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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揽星极力坐正身体,前所未有的严肃,“耀冥师此人深不可测,而且他所图绝对不小,只怕这个天下都在他的谋划范围之内。”

虞执沉默,认真的倾听她的忧虑。

“而且我们虽然都知道霁州一案,绝对与乐冥教脱不了干系,但那只是猜测,知府刘计民死活不愿指认,所以我们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甚至于......。”

甚至于,就算他们有证据,恐怕也不能把乐冥教怎么办,要对付乐冥教又需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更不得而知。

就算江湖武林各派愿意出手相助,但是没有实际的利益纠葛,想要发动他们比登天还难。

但这些话,叶揽星始终说不出口,她害怕这些糟糕的事情发生,如果事情走向如此不可控的地步 ,她想......。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回绛仙城,隐居,哪怕是在一个小村子里种田也比在这里生死难料打打杀杀的强。

而虞执他必不会放任这件事不管,赤诚善良的他在这种时候总会让她不自觉开始担心。

总之,叶揽星心里打定主意,如果生存状况变得很糟糕,她一定会打晕虞执带着他去绛仙城回家种田,这是她的底线。

毕竟她就是一个冷漠自私自利的人,绝不会为了别人搭上自己的小命。

叶揽星深深叹了口气,这一口气仿佛带走了她的精气神,整个人都蔫了,难过的靠在虞执胸膛上。

“所以啊,这个耀冥师惹不得,必要时候我们就跑路吧。”

打定主意的叶揽星害怕虞执不同意,抬头看着他,抻长身体附在他耳边,却不敢看他的眼睛。

还在极力劝说。

“这不是我们不正义,而是生命太可贵了,人生又那么短,每一分每一秒能呼吸的感觉真的很美妙,所以是半点不能浪费的。”

虞执一愣,但随即反应过来,大手放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揉着她的头发,闷声开口,“好,到时候我们一起离开。”

“嗯,只是这件事情尘埃落地,我们就离开这儿好不好,早点启程,说不定半月后还能和师父、姑姑他们一起过中秋节!”

“还有,过完中秋我们就去京都城参加清雯和萧则之的婚礼,要去搂席,再看望柳夫子和唐前辈。”

“总之我们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你明白吗?”

虞执揽住她的细腰,在她披散的发间埋首轻嗅,“我明白。”

“嗯嗯,明白就好。”

叶揽星使劲窜入虞执的怀抱。

纵使是梦里也仍然能闻到那股刺鼻的血腥味,那墙那地板好像在蠕动,在呼吸,从墙后地上伸出无数双手,要生生把她拽进去。

窒息,耳、鼻、喉被鲜血灌满,生命似乎在被外力所拉扯,挣扎,挣扎不过是无望。

“星儿。”

虞执感受到怀中的人儿做噩梦,一直在乱打乱踢,连忙起身点燃蜡烛,托住她的脑袋,温声安抚。

“乖,不怕不怕。”

虞执抱住她,眸光幽暗。

叶揽星慢慢安静下来,呼吸平稳许多,担心她后半夜还会做噩梦,所以虞执索性也不睡了,起身披上衣服去熬一副安神的汤药。

“主子,属下来做吧。”

单铃在虞执叶揽星做噩梦时就被惊醒了,见自家主子在房中守着,自己也没现身。

所以当虞执走出门时,才第一时间低声请示。

虞执摇摇头,疲惫的说,“不用了,去歇着吧,这儿有我就行。”

他们一直守在辋川,想来也累,大半夜的不用折腾他们。

“可......!”单铃还想说什么,虞执却不打算继续听着,只是看了她一眼,转身去煎药了。

“去吧!”

“是。”单铃恭身退下,独留虞执一人坐在小马扎上,慢慢煎药。

一早,醒来就刚好可以喝上一碗热乎乎安神汤。

好极!

