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没有就没有了?”花广平指着自己脸上的伤,愤怒的说道:“前两日我才刚回家,你们家养的这这畜生就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朝着我身上抓过来,抓的我浑身都是伤,连衣服都给撕烂了!这口气我可咽不下来,今天就是过来报仇的。”
“你放屁!”花眠忍不住骂道,“你就是为了过来偷鹰崽子的,你连麻袋都带过来了!”
花眠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我们家阿三从来没对任何人动过手,就是村里这么多人,大人小孩这么多,它也从来没欺负过谁?怎么你一来就被咬?”
“你你你……”花广平一时之间被戳中了痛脚,急忙慌乱的喊道:“你少血口喷人!你们自己家养的东西,你当然夸好。可一个畜生都对我动了手,我还不能报仇了?”
“哼!你要是自己正大光明,你不过来找我们家算账,你大晚上的过来偷东西?我看你根本就是自己心里有鬼!”花眠冷冷道,“怎么,欺负老鹰不会说人话是不是?”
“……”花广平确实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季家,而且还带着刀,一时间怒急攻心,便直接骂道:“你个小贱人,别以为你现在长得好看了就不是个贱皮子了!还敢这样对我说话?信不信我抽死你!嫁了人就把自己真当成什么东西了,当年要不是我们家,你个小贱人早就饿死在外面……”
季淮修一脚踢在花广平的脸上。
砰——
花广平整个人重重的趴在了地上,脸颊上传来剧烈的疼痛,随后头发又被人狠狠拽起。
“你这张嘴再敢不干不净,我看干脆就把你舌头割了,反正你狗嘴里吐不出什么象牙。”季淮修冷冷的,一字一句的说道。
“唔唔唔……”花广平惊恐的闭上嘴巴,急忙摇头。
他原来在家里欺负花眠欺负惯了,下意识的就把那些骂人的话给说了出来。
旁边左邻右舍的人家听见季家这边的动静,也有不少人披了衣服探头探脑的出来看。
“广平?你小子不是去隔壁村学木匠了吗?这啥时候回来的?”
“我看他不像是去学木匠,倒像是去学着做贼了吧!这大晚上的拎着刀子到别人家来,你这是想干啥呀?”
陶河村村子不大,都说远亲不如近邻,村里人大多数还是比较互帮互助的。
当然这当中也有不少是为了过来看热闹的人,这边声音传得越大,旁边过来瞧热闹的人就越多。
一时之间,季家在小院子外面就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花广平见人越来越多,脸色发白的想要求饶:“算、算我求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也实在是一时脑子昏了,我、我就不该跟一只畜生计较,我现在就回去……”
花广平刚想从地上爬起来,就‘哎哟’一声,又疼的动弹不了。
刚才从房顶上被季淮修踹了下来,肋骨就疼的厉害,现在是腿也疼,屁股也疼,被阿三的爪子抓伤的脸上,也是火辣辣的疼。
“噢哟唷!这我可得把柳氏叫过来瞧瞧,平常还跟我吹她儿子有多厉害,让她自己瞅瞅是怎么个厉害的。”周嫂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尤其是柳氏的热闹,恨不得越大越好!
现在瞧着花广平这副瘫在地上爬不起来的样子,周嫂立马风风火火的就跑到了花水田家中,把大门拍的‘砰砰’作响。
“谁呀?大晚上哪里跑来的死鬼?还要不要人睡觉了?”柳氏一脸暴躁的打开了门。
看见外头站着的是周嫂子,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听见周嫂子快言快语:“柳氏你可真能耐,现在还居然还睡得安稳?还不赶紧去季家看看你儿子!他要是真废了,和你家那口子这一年到头辛辛苦苦,攒下那么几个钱,恐怕就是要带到棺材里去!”
柳氏听她说的这般严重,又是关系到自家儿子,瞌睡都吓醒了。
“周家的你可别瞎说啊,我们家广平在家好好睡着呢。”
“睡着?”周嫂子拽着她露出一个冷笑:“柳氏,你要是不肯信我,那也随便你,反正到时候你家儿子真出了事,可也不能怪我没提醒你。”
“……”柳氏见她不像是在开玩笑,急忙转头对自家男人道:“水田,你快去儿子房间看看,他还在不在?”
同样在睡梦中被吵醒的花水田也是老大不高兴,但既然关系到自家儿子,可就由不得他了。
花水田到花广平房间一看,床上被子被丢到一边,但哪里有人?
坏了!
夫妻两个和周嫂一起赶到了季家,看见院子外头里三圈外三圈的围着人。
柳氏顿时慌了心神:“这……这究竟是咋回事?”
“还咋回事儿呢?你们家亲儿子干啥了不知道?大半夜的拿着刀子到别人家来偷东西,可真不是个东西!咱们陶河村怎么就养出了这么个货色?真恶心!”有和柳氏吵过架的,往她脚边啐了口唾沫。
柳氏刚想吵嚷起来,就已经被周嫂拉进了圈子里。
看见她儿子身上带血的趴在地上,柳氏差点没被吓得个魂飞魄散,立马扑了过去。
“儿啊,你这是咋了?哪个天杀的东西这么对你啊?告诉娘,娘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去给你讨回个公道来!”柳氏哭喊道。
花水田虽然也心疼儿子,但却先看见了黑着脸站在一旁的里正,急忙过去问道:“里正,这究竟是咋回事啊?我们家广平可也是您老人家看着长大的,原来在村学堂里念书的时候,您还夸过他脑子聪明。”
里正脸色稍缓,但还是面无表情的说道:“聪明?这聪明劲儿不用在正道上,大晚上的拿着刀到别人家来偷东西,哪里还有半点读书人的样子?真是丢尽了我儿子的脸!就是你们家以后也别说是我儿子教出来的!”
“不是……里正您先消消气,这件事肯定有误会,您可不能光听他们季家的一面之词,我儿子长这么大,从来不愁吃不愁穿,又怎么会随便来偷人家东西呢?”
“里正大人您可得为我们家评评理啊!我们家有田有地,又只有广平一个儿子,难道还比他们一家子残废要好吗?就算是要偷东西,那也偷不到这一家子残废头上啊!”柳氏哭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