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离一望无际雾气昭昭的“戈壁”，向上先要经过广阔好似无尽的宇宙光影，而后才是双绝碎墟最外围的“屏障”。两人极速向外飞，穿过两层梦境光影，又在姜玄示意下，停在了“屏障”内侧，并没有直接出去！姜玄看似很急，实际上并没有！他有点躲着彩衣师姐的意思！
鬼知道自己若不马上跑，她还会说出什么！
而两人现在位置是梦境之上，他们是不会过来的，这里也方便谈正事。
“隐兄，我有一个秘密！”姜玄先开口。
“你何止有一个秘密。”影宗之主没好气道，这几年他已经在开始反思人生了！
自从“结交”了姜玄，好家伙他的人生那叫一个风云突变！
上古魔头杀了、自己被因果污染了，消停不过百年，又来挑起三大仙国内战、见证混沌真神诞生、再来双绝碎墟听到不该听的事，并被足足六个极为古老的混沌级折磨了三年。
另外，他还知道了双绝碎墟不仅仅有足足六个掌控者，他们上面，应该还有一人——很可能是永恒存在！
他们改叫姜玄师弟。
姜玄消失这三年，应该是通过了考验拜师成功了！
“嘿！”姜玄一笑，“想必隐兄已能推断出，我已拜师双绝碎墟之主！不过因为此地的特殊性，相比隐兄也能猜到，师尊也好，师兄师姐也好，他们……”
“都不能离开这里。”
影宗之主见姜玄拖了一下长音，补充道。
这可不是什么秘密，多少年前双绝碎墟的种种就被分析过！虽然也分析不出，这里的掌控者到底什么境界、属于什么存在！但不能离开是肯定的！
不然，双绝碎墟势力几十万年前就能轻松横扫全宇宙。
“是啊，不能离开！”姜玄看着影宗之主，“所以只要我们出了这里，就得靠自己了！”
“羽灵国主、苦灵国主在外面？”影宗之主眉梢一抬，三年了啊！那两人就算来过，硬蹲了三年？
“我不确定！他们气运加持，我无从判断。”姜玄连道，“不过我可以请示陛下，自能知晓……”
影宗之主点点头，也思考了一下。
现在这局面，假如两大国主真在外面，准备伏杀两人，那么风险最低的做法，自然是大乾女帝出面，会直接将人吓跑的！但这样做，又将失去“诱杀”的机会！
而大乾女帝若先不出面，假装不知道，姜玄做局，任由情况发展……其实影宗之主很怀疑，在这里能成事吗？
这并非最初计划的一部分。
两人谈过很多方案，都没有关于双绝碎墟的。
姜玄来这里是突然决定的！
而这里是大乾皇朝与三大仙国交界地带，两大国主能气运加持！怎么可能反杀？除非能让两人失去气运加持，比如引他们追杀！在两大国主无气运的情况下，两人是绝对有机会的！
正面虽然不可能打过。
对方不可能给近身机会！
但两人要的是刺杀机会！
仙妖的弱点，高攻低防！羽灵国主与苦灵国主就算在传承宝物加持状态下，攻杀无比恐怖，他们的肉身，也是脆弱的！苦灵国主要强上许多，但也不可能完全抗住姜玄的刀光！其铠甲并非全包保护，斩灵造化亦有入体的机会！
而姜玄目前掌握完整生死造化！影宗之主掌握完整虚实造化！且意志极度凝练！两人都能够“规避伤害”！
不存在“暴死”的可能性！总能撑一段时间。
也就是说，只要能近身！两人就有机会杀！伤害是够的！
但一切的前提是——两大国主得没有气运加持！
“你想这么做？”影宗之主想不明白，直接问了，顿了下，又道：“这三年，你实力又有成长？”
“没有。”姜玄坦白道，体内宇宙的成长始终都是与他本体“分离”的，他混沌之力是一点没涨！躲入体内宇宙这一招现在也不好用，虽然他更克祖怨了，可现在的对手是两大国主。
