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儿,赶紧从树上下来,若是被钺儿看到又要嘲笑你了。”
在秦王位子上坐了十年的嬴政,早已褪去稚嫩,愈发成熟稳重。
遗传了父母昳丽的容貌,当今的秦王相貌英俊,眉宇中透着威严。
此刻嬴政被幼妹嬴昭吓得不轻。
生怕妹妹一个不留神从树上掉下来。
妹妹金尊玉贵,是这棵树的错,一会儿就让赵高将这棵树砍了。
“哦,阿兄别急,昭儿这就下来。”小公主讪笑讨好,杏眸滟潋,生怕长兄发怒。“这件事阿兄与昭儿知晓就好,二兄就不必知道了。”
曾经日月当空的女皇陛下,如今真真是怕了她的长兄。
生怕长兄被自己吓着,万一出了什么意外,自己就是整个华夏的罪人。
嬴昭打了个寒颤,自她驾崩,谁知道魂魄未归入地府,而是来到了秦国。
家中有窈窕温柔的阿母,也有威严和善的阿父,长兄矜贵,次兄...不靠谱也不稳重,整天想着打打杀杀。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阎罗王转世呢。
“坏昭儿,就知道说二兄坏话。”尚未加冠的矜贵少年手中持着两枚杏子,步伐吊儿郎当,若非不提前知道他就是大秦的烁阳君,还以为是哪家的纨绔少年郎呢。“喏,这个给你,另一个给阿母。”
秦王纯孝,为孝敬君夫人特意命人在骊山种满杏树,只待来年杏花霏霏时,与阿母一同赏花。
嬴钺为秦王胞弟,又天生神力,垂髫之年便已入了军营,至今已参加了几场灭国之战,战功赫赫。
这两枚杏子便是他早上在骊山练兵时所摘。
嬴政俊面展露笑容,他是长兄,看着弟弟妹妹如此,心中颇感欣慰。
“杏子熟了?”
“只熟了这两枚,还要待些时日。”
嬴政点点头,锐眸闪过精光,并不觉得嬴钺失了礼仪。
整个大秦都是他们家的,钺儿与昭儿是他的弟弟妹妹,身为长兄他自然是要承担起照顾幼弟幼妹的重任。
况且杏子就两枚,自然是要紧着阿母与妹妹享用。
身为长子,就要孝顺阿母。
口腹之欲哪有至亲重要?
“阿母身子骨愈发虚弱,若世间有一灵药,可让人长生不老就好了。”
秦王眼尾湿润,想到阿母风华不再,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阿母身子骨一天天变弱,心如刀割。
天地万物皆有序章,又怎么会有长生不老药。
只不过是秦王政的幻想罢了。
不信鬼神的王上,为了阿母身体康健、福享万年竟然寄托鬼神之说。
“阿兄,举头三尺有神明,不如咱们三个凑一下银钱,在各地为阿母与阿父修筑佛..嗯,道观,让天下之人皆知晓长兄纯孝。”
说起立庙修观,嬴昭如数家珍。
她拍着胸脯,心底泛起一阵后怕。
好险好险,差点儿将佛寺说出口,自己在位时修筑了不少佛寺,现在这时候东土还不知有佛呢。
李唐信奉道教,同样嬴昭对道教造就颇深,又瞧着长兄对此感兴趣,嬴昭便把自己所知道地悉数说出。
嬴昭的话于嬴政而言像是打开了新天地,一旁的嬴钺耳廓微动,他还年轻,应该还没有到耳背的年纪。
妹妹刚刚是说了佛吗?
结合嬴昭上个月让人做了盛唐时的装饰献给了阿母,又想了想妹妹的性格。
一个大胆的猜测出现在了嬴钺的脑袋瓜中。
“昭儿,二兄考考你,日月当空,这个字叫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