叶揽星虽错愕,饭后还是干了一大碗,自家夫君的心意,怎可忍心辜负。

今天倒是闲着的一天,这么好的天气,叶揽星练了几遍正确的逢川清木宝典,比照着自己练之前和练之后的感受,可以明显感受到不同。

如果说那本假的秘籍是一个只负责开路的挖机,那么真正的秘籍还包括修路这一方面,挖了不修自然会出事,只有边挖边修才能走得长远。

当然这只是一个不怎么恰当的比喻,但是很形象直观。

她打算坚持多练几天,看看效果如何,然后再考虑要不要给小乖抄一份自己注解的秘籍。

之后几天,叶揽星一直待在家中修习功法,并未关注外界的情况,隐下心头时时迭起的担忧,快速拿出信纸仔细书写了两份相同的秘籍——真正的秘籍。

从这寄往绛仙城,再由师傅转交给师兄,小乖自然就能看到,顺便给师傅他老人家报平安,问候一声。

这几日,萧顾清倒是忙到飞起。

他们在沂梓山一处埋尸地中挖出许多腐败的尸体,大部分皆是年轻女子,不知年岁几何,有的已经化作白骨,有的肉体膨胀腐烂......。

其中一具穿着衙门官服的青年人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很快便被带到了萧顾清面前。

经过多方确认,这便是为他们提供线索,敢于检举的衙差张涉的遗体。

萧顾清闭眼,看着这腐烂到快看不出面容的遗体,不禁悲从中来。

‘真是猪狗不如,畜牲,这些贪婪罪恶的人就该下油锅,生生凌迟了才好。’

“王爷,是否需通知张涉爹娘来衙门认领遗体?”

萧顾清叹口气,认真严肃且满含敬意地看着这具腐败、奇臭无比的遗体,是一名尽职尽责的英雄。

“不,他父母年纪大了,儿子变成这副样子二老怎么受的住,寻他祖籍与族长交谈葬在祖坟中去吧。”

手底下的人领命,很快就着手操办此事,对他父母那边则称其被派遣外出办案,之后再慢慢告知真相。

另给了张父张母许多银两,保他们安度晚年,衣食无忧,着张涉族中优待,建一官办学堂,恩荫子弟。

只是后来寒冬腊月,狂风大作,天欲雪,二老相携去祖坟祭祖,连带着那座筋骨题字碑刻的孤坟烧上几份纸钱。

“洒点上好的烧白吧,儿子以前很爱喝。”老妇人抹着眼泪,看着祖坟旁气派却又孤零零的墓碑。

“儿啊,且等着阿娘,啊啊啊~”

老爷子沉默的坐在一旁,扶着自家老婆子,相靠在大雪飘零的孤坟前。

此为后话。

霁州县衙,坐在公堂之上的萧顾清扯出发号施令的令签。

钱四一干人等,判死刑立即执行,连坐五服,发配为奴,其后人不得参加科举。

此后的霁州城,每家每户都有严格的户籍登记,人口流动迁移登记制度严苛。

对于官府发配的奴隶,霁州官府需做好登记,奴隶要带着相关烙印。

这本是历朝历代都沿用的制度,只是后来江湖势大,武林中自诩不受朝廷规束的江湖人多了起来。

人口流动大,这个制度便不那么严格的要求各州府执行。

他只不过是针对霁州一案,对霁州做出一定的调整,邻居有奖举报,对多余的人口严查,对妓院等风月场所严加看管。

如若买卖非本人签字画押,便做不得数,如果青楼妓院,大院府邸明知故犯,轻则罚款,重则封禁。

一时间,霁州城风云涌动,这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自是极好的,只是施行中还有诸多需要补充完善的。

这得看新一届的州府如何施行,倒是可以把自己的人推上这个位置,最起码能保证这些政策真正能被施行。

至于刘计民等重要案犯则由他亲自押送回京城,由陛下发落。

那些案犯的妻儿发配为奴,尤其是协助作案的更是羁押大牢,家财充公,至于被拐儿童则进行再教育,考察合格之后为其寻找亲人。

今夜将是无数人分分合合的时刻,那些人贩子口中叫喊着的丈夫孩子——小宝,他们终将亲身体会被迫分离的痛苦。

无数个被拐妇女、儿童,他们曾经也是别人心中的小宝,一个人贩子喊了几声自己的小宝,就有千千万万声再也不被听到的小宝。

只能说都是报应,他们这些人是恶终有报,自食恶果。

公理需要昭彰!