“那……”
“其实我也不确定，外面的情况。”姜玄连道，“也就无法确认，我究竟应该怎么做！不同情况不同应对，如果两大国主已经离开了，或者干脆没来过，情况都不一样……”
没来过，说明杀心不够！
与来过又离开，以及来了没走，情况是不同的！引诱方式就不同！差的非常多！风险也不一样！
还有两人来，一人走这种情况！像苦灵国主向来稳健，就算羽灵国主来了没走，他也是大概率会走的！
原本不会这么复杂！
姜玄也没想到，自己进来这一次，停留了超过三年时间！本就想着来问问情况，一天都不用的！停留太久，便改变了很多，比如使得姜玄有一个想法计划直接废了——不可能将两人引入双绝碎墟了！怎么搞都不可能了！
也就不可能借这里的力量，杀他们！
“外面具体，等我跟陛下确认，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先送隐兄去一个地方，隐兄你信任我吧？”姜玄看着影宗之主。
“自然信任。”影宗之主却皱眉，咋还特意问是否信任？
“我也信任隐兄！”姜玄道，一把抓住了影宗之主的手腕，道：“隐兄，不要对抗！”
“嗯！”
哗！影宗之主消失了！
姜玄刚刚开口第一句话是“我有一个秘密”，实际上他是想说，要把这个秘密，告诉影宗之主！他此刻就将影宗之主收起，则是多重原因。
比如，他不希望影宗之主听到自己与前辈的对话，可别刺激他了，以及，正要出去，收起来更安全，还有最重要的——先吓一吓祖怨！引动局面！
说起来……
进出姜玄体内宇宙的生命体境界上限，与姜玄肉身强度有关！得“穿过他”才能进入！他自己就是通道！如果对方太强，姜玄便收不了！他最初能收岐灵国主化身，是打碎了收的……
而姜玄现在肉身强度，是相当于造化中后期！
影宗之主却是巅峰造化，他虽不是纯粹的强肉身存在！但肉身强度，也只是不如蛮天帝等最顶级！近战就没有肉身弱的！何况他是影宗之主！
本不能收！
但姜玄这次体内宇宙蜕变，是真的蜕变了！什么对方能量太高，不能穿过自己，太初至宝还混沌级呢，能量总量爆炸！不也随便拿进去？
姜玄之前只是没掌握，让更高级生命体，穿过自己的办法！
也没人教他！
现在则是在禁渊古帝的给予、指点下，掌握了！
混沌境之下皆可收！
……
“这里是……”
影宗之主凭空出现在一个巨大的星球旁！而周围的虚空，让他感觉无比的陌生，他还未搞清楚状况，便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关键。
“这里的混沌，似乎更全面……完整混沌？！”影宗之主震惊，也隐隐的感觉到了，这里的混沌似乎有些不稳定。
“这是我体内宇宙。”姜玄声音回荡。
“体内？宇宙？！！”影宗之主猛的抬头。
“是啊！神魔所追求的，便是以身化宇宙！我自浑源境时，便开辟雏形宇宙，不过最初极小，到如今……也不过一个宇宙域大小，与真正的宇宙没办法比！亦无法用其砸人！不过，妙用颇多！隐兄你可以先随意转转，别打扰闭关那俩人就行……这里完整混沌，颇为值得参悟！”
“另外，在我这里，将隔绝因果污染连接！”
姜玄在体内宇宙分了一缕念头，与影宗之主对话。
本体则掏出太玄王令牌，激发！相比于真实双绝碎墟的屏障，神罗无尽世界的屏障，对传讯的阻碍才更强，那可是宇宙核心世界！不过，只要传讯宝物够高级，联络就没问题！
******
乾京城，不朽神殿，朝会进行中。
