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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召那贱人入宫吧,只要她进入这宫门,我们便可以对付她了。”

秦皇后皱着眉头,静静的看着女儿疯了似的自言自语。

“对,我们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要让她也失了贞洁,沦为一个娼妇。”

神情逐渐癫狂,仿佛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成功了一样。

“对,对~就这样做,我要让这奸夫淫妇不得好死。”

她现在一想起那个男人摸过皮肤的触感,就恶心,恨不得把那双手给跺了,挖了他的眼睛,断了他的孽根。

一想起她成为京都城的笑柄,整个人都疯魔了,那张伪善柔弱的脸再也挂不到别人面前。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贱人,她的一切都毁了。

“胡言乱语!”宫里怎可有外男,蠢货。

“母后~你帮帮我吧,你不是最疼爱孩儿的吗?……,母后?”

萧云盻慌忙别回头,她受不住那样失望,如同看疯子的目光,手却死死攥住秦皇后的衣袖不肯放手。

不,不,别这样看着我。

“住口,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哪还有半点身为公主的体面。”

或许是母女情深,终归狠不下心说什么不体面的话。

“别再惹出事端了,安心待在公主府上等着嫁人吧!”

萧云盻整个人都有些疯魔了,听到母后要自己嫁人,心中隐隐泛起期待,“父皇下旨将我许配给了谁?”

“还能是谁,你还在想谁 ?”秦皇后厉声呵斥,使劲甩开萧云盻的手,冷眼看着她,“你最好规矩点别坏了太子的名声。”

“不,母后,我不能嫁给他,嫁给那个废物纨绔,女儿的一生就毁了啊~。”

秦皇后扯回衣袖,缓缓神色,使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刻薄无情。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回过身,对着跪在地上的人,冷声警告

“看好公主,要是出了什么差池,可仔细你们的脑袋。”

“是。”

在这个后宫中厮杀多年最终登顶的女人眼里,没有什么能比权势地位重要,如今只有尽快抹去这个污点,才不会影响她和太子的位置。

见着一群人低调的来又低调的走,如此不想引人注意,萧云盻冷冷一笑,她偏偏不能让她们如愿呢?

“都道帝王家无情,果然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终是笑累了,萧云盻缓缓站起身,背对着房门,理了理凌乱的发髻,自言自语。

“一群该死的贱人,我萧云盻发誓,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绝对。”

不管她放不放过谁,眼下叶揽星也还活的好好的,只是不知道虞千柠的复仇大计如何了,皇位继承人又最终会花落谁家。

很难预测,真是让人头秃,叶揽星拍拍额头,苦恼的很。

老实说,她个人觉着萧绎是一个不错的皇帝,从她胎穿来乾元朝以来,就没有什么荒淫无道的记载,百姓也安居乐业,要不是疑心太重猜忌贤臣又有些阴晴不定,他定然不失为一代明君。

历史上在位几十年不放权的也不没有,且元帝正值壮年又怎会把江山让与旁人,就算那旁人是自己的儿子,可见皇位之争会越演越烈。

叶揽星收回思绪,手指无聊的摆弄着手里无名圆筒,这是上次几人在夜市淘的,拿着方便她就一直带在身上了。

思绪放空,又突然想起昨日突然出现的男人,‘那人到底有什么目的啊?’

‘要不然见一面吧!’

回想着那张纸上留下的地址,叶揽星喊来小玲陪着她出门一趟。

“夫人。”

小玲朝着叶揽星恭敬行了一礼,不等她询问,便被抓着手拉出了虞府。

“走,早去早回。”

二人七拐八拐,穿过几条长街,在一家布匹店停了下来。

“找你们掌柜的。”

“夫人请稍等。”

大概是这周身的气度令人折服,店小二没为难问东问西,直接走至后院,请掌柜去了。

不多时,便见一个身形微微发福,留着一对打理整齐的八字胡的中年人,快步走了出来。

“可是虞夫人?”

“是。”

“夫人这边请,我家老爷稍后就到。”

“嗯。”

到底掌柜的也不会就这么让她们枯坐着,给她们上了极好的茶水和糕点。

叶揽星本想让小玲也坐,但奈何这孩子犟得很,就没有再勉强她,自己坐在圆凳子上,喝茶,姿态随意潇洒。

在她耐心耗尽之前,那人可总算来了。

仍如第一次所见那般,打扮低调,带着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

“还是这般见外!”

叶揽星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喝茶,随口调侃这个害羞的男人。

那男人当即就反应过来,回道,“貌丑,怕吓着夫人。”

“那公子想的可真周到。”人还怪好嘞。

那男人自然的坐到叶揽星对面,俨然一副要谈正事的的样子。

“夫人想好了要与在下合作?”