霁州人口拐卖一案,终于水落石出,案犯已缉拿归案,但许多失踪人员至今下落不明,这是困扰他们的一大疑问。

但回京时间急迫,京都城那边催促,最迟也要在中秋节之前启程,时间紧,任务重,但是他们翻遍霁州所以地方都未有线索。

他们连一些人迹罕至的大山,水沟都翻了个遍,人没找到,倒是牵出好些不可言书的阴私。

当然这里的所有地方,并不包括辋川。

萧顾清把视线放回地图,提笔着重在辋川正中心圈了个大大的圆。

修长秀美的手指在地图上敲敲,埋首沉思。

“王爷是认为那些人都在辋川,呃,在乐冥教?”

“除了这个地方,还有哪可以藏下那么多人吗?”或者说还有谁需要这么多人?

萧顾清站起身,翻出一本风水杂解,这是一本辋川地形图,仔细翻看,想从中找出直击辋川的道路。

“王爷,攻打乐冥教会不会对我们后面的计划有影响?”

萧顾清并未抬头,而是说,“早晚要深入他们教内查看,本王看这些不过是早做准备。”

“况且,如若失踪的那些人确在乐冥教内,不管他们为何需要这些人,乐冥教都留不得!”

留下也只是祸害。

叫好听点是乐冥教不好听点那就是魔教,江湖均认为乐冥教是魔教,只他们自己否认,但言行举止又与魔无二。

实在又当又立。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如若不能在中秋之前查明真相,那这桩案子只怕会就此尘封。”

启四动了动嘴皮子,未在接话,因为他们也没有把握一定能在几位皇位候选人之中胜出,所以......。

“属下明白。”

“嗯,再去找些关于辋川的记载,如若能找到熟悉其地形的能人异士就更好了。”

“是。”启四领命退下。

等人具退下,霎时房间安静极了,只有唰唰唰翻书页的声响。

虽虞叶夫妇二人与三王爷萧顾清之间,并没有在乐冥教这件事上过多交谈,但是观点却出奇的相似。

都认为乐冥教是危险的存在。

不过王爷就是不一样,有实力就选择硬刚,没有势力如叶揽星就选择规避。

或进或退,都是对实事斟酌取舍的结果 。

叶揽星看着桌上最后一封还未送出去的秘籍发呆,犹豫。

“要怎么给他呢?”

剩下的这份秘籍 她打算给自己的好朋友穆承云,至于穆承云需不需要,想要给谁,这不是她在意的。

对于翻译《清木宝藏》来送人这件事,她丝毫没有半点羞愧,要不是有诸多顾虑,她都想拓印了满大街的撒。

开玩笑,她吃那么多苦才换来的,怎么就不能送人了,何况就一两份。

叶揽星找来信封,叫来小铃,“小玲,小玲,你把这信送去霁州城东穆家,亲自交到穆承云手上。”

“是,夫人。”

单铃收下信件,行了一礼,转身就朝穆府而去。

穆家是霁州城有名的商户,加上同为富商的林家的姻亲关系,在这霁州大有体面,也是有头有脸,说一不二的存在。

单铃敲门直接说明来意,看门的人进去禀告,不一会儿便被人接引至会客厅。

“穆公子,这是我家夫人让我转交的,请公子收好。”

“你家夫人还说了什么?”穆承云接过信件,疑惑。

“夫人说,公子看过信便明了。”

“原来如此。”

单铃朝着穆承云作了一礼,“穆公子既已收下信件,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好,管家送送小玲姑娘。”

单铃点头,跟着老管家走出穆府。

穆承云看着人离开后,独自回了房,快速的拆开信件,手抖。

这是什么?什么叫真正的《逢川清木宝典》,哪有人这么写信的,很直白,开头就令人惊讶。

继续往后翻看。

看完之后的穆承云实在震惊,一时间愣在原地,也不知道到底应该说什么好。

半晌,惊醒,揣着信件匆匆出门,赶往林府,神色紧张激动。

“承云,匆匆忙忙的去哪啊?”

穆夫人一进门就看见自己儿子像条红眼的牛一样,奔了出来。

“怎么了这是?”

一旁的丫鬟芒搀扶住风华尚在的贵妇人,防止摔倒。

“娘,我去找舅舅,晚上回来。”

穆承云越过门槛,朝着大门跑去。

“这孩子怎么这是,冒冒失失的。”

不管穆承云如何紧张激动,反正她叶揽星稳若老狗。

“喝茶吗?”

虞执摇头,“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