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的脑子突然陷入一片空白,直到听见柯南呼喊他名字的声音,他这才回过神来,慌忙从摩天轮下来跑去寻找贝赫芬格。
一片废墟当中,安室透手指轻颤,快速又小心翼翼地将掉落的物体拨开,露出了被压在下面的贝赫芬格。
“贝赫芬格!”
安室透轻呼一声,声线隐隐约约有些颤抖。
匆忙赶过来的柯南和赤井秀一看到贝赫芬格,眼皮不由得一跳。
他的头上被掉落的铁块砸到,血液几乎糊了他的半张脸,肩膀上明显有一个似乎是被炸出来的血洞,更严重的是一条钢筋直接穿透了他的腹部。
生死不明。
“我去将救护车叫过来!”
柯南扭头就跑去叫在场的救护车。
贝赫芬格被紧急送往了医院。
安室透跟着一起坐上了救护车。
虽然以他的身份是应该尽量避开猜对,毕竟现在或许还有黑衣组织的成员隐藏在人群当中偷偷观察着,但是他现在顾不了那么多。
看着救护车离开,柏特兰西将手上的望远镜收了起来,面上浮现起了一抹阴冷的笑意。
他站起来轻松地拍了拍屁股后的灰尘,招呼了库拉索一声就准备回组织安全屋。
库拉索平静地点了点头,迈步跟在他的身后。
期间柏特兰西在车上还不忘给朗姆打了个电话。
“朗姆,现在库拉索是我的人了哈,你再去找其他成员当你的左右手吧。”
朗姆:“......”
他无法反驳,只好无奈应下。
没办法,毕竟库拉索会突然叛变也有他的一部分原因。
柏特兰西嬉笑一声,半开玩笑地对他开口:“你好好盯着你的手下,不盯着也行,我不嫌我这里人多。”
“行,我不会再往你那里添人的。”朗姆轻笑一声。
“那可说不准。”柏特兰西哼哼两声,“好了,这这样了,拜拜。”
他说完是一秒都不曾停顿的直接挂了电话。
回到39号安全屋,琴酒并不在这里,想来大概是去处理后续的事情了。
毕竟在他心里,对于波本是卧底这一点怀疑不减反增。
从冰箱里摸出一管冰冰凉凉的柠檬茶,柏特兰西看了库拉索一眼。
她身上有一些伤,看着伤痕累累实际上并不严重。
柏特兰西让阿芙拉将她带去处理伤口了。
等琴酒一回来,就看到了候在旁边的库拉索。
他眸光一顿,视线落在她肩膀上的那一只黑色蝴蝶上。
他知道这种蝴蝶。
柏特兰西的蝴蝶根据种类和颜色的不同,所代表的作用也不同。
停落在库拉索肩膀上的纯黑色蝴蝶虽然没有准确学名,但这是柏特兰西用于给人植入控制芯片的编号蝴蝶。
琴酒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柏特兰西打了个哈欠,泪朦朦的看向琴酒,“基尔和波本呢?”
“基尔已经被带回来了,至于波本,谁知道他逃到哪里去了。”
琴酒眼神微暗。
怀疑一旦种下可就拔不掉了。
“哦。”柏特兰西又打了个哈欠,将眼角的生理泪水抹去,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挥了挥手腕,“别担心,我让阿斯蒂去监视他了,不过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再安排其他人去盯着他。”
琴酒点了点头,想起来今晚阿斯蒂也在摩天轮上,便随口问了一句,“你让阿斯蒂去到摩天轮里了?”
柏特兰西点了点头,也随口回答道:“对啊,不然我怎么把轮轴引爆和把库拉索带回来。”
说着,他眨了眨困得有些酸涩的眼睛,“困了困了,睡觉去。”
走上楼梯,他脚步停了一下,转头看向库拉索,“库拉索,你待会把剩余的卧底名单交给琴酱。”
“好的。”
......
医院。
还是熟悉的医院。
安室透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待着,双手紧握成拳,贴在膝盖上,他头微垂,走廊的灯光打在他身上,让他面部陷在阴影当中,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有几道脚步声逐渐靠近,安室透微微抬头便看到了莱斯尔,和做了点伪装的诸伏景光。
“安室!”
诸伏景光在他身侧坐下,伸手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知过了多久,这场让人感到心慌的急救总算是结束了。
医生向他们解释了一下关于贝赫芬格的伤势后便准备离开。
“伤者头部被撞击损伤的力度有些大,暂时还不能确定会不会造成后遗症,且清醒时间还不能确定,家属可以尽量多注意一下情况,有任何情况及时呼叫。”
“好,我们明白了,谢谢医生。”
诸伏景光点了点头向他道谢,推着安室透就往病房走去。
他心里也是止不住的叹息。
似乎自从认识贝赫芬格以来,他就经常能看到他受伤,不管是轻伤重伤常常接踵而来。
诸伏景光脚步微顿,脑海中突然快速的闪过了一些模糊的画面,时间好像有些久远。
虽然这让他有些在意,但是现在对贝赫芬格的担心占据了他大半心理。
病房内,贝赫芬格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看上去毫无生气。
若不是心率检测仪上还有他心跳的波动,来年墓园当中需要放上一束鲜花的,也要有他的一份了。
安室透坐在一旁,此刻他面色如常。
但天知道刚才贝赫芬格落下去的那一刻他究竟有多绝望。
一如当初亲眼目睹诸伏景光死亡的那一刻。
当初他因为诸伏景光的死亡而憎恨赤井秀一。
现在因为贝赫芬格,他直觉觉得这是柏特兰西做的。
他是名侦探,也是名公安警察。
他理应用证据证明这是柏特兰西做的,可是此刻他就是这么认为了。
安室透紧握的拳头因为过于用力而微微颤抖。
诸伏景光见状,张了张口想安慰他。
但他突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贝赫芬格这一次伤得很重,哪怕救治迟了那么一点点都有可能救不回来。
他不认为说几句话就能宽慰好安室透心里的气愤和怨恨。
他是亲眼看着贝赫芬格掉下去的。
他还没有拉住他。
差一点他就又要失去一位挚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