“……如今万族皆传，太玄王在因果反噬中贸然修行出了差错，情况进一步恶化，所以才闭关十余年不出……据情报，蛰伏一百余年的邪恶族群、最近这些年，又显露踪迹……”
“陛下，臣恳请，迎太玄王还朝！”
“臣附议！”
“臣附议！”
“陛下！百余年前一战，太玄王功高盖世，却被因果污染，为避免牵连诸多，才留于虚界，亦少与人交际！如今王爷情况恶化，皆传其命不久矣，若还弃之不顾，任其在虚界自生自灭，岂不让人心寒……”说这话的是明镜王本体。
自十多年前，姜玄突然闭关开始，关于其状况的各种流言便出现了！到如今愈演愈烈，相应的也出现了许多对大乾女帝的负面评价！说她更无情，说她刻薄寡恩！
宁忌被污染超过四万年，其修行主体可一直在乾京！被皇朝气运庇佑着！外界并不知道女帝对自己这个亲传弟子帮了多少，但都认为，是帮了！而姜玄被污染更严重，更痛苦，却被留在虚界。
如今姜玄情况恶化，还不让他回去！
“陛下，绝不能让太玄王埋骨虚界！”
“陛下，臣请奏！臣以为，或可为太玄王调集气运，至少要尝试一二！确保王爷状态，至少能思绪清晰处理事务！不然，若等陛下您远行后，若无太玄王震慑，恐有内乱之祸！”
一个个不朽神亲王纷纷开口。
梦幻身影俯视着，目光平静。
她知道，这一个个朝中重臣如此表态，心思却并非完全一致！有的是在乎她这个陛下的名声、有的是真关心姜玄、有的确实是担心若姜玄陨落带来的连锁反应，还有的……趁着众人都敢开口，顺带也表态，是为了讨好太玄王与储君。
也有各种复杂心思兼有的。
“有趣。”乾皇默念了一声，却也不是说朝臣们如何，都是人，又各种心思很正常，她说的是……能把他们推动到这种地步、让他们集体上奏的“流言”！很有趣！
其，超出了正常该有的“强度”！
似乎，有人很想姜玄离开虚界！在操弄舆论！而且其能量极大！让宇宙万族、乃至蛰伏的邪恶族群都信了！
但这个能量极大的存在，偏偏又不知道姜玄其实已经离开了！
没有情报渠道！
毕竟知道姜玄真正行踪的，两只手都数的过来！虚古城这边无非乾皇、棕棕、祖山老人，虚清城那边则是三大国主，再一个就是祖怨了！无论是敌是友，都因为各种原因，不会泄漏姜玄踪迹！
值得一提是，影宗之主也闭关了。
却没人乱猜什么。
因为，若非姜玄存在，他们之前连影宗之主都见不到！影宗之主自被污染后，了结了过去的大量因果，几乎不见人的！其他人还能见到他，是因为他总跟姜玄一起见人。
姜玄闭关，他不再露面很正常。
对于一个修行了二十万年的古老存在来说，十几年那叫时间吗？没人怀疑他也出问题了，他又不是姜玄，行事那么激进！怎么可能练出岔子？
“……让棕棕去虚界……果然还是忍不住了吗……没想到竟然这么怕小家伙……”乾皇听着臣子们一个个开口、争吵，思量着。
突然！
她感觉到了什么。
“散了吧。”她起身而去。
“退朝——”紫裙侍女高宣道。
“恭送陛下！”一切混乱的声音都骤然停止，众不朽神跪送。
……
无尽光华，在大殿内汇聚成梦幻身影，又分出一缕金光，化作一枚只有一个“乾”字的令牌，令牌漂浮着，随她而行。
“小家伙啊……怎么这么久？”乾皇踱步，问道。
“前辈！”姜玄连道，说的特别直接，“古帝收我为弟子，并为我拓展体内宇宙，后者耗费三年……”
“你拜师了？亲传？”乾皇有些诧异。
“是啊！拜师了，先谈了好多……”姜玄先将更具体的情况，以最简略的方式，大概说了一下，他是不会为师门滥杀的，承诺将来重建禁渊，至于其他风险……姜玄拜师不拜师，本就有。
