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读了五天闲书,读得我整个人爽爽的,然后每天下午写作,五天里完成了一个短篇小说和三篇散文,也不想去修改,放一边闲着,等精神来了再细心打磨作品,然后再投稿。
我正处于人困马乏,百无聊赖的时候,苏枝梅打电话给我,叫我去她那里泡泡温泉解解乏。享受生活,谁不会呀,人生又不是来受苦的,有这天赐良机,我立即答应了她的邀约。
我想想也该顺便去看看张抱石了,这个冰冷的家伙慢热到让我觉得他心里有一座冰山,我倒要看看,他说的很忙很忙到底是真是假。
这个不带伞的孩子,他是跑在雨里吗?如果真如他所说的,那么我能理解他。如果他翘起二郎腿在家闲着,也不理我,不想我,我倒要收拾他一顿,真的,我没发现有像他这么跟人谈恋爱的。
我乘车去了苏枝梅所在的桂岭县南香镇,吃过晚饭后,她通过亲戚关系,免费拿到了温泉票。
我和她在温泉池里,从晚上八点一直泡到晚上十点半钟,两个半小时的泡浴,是颗豆子都泡发芽了。
我说:“臭豆腐,我泡胀了,可以起来了。”
苏枝梅还想赖着不起来,耍赖道:“你才泡胀,着什么急,我们泡可是要泡到发芽的。”
我说:“放过我吧。我上去等你。”
苏枝梅懒洋洋的起来,说:“行吧,迁就一下主子。”
从温泉出来,苏枝梅拉我去阿猫的魔都歌厅,她说:“我泡得肚子都饿了。我们学图音的,去阿猫的歌厅唱唱歌,灭一下那些五音不全的人的威风,让他们见识一下,学过和不学过音乐的区别,顺便吃点东西啊。”
我客随主便,就听她安排。在魔都歌厅一唱就唱到夜里十二点,我们两人都有点喝高了。
阿猫也陪着喝了不少酒,他叫人开车,陪送我们回家。
在车上,阿猫的手搂着苏枝梅的腰就不放,苏枝梅也搂着他的肩,两人头靠着头。我想,这两个疯子估计有过亲密行为了,不然不敢在我面前这么放肆。
我经过泡澡,经过唱歌喝酒后,整个人也昏昏沉沉,也没空理会他们的亲密动作了。
回到苏枝梅家,我俩也不洗漱,直接躺床上去了。
我第一次跟苏枝梅同床共枕,睡到后半夜,她迷迷糊糊的,要搂着我睡,把大腿压在我的腿上。这个胖妞的腿重得我让我不堪重负,十分钟不到我的腿就麻木了。
看来,谁要是计划娶苏枝梅,那体格得健壮一点,不然担心她一掀就把男人掀翻下床。
第二天,我们吃过早餐就去青龙镇,那是张抱石家所在的乡镇。原本想打电话给他的,可他家穷,还没装有固话。只能突然到访,给他个惊喜了。
到了青龙镇,我买了水果和猪肉去张抱石家。想着他家穷嘛,估计家里也没什么菜备着的,我们这两个不速之客,肯定让他难为情,得想办法去买菜接待我们。所以我干脆连午饭的菜,都带上了,让他来料加工就行。
张抱石家所在的村子叫沙子岭,只有二十多户人家,村子建在一个小山岗上,村后是一片蓊蓊郁郁的松林,松林后面,是一条蜿蜒而来的山脉,山脉发脉于后面的一座高山,村子左右两边,都有一座石山,像两个护卫,站立在主人的左右。
村前是一片大藕塘,藕塘再前面一点是一片水田。冬天的藕塘干涸了,藕塘里有三个男人在挖藕。水田里,有几头水牛在晒着冬日的暖阳。
这样美丽祥和的小村庄让我陶醉。
我和苏枝梅的到来,引起了村里一群孩子好奇。在孩子们的眼里,打扮时髦,年轻美丽的两个大姐姐就是天仙一样美艳的人物,这个美,在他们掌握的有限词汇里,是无法形容的,只知道有两个很好看很好看的姐姐来村里。
