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楚阳看着那封印中即将逃出的妖魔,眉头紧锁,进退两难。
此时的周明却显得很沉稳,或许异界的磨砺让他内心变得强大,也或许经历让他学会了静观。
“走吧楚哥!担心也没用,打又打不过,挡在前面又有什么用,他们的能人异士,仙人道长多的是,我们又能帮上什么?”
“天塌下来,自然有高个子顶住!”
四护法随声附和:“是啊!圣尊!你是王者中的王者,那必须是压轴出场。”
楚阳扭头看向孤月,深吸了一口气,“你倒是挺会说!”
“走吧!继续走马上任!”
“是!圣尊!”四护法笑着行礼,随即凌空,等候着楚阳二人。
“其实我倒不担心这个,该发生的始终会发生,这是定局!”楚阳抬头看向前方,目光深邃而坚定,“只是有些事情需要确认一下。”他心中暗自思忖,如果真的发生了最坏的情况,他是否能够承受得住。
周明好奇地问道:“哦?楚哥,你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吗?”
楚阳点了点头,表情严肃,“嗯,你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了吗?带走释弘,和寻找那一个答案。如果可以找到,或许就能解决很多问题。”
周明疑惑不解,他知道楚阳有着自己的计划和目标,而且相信他一定能够处理好一切,多想也是徒劳。
“走走走走走啊走!”,周明轻声哼唱,正准备翻上大黄的后背,只听惊雷一道,震响天际,吓得周明脖颈一缩。
楚阳眉头一锁,猛然回头!“来了!”
只闻其声不见其形,余波再次扭动空间,灵魂渡场的虚妄之土高低起伏,灵气产生出的空气,消失十秒钟,这一刻让所有肉体凡胎的人族,瞬间窒息。
周明跪地向楚阳抬手,口不能言,十秒后缓过神来,大口喘气。“卧槽!”
“什么情况?”
楚阳一脸紧张的望向天空中的北海之眼,只见那黑白旋涡中,跑出来四条耀眼的色彩。
紫白金青,浑然天成,分别散向四个方位,东南西北四方天空,均被这四种色彩占据。
当紫色落于东方,黑水连长数百丈,惊涛拍岸,瞬间将大云关的邻城枫叶城吞没,可怜那枫叶城的守将,只看了一眼,却来不及逃跑,城主与百姓的死亡,更是在顷刻之间。
“恭贺龙域领主,重见天日!”
妖族大军纷纷立出黑渊,跪地迎接,紫色汇聚在半空,洪荒龙陆的霸主随后显出真身。
那妖物头生尖角,红眼紫面,长牙三丈,当双翼张开约有数十丈,遮天蔽日,恐怖如斯。
“此间生灵何等低等,尔等也是一等一的大妖,竟会久攻不下?”
说罢,妖神眨眼间消失,众妖面面相觑,随后妖神又出现在城楼之上,化作人身,长发悠然,袒胸露肉,那容颜堪称绝世。
就在须臾之间,帝陀龙姬如闪电般疾驰而过,她所过之处,十座城池尽毁,无数生灵灰飞烟灭,甚至连魂魄都无法回归本源。
在妖将之中,有些行为不羁的精怪,露出淫秽之意,然而这一切都被帝陀龙姬瞬间洞悉,“本帝,好看吗?”话语刚落,妖神脸色一沉,仅仅是轻轻弹动手指,那些妖怪就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众妖惊恐万分,左右张望之后,纷纷跪地叩拜,齐声高呼:“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竟敢冒犯女帝,他们死有余辜!”
刚才还在身边活蹦乱跳的妖怪们,转瞬间化为一滩血水,众妖吓得跪地不起,一个个都不敢抬起头来。
见到如此情景,帝陀龙姬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样才像话嘛!”接着,她向北边高声喊道:
“四水神君,还不出来见我?”
