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炊饼这条路,根本行不通。
赵祯一说出口,瞬间就后悔了。
自己皮糙肉厚的倒是不怕风吹日晒,但若是将殊殊晒黑了,他怎么着也不会原谅自己。
最重要的是,他不会做炊饼!!!
怎么办?他该说什么呢?
是说自己刚刚脑袋抽筋儿了,还是说自己得了脑疾?
无论怎么办,还是先要稳定小胖莲的情绪。
万一她一气之下离开自己怎么办。
“哈..刚刚我开玩笑的,殊殊别当真。”
“小胖莲这么娇弱,若是吹坏了,我会心疼的。”
乐殊:.. ...
她静静地望向赵祯,无奈道。“大当家的,玩够了没有,咱们该回家了。”
多年朝夕相处,赵祯自是懂得乐殊话中何意。
殊殊这是玩够了,想要回家。
他朝着一旁的三位子女递了个眼神儿,示意这些没眼力的崽儿们到一边儿去。
然后屁颠颠地牵起妻子的纤手,一同往殿内走去。
远处隐隐约约地飘过两人的对话。
“小胖莲,等下次再扮演大当家的时候,你能不能跟大郎说说,让他放点儿水?”
“嗯?你自己去跟他说,他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谁劝也没有用。”
瞧着爹爹撂挑子不干带着嬢嬢跑到了文德殿,三个崽儿瞬间统一了战线。
“爹爹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们虽早已习惯了赵祯的处事风格,也知道自家爹爹总是想要独占嬢嬢的心。
但嬢嬢又不是他一个人的,再说了爹爹又没喊过嬢嬢,凭什么好事让他最后一个人全占了。
“二郎,这仅仅是一点点,爹爹过分的地方还有许多,需要你慢慢地进行体会。”
小公主双手托腮,认认真真地盯着幼弟的白嫩的小脸蛋。
没想到二郎的小脸蛋竟然这么滑嫩,一捏一个红印印,瞬间小公主好像明白了为何她幼时经常被爹爹跟阿兄捏小脸蛋。
“哎呦,阿姐,你为什么捏我啊。”二郎捂着脸,羞涩地像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有本事你去捏阿兄的,别捏我的。”
”我好几天没洗澡了,身上臭臭的,不如阿兄香。”
大郎耳廓微动,听到二郎的祸水东引之计时忍不住抬手在他小小的脑袋上“嘭、嘭、嘭”地敲了三下。
“为什么捏你的脸蛋?是因为你是这个家年纪最小的孩子,当然先要捏你的小脸蛋,这是咱们家的传统。”
“等你们长大成亲,有了崽儿后也要把这份传统传承下去。”
当大郎拿出长兄如父的气势时,二郎明显怂了。
他点点头,又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家中一共有五口人,爹爹、嬢嬢、阿兄、阿姐还有自己。
啊,原来自己真的是家中最小的孩子。
瞬间,小小的娃儿脸上写满了委屈。
“阿兄,是不是有了新的弟弟妹妹,你跟阿姐就会放过我的脸蛋肉?”
二郎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望向大郎,瞧着长兄点头后,那颗悬着的小心脏才落了下来。
他迈着小短腿,跑到赵祯命花匠细心打理的花圃中,捡起地上的石头割了三四颗自认为好看的月季花。
嬢嬢最喜欢月季花,拿着这个去求她再生几个弟弟妹妹,嬢嬢一定会答应的。
看到幼弟这套行云流水般流畅的动作,大郎眸子微动。
二郎好像也到了吃苦的年纪。
自己身为兄长,自然是要事事照顾底下的弟弟妹妹。
好像师傅们这些年又写了不少的好文章,二郎身为皇子,更要以身作则。
只背诵文章恐怕起不了多少作用,要不要自己再跟师傅们说道说道,背一百遍,写一百遍,默写一百遍?
可是这是不是有些或许残忍了?
大郎内心挣扎了一秒钟,最终还是决定要将二郎培养成文武全才。
自己刚开蒙时也是这么一步一步地苦过来的,二郎是自己的亲弟弟,理应跟自己共患难。
至于会不会怕二郎夺嫡篡权,大郎耸耸肩,毫不在意地摆着手。
自己若是守不住这大宋江山,还不如趁早退位让贤,省的日后丢人。
不过身为一位总是为弟弟着想好的兄长,大郎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甚至他还有一点点良心,并不只让二郎一人受苦的
听说民间有位叫毕昇的工匠,用泥活字可以随意排列印刷。
等自己上位后一定要多多鞭策师傅们与朝堂上的相公们多多题词写诗作赋,最好一天一章,这样才会让后世之人有源源不断的文章可以观赏。
甚至,说不定未来的科举考试上还会出现各位师傅的文章呢。
这也算是一份文化传承。
大郎敛眸收拾所有的情绪,他温和地拍了拍二郎的肩头,像位老父亲似的,意味深长道:“二郎,以后好好学,不要辜负了阿兄的信任。”
“嗯嗯,我会的,阿兄放心好了。”二郎回答的从善如流,实际上他的心思早已经飘向了一旁偌大的宫殿。
甚至连大郎刚刚说的什么他都没有听到,只是机械地点头回复。
一旁看戏地小公主无奈地摇了摇头,兄长真的太会忽悠了,连二郎这个刚刚满六岁的孩子也不放过。
可怜的幼弟,小小年纪就被兄长盯上了。
以此可见二郎未来的几十年的悲惨生活。
“妹妹,你也想要跟二郎一起去书房学习吗?”
瞧着小公主许久不说话,大郎言笑晏晏,用最温润的声音说着最无情的话。
小公主连忙摇头:“只让二郎一人去就好了,嬢嬢还要教我刺绣呢。”
“不是我不给阿兄面子,实在是我求了嬢嬢许久,嬢嬢才答应教我绣那副《望月御舒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