我问了张抱石家在哪里。孩子们说,我们帮你带路。有两个腿脚快的孩子就先行一步,跑到张抱石家通报消息先了。
张抱石家里只有他妈妈在家,老人家激动得不知如何招待我们,紧张得双手不停地擦着身上的围裙。
等我们说明身份和来意后,她告诉我们,张抱石今天不在家,也不在青龙镇,上县城写对联去了。
我觉得满心欢喜地来,扑了个空,心里有些遗憾。张抱石他妈看出了我们脸上浮过的失望之情,于是积极张罗着要煮午饭给我们吃。
我跟苏枝梅交流了一下眼色,就推辞不吃,然后告辞,又往县城而去。
到了县城,我们直奔县城的中心广场,那里是人流量最密集的所在。
在中心广场的一角,于人头攒动处,我们看到张抱石和他的两个妹妹在忙活。张抱石低头写着字,他的一个妹妹在协助他拉着红纸,另一个妹妹在摆放和整理着写好的对联和招呼客人。
在写对联的书桌旁边,张抱石将在学院的书画室里画的画都展了出来,还把他的中书协会员证放大并过塑后也展示了出来。
那些在书画室画的画,一部分既是他的习作,一部分也是他创作的作品,现在都被他带来出售了,有一部分画作我还挺眼熟,因为在学院时我给张抱石送饭时,就曾经看过。因为多看了几眼,现在真的难忘画作们的容颜了。
这些画都标了价格出来,写好的对联也标好了价格出来。同时他还打了幅广告,说承接书法条幅,把一幅写好并装裱好的《天道酬谢》作为样品展示了出来。
在岭南,特别是岭南的小县城,文化底蕴浅薄,能欣赏张抱石字画的都是县里有文化素养的人居多。他在县城卖对联和字画,算是选对了地方。
我们到的时候刚好是下午一点,来欣赏他书画和对联的人不少。
我偷偷问了下张抱石的小妹妹,他们这样一天的收入有多少。他妹妹说,五百到两千元不等吧。
张抱石看到我们到来,也只是微笑招呼,他没法停下来,因为顾客等着要取对联,他得赶紧写好,让对联干了,好让人家早点拿回家。
摊位上只有三张凳子,张抱石招呼我和苏枝梅坐。我们看了看,也不好意思坐。看到他们兄妹这么忙,也不好打扰太久。
我问了下他小妹吃午饭了没有。小妹说还没有。我说我去帮你们打个快餐来。
我和苏枝梅去最近的一家快餐店打了三个快餐拿回张抱石的摊位,然后又看了片刻就离开了。
走的时候,张抱石露出歉意地笑,说:“实在对不起,走不开去陪你们吃饭,更别说陪你们去玩了。”
我和苏枝梅表示理解道:“这是好事,最怕你闲到门可罗雀。饭又不是没吃过,先给你记着,你欠我们一餐。”
张抱石说:“好说,好说。”
我和苏枝梅后来去吃柳州螺蛳粉,吃粉时她问我:“你的男朋友可以靠才华赚钱了,开心吧?羡慕哦。”
我说:“哼,有什么值得羡慕?若非生活所迫,谁愿意把自己弄得一身才华。害得陪我们吃个饭都没时间。”
苏枝梅说:“你是气我不?能换钱的才华,就是真才华,不然都是假才华。张抱石的是真才华,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反驳道:“我得了便宜了吗?我一直吃亏吃苦,一直在付出呢。”
苏枝梅戏谑道:“要不,转让给我吧。”
我说:“拿去,拿去!”
“我没你那姿色和才华,我是小庙,养不起大佛。”苏枝梅知趣道。
吃了螺蛳粉后,我俩就此别过,各回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