话音传达万里,充斥着整个北地,当白色汇聚一处,乍一看,犹如空中开出的雪白棉花,远看,却如同一条巨大的蛆虫。
“帝陀龙姬,这么多年,你还是那么风骚!”四水神君当即化作人身,嘴角露出一抹邪笑,回应道。
“飞熊道人!你说你脸上无毛,肥头大耳,你看看你那模样,即便你学着人的模样,你的本元也变化不了!省省吧!”帝陀龙姬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讥讽道。
飞熊道人也不恼,反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仿佛对这样的嘲笑早已习以为常。只见他轻轻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皮,突然间身形一闪,化作无数个分身,分别立于十余座城池上方。
“恭贺长生帝君,脱离苦海!”众妖纷纷俯身叩头朝拜,但飞熊道人却视若无睹,完全不理会他们。
在四水帝君的助力下,黑渊迅速融化了整座罗汉城,而飞熊道人则再次展现出惊人的神通。他的每一个分身在城池上空一拍肚皮,十余座城池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与此同时,那些原本守护着城池的仙将和神兵们也全都被飞熊道人的真身吸入体内。
飞熊道人以这些仙将的灵骨搭建起一座巨大的洞府,用骷髅堆砌成墙壁,而仙将的灵骨则拼成了支撑洞府的横梁。整个场面显得异常诡异恐怖,让人毛骨悚然。
“御水妖皇,蚊道人,你们还在等什么?”
随着这句话响起,普度城位于西方,一座边城被无尽的金色光芒所笼罩,仿佛成为了一片金黄色的海洋。这耀眼的光芒瞬间让城中的生灵们都感到双目刺痛,无法承受这样强烈的光线。他们在街道上四处逃窜,混乱不堪,一时间,整个城市充满了痛苦的哀嚎声和流淌的鲜血,形成了一幅惨不忍睹的景象。
原本守护这座城池的护城大阵也在此时被攻破,而那些血疫蚊则受到血腥气息的吸引,疯狂地涌入城内。与此同时,御水妖皇化身为一个人类形态,站在那里享受着众多妖怪对他的顶礼膜拜。他心中无比愉悦,两根长长的胡须微微翘起,即使身上穿着金色的盔甲,也依然无法掩盖住他身后那厚重的鲎壳长尾。
然而,就在眨眼之间,原本耀眼的金光突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血疫蚊如同汹涌的潮水般蜂拥而至,它们见到任何活着的生物都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吸食血液。尤其是那些人族,他们的眼睛已经流出血液,成为了血疫蚊首先攻击的目标。修行道人们竭尽全力抵抗,但最终还是无法抵挡住这恐怖的力量,无奈之下只能施展法术逃离现场,留下那些没有修行能力的凡人,他们的身体逐渐变得干枯,最后变成了毫无生气的行尸走肉。
蚊道人终于展现出了自己真正的面目,他的身影出现在香开新城的上空。凤凰低头表示敬意,蛟魔跪在地上叩头行礼,九头蛇则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恭贺血魔圣人,重获新生!”
随着这句话落下,三个千古妖神同时显现在血魔圣人身边,他们每一个都散发着强大的气息,显然已经达到了准圣之境。而在北海之眼中,还有无数被摒弃的妖道,此刻也纷纷化作光束,从北冥牢笼中脱困而出,汇聚到了香开新城之外。
这些妖道们形态各异,有的伸着懒腰,仿佛刚刚睡醒;有的则忙着治疗自己身上积累多年的旧伤;还有的仰头长啸,发泄着心中的压抑和不满。
“如梦初醒,一别人间数千年!”
“恍然如梦,今夕何年?”
“吾之不死,当灭人间!”
“此间何地?毫无生气?”
………
各种各样的声音此起彼伏,有的妖道在自言自语,有的妖道则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回到曾经被丢弃的天地之中;还有些妖道则怨天尤人,认为是因为人族的纷争才让他们沦落到如此地步。一时间,众说纷纭。
“好了!够了!”