“你想清楚便好。”乾皇便道。
“前辈！现在……双绝碎墟外面……”
“等我。”
乾皇回身凝望向门外，目光穿越无尽。
“嗯，还在。”
“两个都在？”
“对！”
“一直都在？”
“差不多！”乾皇没把话说死，她也不可能三年持续不断的看穿那气运，耗费太大了！就偶尔看一看，反正每次看，都在！
“奇怪……”姜玄念叨一句，而后道：“前辈，那个……小狐狸去了吧？”
“嗯！”
“然后呢？”
“在神罗内四处转转，始终没走，不得配合你吗？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出来，想怎么做。——我已经联系她，让她过来了。”
两人言语着，一道身影已然出现在大殿外。
乾皇步出大殿。
“她到了。”乾皇道。
“嘿小狐狸……”姜玄刚开口招呼。
“你叫她什么？”乾皇淡漠威严的打断道。
“呃……是臣失言了……”姜玄反应过来，又道：“岐灵君上勿怪。”
“嗯，不怪。”岐灵国主回道，却是瞟了乾皇一眼。
乾皇纠正姜玄，让其对自己放尊重，这事儿肯定是对的！但……岐灵国主却又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说不上来。
“说吧……”乾皇提了一句。
“是这样，权杖的问题……是敌人！不过那永恒存在，暂时来不了本宇宙，只要不再激发，短期内不会有危险！”姜玄先简单一说，“具体情况，以后可以当面谈，先不急！现在要紧的是……羽灵国主与苦灵国主……”
“我先问几个问题……”姜玄又道。
他要先了解一下近期的情况，不止是最近三年，而是最近十多年的各种情况！结果……大体上是风平浪静的，除了关于姜玄状况恶化的流言愈演愈烈。
岐灵国主三年没回岐灵仙国，不管事，从仙国上下运行上来说，也没什么影响。天魔降世的问题，过去一百多年，她也只是出手过几次而已，最近十多年，并没有发生需要她出手迅速平复的极端天魔潮！
羽灵仙国苦灵仙国那边也一样！三大国主最近十多年，都没亲自出手处理过天魔。
天魔降世目前整体强度还处在“利大于弊”的阶段，既是灾难也是磨砺！三大国主都不会大包大揽的把所有出现在境内的天魔都杀掉，哪怕他们有能力，迅速抵达仙国任何一处，并以绝对实力消灭冒出来的所有天魔，但不能那么做！
不在这个阶段磨砺族群，之后阶段，只会死更多人！
“若无其他变数，那么小……岐灵君上，您以为，苦灵国主有没有可能，已经判断出，你突破混沌境了？”姜玄又问道。
“嗯？”
岐灵国主皱眉，停顿思考了一瞬，便道：“有可能！阿怒罗素来谨慎，总会把情况往最坏了想而做足准备！而我突破成功时，有一缕气息，扩散了出去，还刚好十年……”
“那就对了！”
姜玄解开了心头疑惑，“我说他怎么也跟着硬蹲了我三年呢！他现在对我的杀心，恐怕比羽灵国主还重！”
什么叫稳健？谨慎？
想得多还怕死！
越怕死的人，在面对无解的局面时，就越疯狂！比极端还极端！而岐灵国主突破混沌境，便是无解局面！可以说，只要岐灵国主之后不犯错，她是必然要完成统一的！
苦灵国主是急了！
哪怕杀姜玄挑起战火不过是拖延！
也得先杀了，先拖下去再说！
“如果是这般……”姜玄在脑海里快速盘算了一下，“他俩对我的杀心已经非常重！再加上，我将影宗之主先送入了我体内宇宙，祖怨那边怕是已经疯了！他一定会欺骗两大国主，竭尽全力的推动，让他们更更想杀我……”
