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陈老五是真忙,还是想我主动靠近他,反正我觉得他追求我太拖拉了,这让我感觉自己像条鸡肋。
他表达了想追求我,却又若即若离,看起来一点不上心。一束花都没送过,爱只停留在口头上,让我听得见雷声,见不到降雨。
我想,如果一个男人真的爱一个女孩,不说要像文初武这么主动,最起码也会经常主动找些话题聊,聊到两人总有说不完的话,聊到不舍得下线的地步的,这样才能找到共同语言和兴趣点,才会共鸣,才会有想在一起的冲动。
但是现在陈老五没有这个行动,他像烟花,绚丽多彩却难以烧起爱情的火焰。
他不会是要我放低身段去主动联系他吧,他应该也不会觉得他主动点追求我,就显得自己掉价吧。
如果他真这样想,那他再有钱,也吸引不了我。我要跟一个知冷知热的,能分享生活中喜怒哀乐的人过日子,而不是抱着人民币过日子。
巨富的人,幸福感未必强过小康日子的人。我当着老师,不说财务自由,起码小康水平还是达到的。所以我不会去主动,我高冷一点矜持一点,我觉得这是我保持自己精神和物质自由的基础。
陈老五如果一天忙着生意,对我持无所谓或备胎的态度,那就任由他去吧。我不是任人消遣的女孩,不是人家有空了聊我两句,没空了一直搁一边不闻不问的类型。
因此,陈老五他忙着不理我,我也一样的忙着不会理他。日子就这么过着,反正我也不愁嫁,当然他也不愁娶。我不必为此着急。我爸说的,慢慢来,不着急,总有选到满意的。
宫琴找我面谈后的第三天早上,我在离家最近的公交站站台上等公交车时,一台福建车牌的轿车停在了我的面前,车窗摇下时,我看到了是马军。我朝他微笑地问:“马总,这么早去哪呀?”
马军问我:“陶老师是要去学校吗?我顺路,上车吧。”
我看看他车上没有其他人,又问:“你真的要去安康镇?有何贵干啊?”
马军说:“我要去安康镇见个客户,不是专门送你去学校的,上车吧。”
我听了心里踏实起来,上了马军的车后,他说:“没想到,今天早上这么幸运,能遇见你,我今天办事肯定很顺利。”
我笑道:“是吗?那好吧,祝你办事顺利。”
马军说:“这么久没见到你,我心里一直想着你呢,没想到今天真能再次相遇,你说这不是天意吗?这叫心想事成啊。”
我谦虚道:“见了我也没什么呀,我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马军说:“你在我心里算是重要的人物了。不夸张的说,你是那种让男人看了就主动在心里给你位置的女孩。”
我听了呵呵一笑,说道:“马总不愧是做生意的人啊,地上的死鸟都能让你说得重新飞上枝头。”
马军说:“我明人不说暗话,我是很喜欢你的哦,像你这样的女孩,我是分分钟都想娶回家的。”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尤其是生意人的嘴,都是擦过油一样的,我听了就有意不顺着他的话题继续聊着,不然一路上都是他在向我表白了。我即使不感动,也会变得飘起来。
我说:“谢谢马总这么看得起我。你经常往安康镇这边跑吗?”
马军见我转了话题,不好继续他的赞美和表白,就说:“也不是经常,只是偶尔。你周一到周五都是在刚才那个站台候车的吗?”
我不想让一个外地人对我的行踪和底细这样了解,便说道:“没有,今天刚好在这边吃早餐,所以在那里候车。”
马军说:“我以为你经常在那里候车呢,如果经常在那里候车,以后我去安康镇时,我就留意一下,顺便和你一路同行,让我趁机养养眼,怒放一下心花。”
我说:“不经常的。”
马军一路上聊了几个他目前做的项目什么的,我对他的生意不是很了解,只是认真的听,偶尔点点头。
从县城去红茶小学只需十多分钟的车程,很快就到了,我到路口下了车,跟马军道别。
马军说:“后会有期啊。”他并没有直接开走车子,目送我走了一段路才缓缓离去。我看得出,他对我是挺不舍的,他应该觉得这段路程太短。
男女都一样,只要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坐着车就恨不得车子永远开着,哪怕绕地球一万圈,也觉得行程太短。谁没有过自己爱过的人呢,与自己欣赏的,喜欢的人在一起,虽同行万里也觉得近在咫尺;与自己讨厌和恨的人在一起,虽咫尺之遥的距离,也觉得远到天涯。
马军喜欢我欣赏我,可是我不可能喜欢上他的,有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何况他是否有钱我心里还没底。
他自己的情况怎样,他自己应该要有自知之明。一个离异的带着两个孩子的男人,想娶我,那岂不是理想太过远大了?
说说可以,过过嘴瘾;想想也可以,做做美梦。现实是,对于我这样的人,几乎不可能。
这天下午放学时,我走出校门,没看到文初武的车,只看到一台白色的现代,我还以为他今天有事来不了接我了,那我终于又可以体验在公交车上边听歌边欣赏风景的闲适了。
我经过那台白色的现代时,车窗降下来了,文初武按了下喇叭,对我说:“陶颖,上车。”
我这才发现文初武今天开轿车来接我了。我犹豫不决要不要上他的车。
文初武说:“上车呀,傻蛋。”他亲切地喊道。
看来我不上车,他肯定会下车把我拉上车的。好吧,我打开车门,坐在了后排的座位。文初武并没有要求我一定要坐副驾的位置。
我对他的车子不是很感兴趣。反正不是我的车。我不想关心它的来路。他来不来搭我,我也不是很在意。
文初武主动开口说:“我爸给我新提的车。”
我哦了一声。
我琢磨是不是宫琴跟我聊过之后,误会了我的意思,认为我不需要文初武来搭我,是嫌他开的是摩托车?要不然,怎么突然就换车了。
还是宫琴建议他们家要追求到我,必须下点血本?先配套起车子?
我在车上用耳机听着歌,不跟文初武说话。他说什么,我都是嗯嗯啊啊的应付他,他就不说了。
文初武连续接了我三次后,我们学校的老师们就更羡慕我了,他们羡慕我有人送花,有专车接送,每天可以很小资的过着公主般的日子。
他们不知道的是,我还看不上文初武,接受他接我,只是权宜之计。我的心一直在等待,等待谁,我也说不清楚,那是一个目前还无法确定的人。
我这么做,我也知道对文初武的热情有点不公平,但他的热情不是我主动要求的,我也不稀罕,我觉得是种打扰和无奈,因此,我这态度根本也不存在对他公平不公平。
我觉得他这么待我,反而是对我不公平,他在我身边建了道无形的藩篱,将我与其他男人隔离了。这对我是多大的困扰和损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