终于,帝陀龙姬忍不住了,她厌烦地挥了挥手,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笼罩住所有的妖道。眨眼之间,众人被困魔阵所伤到的元神就已经痊愈如初。
“多谢龙域妖神!”感受到身体恢复如初,众妖道连忙向帝陀龙姬道谢。
说罢,被先天混沌困魔阵伤及元神的三妖道在谢过妖神后,转身就想离去,结果却被飞熊道人拦住了去路。只听他冷喝一声:“哪里去?”
“从哪来自然回哪去!”妖道连忙解释道,闻言飞熊道人嘴角勾起,摇了摇头,下一刻双方直接大打出手。
“强留又有何意?”帝陀龙姬看着眼前一幕,满脸都是不屑,她实在不明白为何要留下这三个妖道。但飞熊道人根本不理会她,只见他摇身一变,显出真身,张开血盆大口,一口便将三妖道给吞入腹中。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万年前亦是如此!”飞熊道人打了个饱嗝,那三妖道的法力瞬间就被他全部吸收掉,然后说道:“源劫之前,洪荒龙陆尽是行地之龙,但自从天神造人,神仙降下之后,你们却被那人族所谓的天命给挤兑得没有活路,导致天道降灾,最终地龙族死伤殆尽,就连你这个龙域领主,都被他们打下北冥,用来填补那北海之眼!”
“难道这些你都忘了吗?”飞熊道人冷冷地质问道。
“怎敢忘却?”帝陀龙姬面色阴沉,负手转身,回想那亿年前的天灾,剥夺了所有行地龙族的生命,至今历历在目。
“还有你,御水妖皇!”飞熊道人转过身去,缓缓地走向鲎道仙,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他停下脚步,嘴角挂着一抹不屑的笑容,目光锐利而嘲讽地看着鲎道仙。
鲎道仙面无表情地悬空,身上散发出冰冷的气息,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然而,飞熊道人却能感觉到他内心深处隐藏的愤怒和仇恨。
“你本是水系天地中的第一阶生灵,拥有无尽的力量和威严。可惜啊,圣人将属于你们的天地重启,唯独让你成为了那堵海眼的塞子,从此失去了自由和尊严。”飞熊道人的声音带着轻蔑和嘲讽,如同刺骨的寒风一般刮过鲎道仙的心头。
鲎道仙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但他并没有发作,只是冷冷地回应道:“一千八百八十八万年!”
这个数字让飞熊道人心中一震,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鲎道仙已经被封印了漫长的岁月,他的子子孙孙也遭受了无数的苦难和迫害。
飞熊道人与鲎道仙对视着,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两道静电在空中碰撞,如暴风雨的前夕,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似乎鲎道人的仇恨,随时都会被飞熊道人所引爆。
“很好!”飞熊道人咬牙切齿地说,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随手一挥,香开新城四周的虚妄之土尽数消失,只留一座孤零零的城池,凤惊天等人震惊不已。
只听飞熊道人对鲎道仙大声吼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应该如何报答这些年所受的屈辱和痛苦?”
鲎道仙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紧紧地拽着金甲,咬牙切齿地回答:“杀!”
飞熊道人和鲎道仙的声音同时响起,充满了杀意和决心。他们的目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强大的气场,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掉。
“杀!!”众妖道和妖军众将齐声应道,他们的声音如同一阵阵惊雷,响彻着整个灵魂渡场。
这一刻,所有的妖怪们都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使命感和复仇的欲望。他们握紧手中的武器,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杀!!!”鲎道仙和飞熊道人大声呼喊,他们的声音如同火山喷发般震撼人心。
随着这一声怒吼,整个灵魂渡场沸腾了起来。众妖道和妖军众将纷纷响应,他们的呐喊声此起彼伏,汇聚成一片汹涌澎湃的洪流。
四方的妖军战意十足,随着北冥之渊蔓延,他们一个个斗志昂扬,踏在黑水之上前进,虽然没有妖皇妖神的领导,它们也各自奋力的冲击着各个边城的防御阵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