“那就……”
姜玄重新构想了一个计划！
原来临时想的也并非完全不能用了，有的废了，却也有没废的计划，比如姜玄还想过，进双绝碎墟几天就出来，飞向神罗，只要想办法别在第一时间被杀，向神罗靠近几个星系距离……羽灵国主敢追杀上来，就有反杀机会！
他追过界，就没气运了！
他凭什么敢呢？
那就得先让前辈离开！比如……突然杀出神罗，还得经过三大仙国领地，才能冲出核心宇宙域，极速远离。
如果大乾女帝突然做出这种举动！不管不顾的！那么两大国主会第一时间想到原因——肯定是推演到祖怨了！大乾女帝上次什么都不顾的冲向虚界，就是为了姜玄！
两人会提醒祖怨吗？只要姜玄在女帝离开的第一时间，出双绝碎墟！两人就不会提醒！
如此！
大乾女帝去杀祖怨！
两人趁女帝不在杀姜玄，再挑起战火！
岂不完美？
就这个计划，现在改改依旧能用！不过姜玄不打算用了！鉴于小狐狸突破之事可能已经暴露、鉴于自己体内宇宙的蜕变，姜玄不仅仅要赢，还要赢的彻底！
“……虽说，以陛下与岐灵君上的实力，纸面上是已经完全能赢了！根本无需这些，但实际情况，一但那般，仙妖各族只会认为是岐灵君上背叛族群，会失去气运……”
“两大国主他们虽已经与祖怨勾结，但并无证据！除非他们先对我动手，只有祖怨才能时刻锁定我……”
“我觉得，目前局面！不仅仅可以赢！还能赢的彻底！让宇宙万族都唾弃他们！包括两大国主的拥趸族群，要让他们也认为，两大国主是错的！是昏君！不仅仅要杀人！还要诛心！这样，岐灵君上在大一统过程中，可以少杀很多很多人……”
岐灵国主听到此处，神色动容。
虽说仙妖各族大体上都没什么国家认同！下面流动性很大！但实际上，还是有个别族群！是不同的！
就是最早追随三大皇族的那些族群！
如羽灵仙国的“蒙离族”“七羽族”“大翼族”等，他们都是羽灵仙国的顶尖大族，都有仙尊存在！百万年来不曾背叛！属于羽灵国主的铁杆拥趸族群！
他们就有国家认同感！
对历代羽灵国主都忠心耿耿！
那毕竟是百万年！立国前他们就跟随了！世代被重用！恩情羁绊极重！就这种“死硬族群”，哪怕国主都死了，岐灵国主也毫不怀疑，他们有死守大世界抵抗到底乃至殉国的勇气！
按照她原来的想法，在完成大一统的最后过程中，羽灵仙国与苦灵仙国的死硬族群，必然是要大杀特杀一批的！杀到他们受不了，自然也就投了！
然而这种族群必然是大族，族人极多！
所以无论怎样，最后也是要死很多人，包括要杀掉一些仙尊，才能统一！这是大一统必然要经历的“阵痛”，总会有人感念前朝恩情、决不投降！
哪怕其行为不过是螳臂当车！他们也虽死无悔！
姜玄的意思则是……要在计划过程中，要让这些死硬族群，对自己的国主失望？让他们更好接受统一？
“……哪怕是司竞，他治国手段也只是略逊于我与阿怒罗，远远跟昏君扯不上关系！”
岐灵国主开口，“统治羽灵仙国五万年，他没有过什么大的错误，向来都是尽可能的想要治理好国家……阿怒罗更不用说，目前苦灵仙国所有仙尊，都是他一手发掘、提拔、培养出来的！他极受敬爱！”
如果把宇宙前四的君主受子民崇敬程度做一个排名。
排名第一的，一定是乾皇！有驱逐仙妖带领复兴的功业在！
排名第二的，则就是苦灵国主了！
他若被杀，固然国内绝大部分族群马上都会投了！可那些死硬族群……真的有办法让他们觉得，是苦灵国主错了？不！仅仅是错了都不行，得是无可辩驳的大错特错！
像勾结祖怨这种事，真掀开了，主要责任也是在羽灵国主！
