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栏听曲儿玩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帝后离开勾栏院时，明显感觉美姬们看向他们二位的眼神很奇怪，有一种望眼欲穿的感觉。
“殊殊..咱们，咱们快走。”赵祯垂着头，鸡皮疙瘩起满全身。
这些美姬一定想错了，他与小胖莲刚刚清清白白，并未越过雷池。
“嗯...”乐殊点点头，小手一直被赵祯牵着，只能跟在赵祯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准备出门时，赵祯走的有些急切，谁知竟撞在了某位故人身上。
“官..郎君？”
被撞到的男人揉了揉有些发痛的额头，他本想发火，在看清赵祯的面容后，脸上挂满了笑意。
“晏相公，以后走路看着点儿。”
赵祯皱眉，不动声色地挑着晏殊的刺儿。
“多亏你撞的人是我，若是冲撞了我夫人，恐怕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晏殊被帝王吓得冷汗直冒，他偷偷将目光挪到赵祯身后，果然看到了那抹妙曼的身影。
他可能今日出门忘记看黄历了，否则怎么会冲撞官家与圣人了。
只不过，圣人身着男装的模样竟然比官家还要俊俏呢。
“贵人，在下知错了。”
晏殊抱拳赔笑，还能怎么办，只能顺着官家跟圣人，毕竟这两位都是他惹不起的人。
若是稍微一个不注意，恐怕自己的乌纱帽今日就会变成他人的乌纱帽。
赵祯张了张嘴，本想再说些什么，察觉乐殊拽了拽自己的衣袖后，才决心饶了晏殊。
唉，名字中同样都有个“殊”字，为何差别这么大的。
他的殊殊既温柔又善良，还善解人意。
晏殊除了会写几句词以外，不就还会一些“之乎者也”的儒学吗？
这么想着，年轻的官家挥挥袖子，决定大度地饶了晏殊的冲撞之罪。
他这不是大度，只不过是为了在殊殊面前保持好人形象。
“时候不早了，殊殊...咱们回家。”
赵祯嗓音温润，牵起妻子滑嫩的小手，一步一步向着远方走去。
“嗯，咱们回家。”
乐殊回之一笑，在路过晏殊身边时，突然想起了那首“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在回宫的路上，她喃喃地哼唱着，一不小心被赵祯听到了耳中。
“你干什么呀？”突然被赵祯打扰，乐殊蹙着眉，幽怨地睨着赵祯。
被美人儿这么一看，赵祯无辜抿笑，小声喃喃。“不许殊殊哼唱别人的诗词。”
乐殊靠近赵祯，轻声哄着这位心理岁数不超过三岁的孩子。
“我倒是想哼唱受益写的诗词，可是找不到呀，只能勉为其难的哼唱着受益的左右侍从做的诗词。”
“殊殊又不是我，怎知我不会做词？”赵祯别扭极了，吝啬地对乐殊的话挑着刺儿。
“你之前说过，手下有一堆吟诗作对的大臣就够了，不必多费心思攻略诗词，要把心思都放在江山社稷身上。”
这些都是少年赵祯的原话，当时的乐殊还是一株胖嘟嘟的小青莲，整日听着赵祯絮絮叨叨。
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乐殊深吸一口气，只觉长大后的赵祯比少年时更加唠叨。
赵祯抬眸，凝视着娇艳的美人儿。“这段话我之前说过，但是我现在改主意了。”
“江山社稷我要，你我也要，如若两者不可兼得，朕宁愿..宁愿将这大宋江山传给咱们的小崽子。”
小崽子？小崽子现在还没影儿呢。
乐殊抿嘴笑着，用手背试着赵祯额上的温度。
“受益又忘记了，咱们还没有小崽子呢。”
这对于赵祯来说都不是问题，他盯着乐殊，神采奕奕。“只要朕多努力些，小崽子会有的。”
“大宋也会后继有人。”
宋真宗有六个皇子，除了赵祯外其余五子皆早夭。
换句话来说，赵祯与乐殊在某一方面都是一样的。
都是家族中仅有的独苗苗。
“不行，咱们得先生个小公主，朕会是个好爹爹的。”
乐殊敛眸，听到赵祯说出“爹爹”二字时，又忍不住低下了头。
她真的听不得这两个字。
这两个字跟她犯冲，一提起便会让乐殊不禁想到昨夜的场景。
跟赵祯相处这么久，还是头一次感受到他那般有精力呢。
“不对，朕一直都是个好爹爹。”
赵祯回过神儿，嗤嗤地笑了两声，揶揄地望向乐殊。
“殊殊，朕其实还想听你喊朕...”
“不，你不是，你没有，你不想！”
乐殊态度坚决，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赵祯这个不成熟的请求。
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同样低级的错误，她乐殊不会犯第二次。
“可能我真的很想听你唤我一声爹爹。”
赵祯瘪了瘪嘴，手掌不禁捂上心口，像只大狗狗一样在乐殊身上....
“这个简单。”
美人儿的一句话，让赵祯又燃起了希望。
他直勾勾地盯着乐殊，沉默不语，仿佛期待着美人儿说出他梦寐以求的那句话。
“以后你多生些小崽子，让他们一口一个喊你爹爹。”
“这样可以完美实现你的心愿。”
乐殊轻笑浅言，柔糯的嗓音中不难听出有些揶揄。
“就算是生小崽子，我也只会跟你一个人生。”
“旁人，朕看不上，也不想跟她们有什么邂逅。”
他与殊殊之间的情谊是任何人都比不过的，或许是年少时遇到的小青莲太过惊艳，赵祯对其他女子并没太多兴趣。
甚至，这位年轻的帝王隐隐觉得，若是没有小青莲，恐怕他此生磋磨，并无后继者承接这大宋江山。
赵祯倒吸一口热气，眼见少女还要轻语，连忙用嘴封住了美人儿的柔唇。
“赵祯，你..这可是在车上。”
不管乐殊说什么，赵祯只当并未听见，手上更是疾入闪电般地做着什么。
温柔缱绻，一吻天荒。
听着少女轻吟的哼唧声，赵祯抬手扶住她的下颚。
“所以，还请殊殊不要拒绝，多为我生些小崽子喊我爹爹。”
他温柔地哼笑着，看向乐殊的目光更加深情。
“这样？算是母债子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