你的原生家庭导致了你永远也活不成我,我是不害怕做决定,做错了去承担,做对了去享受。现在,我要永远保持新鲜和生猛,源源不断地自我修复和自我创造,这样才能活出自己。我感觉,你和苏枝梅看男人的眼光确实不行,不够清醒。
我说,你都没碰过男人,白纸一张,当然无懈可击啦。
董兰说,我不是打击你和苏枝梅,反正你们不够我干脆利落,我是敢爱敢恨,争取自己该争取的,承担自己该承担的。主动进攻,主动承担,主动切断。我不会婆婆妈妈,给人以可乘之机来伤害我。如果文初武碰到我这样的对手,他是奈何不了我的。
我说,那是。你是野生的,我是温室的。
董兰说,你要学会放下,然后学会反击,文初武是辣椒,你就要当个辣椒虫。你的高富帅在摇摆不定,你要比他还无所谓,这年头,女性要上班、要带娃、要做家务、要相夫教子,又有经济能力,哪一点比男人差了,何必受他拿捏。你这么好的基因,何必浪费在一个没文化的人身上?你也不想想,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这些情诗,他听得懂么?文化阶层不同啊,好难相处的。如果他够智慧,跟你一起去医院检查一下,顺便婚检,什么事情不都解决了吗?还用得着跟人商量和疑虑?还受人唆使。
我说,董兰啊,你可是把我给点醒了呀。你居然说出了个文化阶层来,真是高啊。
董兰说,那不是吗?文化上也要门当户对的,不然你们好难相处的。你看苏枝梅和阿猫,现在两人都互相难以理解对方了,幸好苏枝梅还在肉体上需要阿猫。好在苏枝梅一直不是浪漫派,容易搭理。如果像你这样浪漫又带点小资的,那更加不堪忍受阿猫的庸俗。
我说,我感觉整个桂岭县估计都难以找到跟你匹配的男子啊。
董兰说,我不谈感情的事了,水泥封心,我要活成自己喜欢的那个人。
我说,你还别说,如果我是男的,听到你这么自我,这么有个性,我都想追求你啊。以前在学校时没感觉到你这么特别,现在毕业后出到社会,你受的历练多了,感觉你特别有魅力了,像变了个人,对你真的有那种三生有幸遇见你,纵然悲凉也是情的感觉了。
董兰听了,哈哈大笑道,不跟你扯了,感郎千金意,惭无倾城色哈。
挂断电话后,我感觉跟董兰还是蛮聊得来的,至少这些随口而出的诗词,她能听得懂啊。
以前,我对张抱石写过情诗,他也是听得懂的,可以找到诗向会人吟的感觉。
曾记得,在大学里,我经常在他常读的书法碑帖书中,夹一些诸如“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之类的情诗,他都能看得懂,理解得透,而且还能吟出下面的几句。
后来,张抱石变心后,我与他就“我与春风皆过客,你携秋水揽星河”了,原指望着“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的美满结局,现在变成了各奔东西。
那个曾经许诺“我愿题笔画天下,许你一世繁华”的张抱石,送给我的是个天大的辜负。
原以为,我可以“既许一人以偏爱,愿尽余生之慷慨”,可天不遂我愿。
现在,我跟陈老五相处,我发这些诗词给他,他肯定是不解其中意的。如果发了,他看不懂,他又不懂搜索百度,而是去问李应丰,那更加让李应丰笑话他要娶的将是个象牙塔里的女人。是那种见了大海就说此时此刻我想吟诗一首——“啊,大海,你真大!”的女人。
在李应丰眼里,我就是那种幼稚的,花瓶似的女人吧,除了像宋词一样婉约凄美,没多大用处!
我没有试过陈老五对诗词的热爱程度和理解力。反正目前,我没有找到那个“入目无别人,四下皆是你。此生固短,无你何欢。”的男子,我只能拿陈老五逗一下了,也试一下他的文化素养。
我抱着逗逗陈老五的心态,发了“我与春风皆过客,你携秋水揽星河。”这两句诗过去。
五分钟后,陈老五回复道:看不懂,啥意思?接着再发给我三个大大的问号?
我回复道:逗你的,没什么意思。到浙江了吗?
陈老五回道;到了呀。
我回了个:好的。
然后他再也无话,我觉得挺无趣,文化阶层真的不同啊,以后怎么沟通?想想都觉得婚前都如此索然无味了,婚后那不更加味同嚼蜡?我真是不敢多想,于是上床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