而哪怕就勾结了，又咋了？姜玄这种仙妖族群的心腹大患，能杀他，背上勾结恶怨的骂名被万族唾弃又如何？
“我明白。”姜玄连道，“所以，要做到三点！第一，要让万族首领知晓一些情况，形成合作大势！第二，要继续提高他们对我的杀心！使他们无论如何，都必要杀我！第三，要进一步抬高我的价值！”
“还抬？”岐灵国主蹙眉，“你越重要，对仙妖各族来说，你越该死，他们要做的便越对……”
“我该死，和我该不该现在死，是两回事！”姜玄笑道，“我还没说我要怎么抬我的价值呢。”
“你说。”岐灵国主道。
“嘿！暂时保密！”姜玄笑。
岐灵国主脸色一绷，如果不是乾皇在场，她已经开骂了！她看向了乾皇一眼，乾皇却也没让姜玄直说出来，而是道：“少说废话！说你的计划！”
“是陛下！”姜玄乖巧。
岐灵国主又感觉很怪。
乾皇没让姜玄说，是在自己过来前就听说了，还是不逼姜玄？她搞不清楚，本该是前者可能性更大，但她就是感觉……很怪，姜玄说的哪句是废话啊？
“这样，岐灵君上，您先回仙国一趟，调集一次气运……嗯，算了算了！这步跳过，我自己有办法出去。”姜玄想着连道，“您直接去虚界吧，秘密前去，然后……这样……”
姜玄详细讲述了自己这个，本身并不算太复杂，但内里逻辑比较复杂的计划！他放弃在双绝碎墟附近决战的一切构想，主要是在里面拖了三年，以及岐灵国主突破暴露，使得很多想法都难以实施了，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快，他要追求更好结果！
他的最终目的说出来倒是很简单！
换个地方，引发两大国主刺杀！
而他要换的地方……会让两大国主觉得，没有气运加持，也不会有危险！杀完就能直接退回自己仙国，乾皇收到消息需要时间，距离还很遥远，是来不及救的！
大概半个时辰，姜玄说了清楚了计划流程，解释颇多。
“若是这般，只要两大国主动手，他们也会成为众矢之的……无论刺杀成功与否！我之后都能够公开与他们决裂！且不失气运！”
岐灵国主想着道，“而你与影宗之主也不是那么好杀的，至少不会暴死，我知道你想寻求反杀，其实如果按照这个计划来说，仅凭你们两人，终究是风险太大了，能否反杀也不那么重要了……我会传讯安排，让人配合你们，关键时刻，保你们安全！”
姜玄笑了笑没反驳，传讯交谈，岐灵国主也没看到姜玄此刻表情！不然一定会意识到一些情况！
反杀很难？
只要没有气运加持，羽灵国主必死无疑！姜玄一个人就足够，只需要绝大部分混沌之力护身加持突进，硬扛伤害近身一刀，直接就能杀！亦或者距离差不多，对轰也是摧枯拉朽！
难杀的是苦灵国主。
他的传承宝物是铠甲！
杀羽灵国主，并不需要考虑能否摧毁其传承宝物，速度追得上或能直接伏击贴脸都行，可杀苦灵国主，其传承宝物除了给他增幅外，宝物本身也穿在身上呢！
是能挡刀的！
姜玄可摧毁不了！
就必须得对他绝对近身，找角度，绕过非全包的铠甲！将攻击打入苦灵国主体内！而苦灵国主又非死人，会动！会在对手袭击时，调整身形，尽可能用铠甲抵挡袭击。
就很麻烦！
与影宗之主配合，把握才大一些！
而如今，姜玄已能将影宗之主收入体内宇宙，又能随时放出来搞突袭，把握就更大了！
******
双绝碎墟，又商议了一些细节后，姜玄便结束了传讯。
抬头看看屏障，姜玄想了想怎么出去。
“我直接出去，以化虚无踪跳走，他是来不及杀我的……”姜玄暗暗道，倒不是说羽灵国主反应不过来，而是姜玄现在知道了羽灵国主与苦灵国主的站位，明白他俩要干什么。
