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果然无情。
他是怎么能从口中说出如此薄凉的话语?
杨玉环真的是恨惨了面前这位人模狗样的帝王。
“阿琩是你儿子,李隆基你不要太荒唐。”
他不珍惜的人,在别人心中未必不当做珍宝。
绝不能让阿琩遭受这无妄之灾。
“荒唐吗?朕觉得挺好的。”一想到美人儿心中依旧想着该死的寿王,那种焦躁不安的情绪在李隆基的心中疯狂滋生。
“朕曾经一日连杀三子,反正朕的儿子多,少一个多一个的朕并不在意。”
李隆基轻叹着,将目光放在玉环的小腹处。
“朕以后会让你多为朕生些孩子,省的你心中总是记挂着不该记挂的人。”
杨玉环冷哼一声,对李隆基的话嗤之以鼻。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男人谁也不喜欢,只由着自己的性子。
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
归根到底不过是专属于君王的刻薄自私。
“你,休想!”
遗存于身体中的迷药依旧起着作用,杨玉环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上面寥寥几个字说出了口。
如果真的反抗不了,她宁愿去死,也不愿意任由这老男人摆布。
阿琩年轻貌美,且对自己一心一意,自己怎么会喜欢李隆基这糟老头子呢。
更别提给他生孩子。
她下意识地想要拔出头上别的的珠钗,谁知头上空空如也,还有乌黑且直的头发披落肩头。
完了,真的完了。
最后一点儿希望也破灭了。
难道她今日真的要毁在李隆基的手中吗。
那么还有何见面重见阿琩。
“阿琩,你说要一辈子护着我的,这次你食言了。”
一行清泪滑落从美人儿的脸颊滑落,她用手背拭去眼角的泪水,看向李隆基的目光中多了些决绝。
“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我会一直做下去,直到你答应为止。”
李隆基的声音很轻,甚至只有仔细听才能听懂他话中之意。
“笑死,看来大唐的皇帝也是个只知美色的登徒子。”
玉环冷笑着,对李隆基更是不屑一顾。
阿琩不在这儿,她只能靠自己了。
按照这老东西的脾气,他一定将阿琩藏在这间屋子的某一处,想要让阿琩亲眼看到自己被他折磨的样子。
从而达成一箭双雕之计。
既然自己完完全全属于他,又会让阿琩对自己心存芥蒂。
果然是皇帝呢,玩弄权术的手段还是高超呢。
殿内一片寂静,只能听到喘气的声音。
两人几乎同时缄默,又同时张口。
“你..卑鄙!”
李隆基早已对这些话免疫了,他耸耸肩,无所谓的晃了晃脑袋。“只有得到了才是自己的,卑鄙又如何?只要能达成心愿就好。”
月色西沉,烛火映照在床帏处,倒映着两人的影子。
“朕从小到大,什么事没有经历过?就算是则天皇后,朕幼时也曾责备过她。”
“所以说,你还是不要有什么不还有的心思,尽早将寿王忘掉,一心一意的当朕的贵妃,朕会好好待你的,也会像寿王一样专宠你一人。”
许是不想要靠蛮力征服榻上的女子,李隆基放缓了语气,躺在床上跟杨玉环聊起了往事。
他幼时亦是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甚至因为自己的一句无心之言,母亲窦氏被武则天杀害。
甚至到死都不知尸首在何处。
“你不需要用跟我说这些事,我对这些没有兴趣。”
玉环伶牙俐齿,丝毫不怕惹怒李隆基。
如今她破罐子破摔,与其被埋于深宫,还不如饮下鸩酒早登极乐呢。
李隆基苦笑一声,并未理会玉环的大不敬,相反又继续絮叨了起来。
“你我二人可能很久之前便有渊源,朕这些日子总是能到一副场景。”
“梦中的那人是朕,又不是朕,他一直爱慕着一位女子,只不过这份感情从未说出过口。”
玉环抽了抽嘴角,心道李隆基果然是皇帝,这编故事的手法还真是高超呢。
梦中的女子?是不是他下一步就会说自己是他梦到的女子?
别太搞笑了,在这里演绎前世今生呢?还是再演绎他那早死且深爱着的白月光?
“哦?听起来你还挺痴情的呢,不如再说说。”
为了不让自己遭受老流氓的伤害,玉环强压着心底的恶心,努力的勾了勾唇角,嘴角扬起了假笑。
“那个男人害怕自己配不上女子,就躲起来偷偷修炼,成了圣人后,终于又底气要跟女子告白,谁知竟发现那位让他念念不忘的美人儿竟然是他师父府中的小丫头。”
这是不是有点儿扯了?
玉环张了张嘴,表示没有听明白李隆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难道李隆基那位早死的白月光是他师父的人?
啧啧啧,这狗皇帝的口味儿还真奇特呢。
看到玉环眼中的揶揄,李隆基并不在意,又继续说了起来。
“他知道后,本想去询问那女子,但是因为懦弱而放弃了。”
“看到他的三弟死缠烂打另一位女子最后成功结为道侣,他心中又翻腾起了异样,甚至听说人间迎娶新妇要准备彩礼,花费了数千年的时间从何处搜集了千里红妆。”
这人,挺壕气的。
玉环眨眨眼睛,示意李隆基继续说下去。
他讲的这狗血小故事还挺有趣的。
“然后呢?他与那位女子成没成道侣?”
李隆基微微摇头,无奈道“没有,当那个男人终于鼓起勇气时,谁知他喜欢的那位女子竟然被师父挖了墙角。”
明白了,杨玉环深吸一口气,暗自腹诽那个男人的师父真不是个东西。
听李隆基的意思,男人因为实力弱一直自卑,当他终于反应过来后,却发现喜欢的女子竟被他的师父挖了墙角。
啧啧,还真的挺狗血的。
没想到神仙家竟然也这么混乱。
“这有什么,你有空跟那个男人说说,让他入赘到女人家不就好了嘛。”
“到时候他跟他师父一人一天侍寝,简单粗暴就可以解决的事情,非要搞得这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