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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仿佛开始变慢。

循序的过程中,刘晨阳恪守的理智,彻彻底底崩裂。

手间所触,鼻端所嗅,唇齿所感,都让他变得如同一台机械……

他骗了不了自己。

一路千疮百孔的成长经历,养成了波澜不惊,骨子里淡然冷漠的性格。却无法在想忘记她的时候,就去忘记。

她的身体,她的相貌,她的性格,她的一切。

他认为跟她离婚像在戒烟,说戒便也戒了。只无时不刻的,想在某些时间,点燃一支。

无话,仅有呼吸深沉。

自我在挣扎,又自愿沉沦。

直到,她痛呼声响。刘晨阳才发现,无意碰到了她的脚。

他愣了一瞬,挪开。将被子,覆盖在了她几乎没有衣服的身体上。

“对不起”

徐璐耳畔都在泛红,低着视线打断:“你帮我在浴缸里放点水,我想先洗个澡。”

“嗯!”

看他进去浴室,徐璐裹着条浴巾。悠着劲儿跟过去,一手拉着不让掉下来,一手扶住了门边。

“这么晚,路上还要耽搁好久,容易休息不好。要不,就在这对付一晚,反正有两张床。”

刘晨阳试了下水温,答非所问:“自己能洗么?”

“没办法呀,你把我脸上弄的都是洗脚水,脏死了……过来扶我一下,地上这么滑。”

刘晨阳依言扶着她到浴缸前:“我在门口等着,有事叫我。”

“现在就有事,你帮我洗个头。”

“怎么洗?”

“我躺着,你把花洒拿过来。”

刘晨阳稍微迟疑,见她裹着浴巾下水等待。调整片刻,蹲在了浴缸前。

过程中,略有尴尬,随即越来越顺手。

就是,眼神无处可落。

他的角度,顺着她光洁的额头,总能看到些遮遮掩掩的不同。浴巾所起到的作用,是没有作用。

简简单单的事,类同折磨。

好不容易把她头发冲洗干净,一秒钟都不愿多呆。

……

等她洗完,他也简单冲了个澡。进而在离开还是留下之间,纠结不定。

但这种纠结并未持续多久,他紧跟着关掉刺眼的灯光,朝床边像是睡着的徐璐走去。

黯淡的氛围灯下,她像已经睡着。如瀑乌发,散落在雪白的床单上……

他掀开被子,自然躺在了她身边。

乍冷又暖,徐璐微声抗议:“怎么不去旁边床上睡。”

“被窝太凉。”

“我被窝也很凉。”

“你人暖和。”

徐璐无话可接:“那,赶紧睡吧。”

“睡不着。”

“可我想睡觉,都要困死了。”

“没不让你睡,想睡就睡呗。”

“那你乱动啥……”

“我冷!“

徐璐被他缠的浑身难受,索性转了过来:“存心找事,是不。”

昏暗中,话硬,人很软。越心虚,越无处可逃。

避无可避之际,她错开了视线:“说想我,就让你睡这……唔,又耍流氓……”

刘晨阳小心让着她受伤的足腕,霸道用手固定住了她想移开的头颅:“我要是男流氓,你就是女流氓。”

徐璐轻微挣扎,一动不能动,连呼吸都无法自主。

她只能认命,闭上了眼睛,由着欺凌。

即将落下帷幕的夜晚,影响不到属于两个人的房间。一切,是刚刚开始,永无止境。

凉风席卷,房内反常如春。

……

次日,徐璐先张开了眼睛。

手机里的电话没能吵醒她,被梦给扰醒了。

在梦里,一切美好放纵的不真实,虚幻到害怕醒来。在梦里,她忽略了时间,体力,完完全全沉浸在他编织好的网中,无处可逃。

可生锈般不想动弹的身体,又提醒着她,并不是梦。

蹙眉,她翻过身体,安静打量着身边仍在熟睡的男人。关乎昨天的记忆,顷刻涌入。

她迷茫着,少许的遗憾失落,迅速被失而复得感驱散。

电话响了起来,是他放在枕下的手机。

被嗡嗡震动声吵闹的心烦,徐璐正犹豫要不要叫醒他接电话,就看到他摸索拿到了手机。

没开免提,因为离的太近,她也听到对面是个年轻女孩子的声音。

好像是那个叫江芷兰的姑娘,担心他一宿未归,刻意来关心问问。

她听的不舒服,只不便发作。

刘晨阳没想这些,迷迷糊糊被电话叫醒后,便睡不着了。

看看时间,上午九点不到,才睡了三个小时左右。

他懵的提不起劲儿,怏怏对视着她亮晶晶的眼睛:“脚还疼不疼。”

“脚不疼,浑身疼。”

刘晨阳搂住她,顺势把她腿抬到自己身上,用手够到她足腕,轻缓揉了揉:“好像是没事了。”

徐璐钻进他怀里嘟囔:“我脚臭,别脏了你的手。”

“嫌弃你,昨个难道还会帮你按脚?对,你崴脚是不是故意的。”

徐璐脸一红,愤怒推开他:“我为什么要故意!”

刘晨阳莞尔:“随口玩笑,别激动。”

“哪有你这么开玩笑的……”

徐璐声音越来越低,佯怒转身背对着他。

她昨晚还真是打算装崴脚,没经验,没掌握好力道。可这种心里面的小九九,哪经得住被直接拆穿。

闹了会脾气,徐璐察觉他要起床,没来由紧张:“你去哪?”

刘晨阳勉强坐直,打了个哈欠:“要去见客户,谈学校合作的事,时间约在了今天中午。”

“我妈给你介绍那几个学校的校长?”

“对啊。”

“不用着急,还早呢。再说都是我妈的朋友,肯定没问题的,再多睡会,十一点我再叫醒你不迟,咱俩一块去。”

“你去做什么。”

“我跟他们比较熟,我在,事会好谈点。”

“那不如你直接帮我谈,更简单。”

“你少得寸进尺,凭啥帮你谈,有好处没?”

刘晨阳重回被窝,到了她身上:“你要什么好处。”

“我要……咯咯,我不要……”

“你明明说要。”

“我不是要这个……”

刘晨阳本是跟她开个玩笑,肢体触碰的瞬间,被抽干的力气宛若重新回到了身上。

闹着,闹着,又是半个多小时。

若非真有正事牵绊,他今儿就想耗在床上,不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