无非是苦灵国主那边引一下，羽灵国主再动手。
也就是说，羽灵国主担心，姜玄露头就杀，会失手！会被独强的大乾女帝后发先至的阻拦！而这种刺杀机会只有一次，所以他反而会故意等一下！
那姜玄跳走可太容易了！
但这样，出去就跑，太像是好似知道要被伏击似的，姜玄也没打算在这里引爆决战！
“那就……这样！”手段足够多，姜玄很快就确认了想法。
……
大半个星域外，羽灵国主下意识的摆弄着手中的那根羽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并没有不耐烦。
三年而已，他以往岁月多数时间，也是在修行，随意参悟突破一个小诀窍，又何止三年。
而就他目前所在的位置，他也不相信乾帝能穿过气运阻隔发现他，哪怕乾帝有偶尔向外窥视的习惯，也不怕。
“这家伙竟然能在里面停留超过三年，看来我远远低估了乾帝与双绝碎墟掌控者的关系……”羽灵国主暗暗道。
时间越久他越对双绝碎墟警惕。
越不敢有“要不要进去看看？”的想法！
他感觉，双绝碎墟，未必那么中立了！
“三年多了，祖怨也没有任何消息……嗯？！出来了！”羽灵国主精神一震，刚要给苦灵国主传讯，却又卡住了，脸色变了变。
一个个姜玄穿过屏障从真实双绝碎墟里冒出来。
足足十二个！
他们一模一样，且都有顺延的屏蔽天机在身上！
“法门化身！这么多？这是什么化身法门……应该不是神魔体系的化身……”羽灵国主变颜变色，越想脸色越难看，他完全看不出破绽……虽然能一下子全杀掉，但不敢动手！
“他出来了，但别发动。”羽灵国主传讯了。
“嗯？！”苦灵国主诧异，“为何？”
“十二个！化身！”羽灵国主道。
“啊？！他为何……他本体在里面吗？”苦灵国主问。
“我就是无法确定，这些全都是化身，还是有一个是姜玄本体，才未敢动手！”羽灵国主连道，“机会只有一次，若姜玄本体不在里面，我全杀了又如何？还有下次机会吗？岂不糟了？”
“能否联系祖怨？”
“不能！”
“他为何如此？发现危险了？用于迷惑？”
“应该不是！他们朝我来了！”
“朝你？他们是要……去岐灵仙国？”
“朝我的方向来，看起来是！他们全都施展了隐藏法门，应该是不想被天琅星域低级仙妖们看到，看他们的行动步调，没有主次，而且全都只有纪元境的速度……大概率都是化身！”羽灵国主说的是大概率！
也就是说，他不敢确定！
“三年了，他要干什么？本体还在双绝碎墟？”
“或许……影宗之主也没出来。”
“等一等，就稍微等一等！如果姜玄出来了，混在化身中，祖怨肯定会第一时间联系你……告知姜玄移动了！”
“就怕来不及……祖怨联系我，需要先派恶灵进入我仙国，需要一定时间！”此刻羽灵国主的心态非常矛盾。
就算姜玄不知道要被伏击，他万一因为某些原因，创造了十一个化身，自己也混在里面，要一同去岐灵仙国呢？这些化身说不定就是双绝碎墟的特殊产物，姜玄还在尝试完美控制，在练习，所以步调一致。
他不着急，所以没动用特殊手段赶路。
而他本就是纪元境生命啊！
羽灵国主在猜疑，凝望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十二个姜玄，想了很多离谱的可能性，却迟迟不敢动手。
这是能赌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