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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执终是笑的附在她耳边哑着声说道:“现在知道了!”

毕竟已经把自家夫人勾的乐不思蜀。

叶揽星感觉到脖颈中缠绕划过的热气,痒痒的,便有些浮躁的蹭了蹭他。

似是感觉到什么,蓦地趴在他耳边笑作一团。

虞执把手慢慢往下滑去,托着她的腰,把人抱稳,“乖一点。”

“嗯。”

二人又打闹了一番。

后叶揽星拉住他的胳膊嘱咐他,“那三公主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如今到了适嫁的年龄,又修了公主府,想来皇后是想给她寻一门婚事了。”

“啧,今天这般大胆的缠着,估计是对你有想法,你可谨慎些!”

“嗯,遵夫人教诲。”

“乖。”摸摸头,乖乖应声。

“嗷,对了。”

叶揽星从他怀里爬起来,岂料脚下一软,又倒回他怀里。

“慢点!”

虞执忙接住她,“就这么说吧!”

说完不顾人的不真不实的挣扎把人抱在怀里紧了紧。

叶揽星红着脸,有些懊恼的不想理人。

半晌才缓缓开口。

“今儿收到师傅来信说,过几天就能回来了,要不明天去给他们打扫一下屋里的灰,收拾一下?”

“好,听夫人的。”虞执看着人不好意思的把头埋在自己脖颈里,嘴角勾起一个浅淡的不易察觉的笑容,歪头轻轻靠在她的脑袋上,掩下眼底的翻涌起来的不明神色。

“睡觉吧!”

“你别说,还真的有点困了。”

每天不是睡觉就是在睡觉的路上,真是年纪大了,精气神没有以前那么足了。

身着锦衣的虞执,就着这个姿势直接起身抱着人回了房。

自从遣散了那些个丫鬟仆人之后,这府里倒是清净许多,时下这般被人抱着,也不害怕被人看见,不会臊。

叶揽星有些疲赖的趴在他肩上,悠闲的晃着双腿,粉白色的纱裙垂在他的衣摆上。在静谧的夜里拉出一段又一段的温情。

一粉一白的颜色,像极了春天绽放在水中的荷花,随风摇曳,风情万千。

此是不眠夜。

而同一时间的雍州,大雨磅礴,雷电交加,一队策马奔驰的黑衣人,身着铠甲背带刀剑,正向着京都城而来。

这些壮硕的男人面容沉峻,身体紧绷着,快速打马扬鞭,想快速驶离这一片黑压压的裂谷 。

后面一直紧跟着的男人,策马追至中间,留下人断后,又组织变换了一下队形。

自己则悄无声息的驾着骏马驶向队伍中心,朝着同样面容严肃的北境军骑都尉王郝看去。

感觉到男人有些沉重的视线,王郝不着痕迹的摸了摸怀里的密信。

驱使着骏马奔驰进峡谷深处,越往里心里就越发不安,也不能有丝毫停留,毕竟此事事关重大,不得有半刻延误。

带着人加快了速度。

这高耸深幽的峡谷,给他们很不好的感觉,而作为王爷亲卫和征战多年的将士的他们相信这种直觉。

一道惊雷划下,一张丑陋不堪的脸,浮现在锋利的刀刃上,反射出惨白的冷光。

那人咧起嘴角露出泛黄的牙齿,古怪的伏在岩石上,阴恻恻的看着崖下穿行的黑衣人。

“吁。”

豆大的雨滴洒在众人蓑衣上,又慢慢划过滴在一个个小水洼里,晕开一片死寂。

“何人?”

大雨铺成一道朦胧的帷幕,只见那面容狰狞的男人,怪异的扭了扭头,朝着人露出一个大大的且诡异的笑容。

朦胧的烟雨,清晰的危机。

“呼!”

那人粗急的喘了口气,突然身形一动,转眼间便爬到了男人的身上,双手一拧,一个震愕的头颅就滚下马来。

甚至来不及惊呼,也为来得急警告,告知自己的身份。

一个惊恐错愕的头颅就飞了出去,喷射的血液顶住了雨水的压力高高溅起。

被血水喷脸上的众人从恐惧惊吓愤怒中反应过来,忙拔下背上的兵器朝着人攻去。

二人则在他们的掩护下,打马向京都城狂奔。

雍州地处京都城西南边,与京都城接壤,而这个大裂谷就是离京都城很近的断坡崖,到京都城快马加鞭不过半天功夫。

可能这些人到死也没有想到,一路从北境走来无风无波,竟然会在这摔了跟斗。居然会有人敢袭击他们,更没想到会在离京都城这么近的雍州。

这难道不是赤裸裸的挑衅,对皇威的蔑视?

“嬷奴,你这也太残暴了吧!”

一穿着紫色纱裙的女人,从高耸的岩石上一跃而下,择了处干净的岩石站立。

一手转着那把浅绿色的油纸伞,一边用鲜红的指甲嫌恶的捂了捂小巧的鼻翼。

“真是令人作恶的味道呢,把人家的新做的胭脂都熏变味了!”

“呼。”

闻言,那男人提着手里鲜血淋漓的人头就朝着人走过来,嘴里一直发着几声急促的呼声,似是兴奋至极又似是在怒骂这女人矫情。

女人迈着一双若影若现的大长腿,极具风骚的从石头上摇了下来。

一边转着手里的纸伞一边用那高跟的绣花鞋踩过铺在地上的黑发,淌过血水,一步一步向着巨石崖下走去。

也不管那长相丑陋的“同伴”是何种凶恶的表情,嗤笑一声,“怎这般的凶恶,可吓坏奴家了,兆哥哥也不管管。”

女人略过面前的嬷奴,扭着小蛮腰,挺着丰满的胸脯向巨石下站立的伟岸壮硕的蓑衣男人走去,一步一摇,体态可谓是韵味十足,婀娜多姿。

但如果你只看得见她的妩媚动人,从而小觑这个女人,却看不见她妩媚柔弱的身上散发着的令人畏惧的气势,那么你大概率会吃大亏。

永远不要从一个人的外表来判断这个人好不好招惹,有时候摊上事也就是一个错估的瞬间。

听完女人这话的嬷奴,才似从杀人的快感中脱了出来。

回过头恭敬的朝着男人行礼,嘴里急呼了一声。

“兆哥哥,他如此凶奴家,你也不心疼!”

女人走至男人面前,伸出手,有意的避开男人身上的蓑衣,伸进冷峻男人的衬衣,用鲜红的指甲刮着他的胸口。

只见这面带玄铁面具的男人,无视女人的明送秋波,冷眼看着地上七零八落的尸体,冷声打断女人的故作情态。

“别闹了,跑了两个,还不快追。”声音暗沉,语气多有斥责。

罢,不理会女人这般放肆的挑逗,只是确认那从北境而来带着密信的人跑了之后,才瞬息间离开峡谷。

二人见男人离开,紧随其后,几个垫脚的功夫,就离开了这个腥气逼人的案发现场。

而这边,刚从掩护中逃脱出来的“信使”,镇下心来,头皮紧绷,打起十二万精神,打马拼命的朝着京都城奔去。

虽然出发时沈将军将军交代过要把这密信安全带入京都城,交于陛下,不得有误。

本来杀他们这种移送军情的信使,可是会株连九族的,放眼望去,何人敢劫杀他们?

但是时下这般处境,竟是棘手了,而又有谁这般不要命,敢有这种诛连九族的胆子。

为保证密信安全不落入贼人之手,二人亦不敢与人迎战,只得舍弃士卒,拖延时间,给二人制造逃脱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