“本来有这个打算的,只是公子好像并没有合作的诚心呢。”

叶揽星睁着眼睛说瞎话,她根本没想和人合作,之所以来这也不过是因为昨夜的事来打探一番。

只是她这人认真看着别人的时候总是显得格外真诚无害,所以他也有些拿不准这话有几分可信,还是半分都没有呢!

“非是没有诚意,只是在下不便透露身份罢了.....。”

一直来来回回的拉扯,让她有点烦躁, 便直接打断对面早就组织好的借口,双手交叉杵在桌子上,眼睛平静的盯着那张面具,那副认真的表情仿佛能透过遮挡看到他的脸一样。

这让他不由得有些恼怒,眼神也从刚开始的无害,变的冰冷且危险。

“何必遮遮掩掩,而且我好像见过你呢。”

“哦?”

“绛仙城,苏闫昆.....”

高手过招点到为止,何况她是个悲悯的大善人,自然不会刻意找茬,为难别人。

“虞夫人真是机敏过人,仅凭一面就能记住,许某真是万分佩服。”

“只是我一直戴着面具,夫人怎会知晓,可是我哪里露了破绽。”

“破绽到是没有,只是我觉着很是相似,又知道苏小姐,哦,不,如今的四王妃与许公子关系匪浅,便大胆猜测了一番”

“如有失礼的地方,还请多多担待。”

许安禅伸手摘下自己的面具,拿在手中琢磨,头也不回的吩咐闲杂人等出去。

“门外候着。”

“是。”

掌柜带着人走出房门,并在周围守着,防止有人窃听。

男人提着面具,绕了半个桌子凑近她耳边,低语,“我说过,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单铃见男人如此没有分寸的凑上来,面无表情的挡在中间,隔开二人的距离。

皱眉,看男人自信的眉眼,叶揽星并未多言 ,只是歪着头,摇着手里的茶杯,脑子里慢慢的思考他们是什么仇什么怨?

“共同的敌人?”

“对,共同的敌人。”

见不能靠近,也不气恼,或者说他并不在意,淡然的坐回去,顺便给自己倒了杯茶。

“夫人难道不想为令堂报仇吗?”

叶揽星微微一笑,好像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这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她之所以会来见他,也只是想解自己一桩心事,弄清楚真相罢了。

“但是仇恨是不会过去的。”

“这世界上什么都可以过去,唯有杀亲灭门亡国之恨无法过去,虞夫人怎能说过去了呢?”

叶揽星看着他阴暗扭曲的面孔,沉默不语,内心疯狂呐喊,‘我就是感慨一下,真该死啊,戳着别人的伤疤了。’

不过她倒是揪着个关键点,难不成这许安禅和楼宛祎有杀父(杀母)之仇?

自觉失言,叶揽星神色带着很明显的苦恼,半晌才缓缓开口。

“所以你的计划是什么?”

真是个冒昧的问题呢!

“......”

“不方便回答就算了。”笑死,她根本就不是很想知道好吧,就是好奇心作祟,想了解一下罢了。

“那不知公子昨日为何帮我?”

“不过是顺手罢了。”

“顺手?”

这么说这许安禅昨日本来就在公主府了,不是有预谋的冲着她去的,那他一介江湖游民怎么能进去,对了,差点忘了,那苏若姈如今是四王妃。

“我很好奇你和这楼贵妃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找我与你合作?”

“我们之间的仇恨好像与夫人无关吧!”

许安禅脑海不受控住的浮现漫天的鲜红,倒塌的房梁,一具具裹在草席里的熟悉的面孔,日日夜夜梦里都是哭喊和那一句,“躲好。”“快跑。”

叶揽星似作失落状般微叹口气,“既然今日聊不到一起,到不如改天再续。”

“夫人今日来可不像是来谈合作的,倒像是来确认许某会不会对夫人不利。”许安禅回神,手指时轻时重的摩挲着手里的面具,低头笑着回应她。

嘶,真冷。

“呵,许公子说笑了,我只是预估一下合作风险罢了。”

“那夫人以为风险如何?”

“我觉得可能有商谈的余地。”

许是看出她并不想再继续聊下去,许安禅也并强求,他对自己有把握之事,总是很有耐心。

一个有足够耐心的猎人,总是能捕捉到想要的猎物。

“那许某静候夫人好消息了。”

“告辞。”

小玲跟在叶揽星后面,保护着她走出了这家不起眼的布匹铺子。

看着小玲一脸纠结样,许是想问又觉着不妥,叶揽星看着她这副纠结的表情有些好笑。

“想问什么?”

女人柔和的嗓音,打断了单铃的沉思。

“夫人真要和这人合作?”

也不怪小玲这样问,实在是她表现的太模棱两可,态度过于暧昧。

叶揽星回头,笑着说,“只是想确认一些事情罢了,而且我只是警惕这人反咬一口。”

呵,楼贵妃是虞执母亲,她又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没有证据的他人之言,就把人视作仇人。

就算要报仇,也不应该由她和虞执动手,这是人伦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