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晸可不是从小被吓到大的,胤禟的话在他这里根本没有一点儿效果。
“爷~您别吓弘晸。”
眼瞧着胤禟的巴掌将要落在弘晸的小脑袋上,乐殊下意识地护着崽子。
“殊殊,是弘晸欺负爷。”胤禟垂眸,声线中充斥着委屈。
“爷跟弘晸一样,都是小宝宝,殊殊可不要厚此薄彼,总是偏心小兔崽子。”
在宫里待久了,胤禟旁的没学会,拈酸吃醋地本事倒学了不少。
乐殊、弘晸:......
这对母子对胤禟这种绿茶行为早已见怪不怪。
毕竟这种场景三天上演一小次,五天上演一大次,他们已经习惯了。
“额娘,摊上这样的夫君,您辛苦了。”弘晸深沉地叹了一口气,探向乐殊的目光中多了些心疼。
乐殊嫣然一笑,抚摸着弘晸的小脑袋。
“你皇玛法有二十多个阿哥,你阿玛又排在中间,咱们要多包容他。”
弘晸“嗯”了一声,圆溜溜的大眼睛再望向胤禟时多了些柔和。
他的阿玛说到底还是个小可怜。
康熙帝上了玉碟的儿子有二十多个,对于帝王而言,除了嫡子外,其余的阿哥不过是磨刀石而已。
胤禟心弦微动,泛起一阵暖流,恨不得立刻冲上前抱住乐殊,使劲地跟她贴贴。
他的殊殊,他的妻子,他儿子的额娘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也会包容着他身上的小缺点。
得妻如此,夫欲何求?
想起伯特拉伯爵提起的世界上最大的钻石,胤禟心中有了思量,他要用自己的私房钱将那颗钻石买下来。
他身无长物,唯一的优点就是有钱。
男人就应该为自己喜欢的人散尽千金,从而讨得美人儿的欢心。
“殊殊,爷会努力赚银子,早日让你过上枕在金山上的日子的。”
胤禟深情的望着窈窕的美人儿,低沉地说着他的承诺。
这位善于经商的九贝勒爷,堪称大清第一深情。
“阿玛,您能不能换一下词儿,这些话弘晸都可以倒背如流了。”
弘晸扶额,对于胤禟的这些情话,他都快听的耳朵长茧子了。
“哼,爷这是为你好。”胤禟吹胡子瞪眼,摆出了一副老父亲的姿态。“臭小子,你最好也学学,省的长大了找不到媳妇,还要让老子给你倒贴。”
弘晸撇撇嘴,心道胤禟真是想多了。
正当他抬起头想要与胤禟进行争论时,不料听到了管家老邵苍老的声音。
“爷,八贝勒来了。”管家老邵敲门通报。“您要见吗?”
八贝勒胤禩,真是稀客啊。
胤禟眸中晦暗不明,俊朗的脸上多了些阴翳,心道胤禩还真会挑时间。
他原本还想陪着媳妇儿子一同上街上买糖葫芦,没想到半路竟然杀出个程咬金。
真的晦气!
自从胤禟娶妻后,便逐步疏远胤禩,久而久之八贝勒再也未曾踏入九贝勒府一步。
这次是什么风将他吹来了?
“让他先去正殿,爷这就过去。”胤禟沉着脸,下意识用手捂着腰间的钱袋子。
胤禩并未放弃夺嫡,甚至这几年将目光转向了江南士族,想要借助曹寅来站稳跟脚。
笼络江南士子必定用到大量钱财,这也是为何胤禩会来到九贝勒府寻找胤禟的原因。
胤禟将胤禩的心思猜的一清二楚,这可不代表他会乖乖将自己的心意悉数送给胤禩。
他又不傻,怎么会放着媳妇儿子不顾,为胤禩两肋插刀?
胤禟扪心自问,他没有那么崇高的奉献精神。
“爷,妾身先带弘晸回寝殿休息,您先去忙..”乐殊想要从胤禟怀中接过弘晸,谁知胖娃娃并不想跟亲亲额娘一同回屋。
“额娘,弘晸能不能跟阿玛一起去正殿?”
“等八伯走后,儿子再去寝室陪您好不好?”
弘晸低着头,说的有些为难。
他不敢抬头,他怕看到乐殊伤心的表情。
毕竟他出于私心,想要跟着胤禟一同会一会胤禩。
之前弘晸听胤?说过,八贝勒胤禩最擅长伪装,整日以一副温润公子地模样示人,内里却是一条毒蛇,抓到目标后便会蛰伏,最终将猎物一网打尽。
便宜阿玛擅长经商,也精通算计,但谁知会不会掉入胤禩的陷阱。
弘晸觉得他有必要跟着胤禟一起去正殿,多一个人多个心眼。
就算胤禩再能算计也够呛能算计过他与便宜阿玛联手。
论起护犊子,乐殊与胤禟是专业的,谁也别想欺负他俩的宝贝儿子。
但论起保护父母,弘晸也是专业的,谁也别想算计他的阿玛阿娘。
知道儿子并不想跟自己离开,乐殊微微颔首,算是答应了弘晸的请求。
“那额娘去小厨房给你和你阿玛准备酥酪,”乐殊笑语盈盈,想要准备些丈夫与儿子喜欢的糕点。
父子先是目送着乐殊离开,等完全不见美人儿的身影时,他们才大步流星地踏入正殿。
“八哥。”
“八伯。”
父子两人刚刚踏入正殿,只见一位身着蓝色长袍的男人坐在上首,在看到胤禟与弘晸时,嘴角微扬。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弘晸咂咂嘴,心道还真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他这位八伯,除去那些虚伪的隐藏,本质上其实是个小可怜。
出身低微,不得皇父宠爱,从小离开生母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说不定还被伺候的嬷嬷们欺负过。
长期晦暗的生活使得他想要努力爬,想要过着至高无上的地位来证明自己。
“九弟,弘晸侄儿。”胤禩笑的温润,他并不掩饰,开门见山道。
“爷这次来,想要向九弟借些银两,等爷登上太子位定会与九弟同享天下。”
他轻挑眉梢,将目光汇聚道弘晸身上,不经意间道。
“爷与九弟兄弟情深,且福晋并无所出,若是成就大业,便将弘晸过继给爷,同挑咱们两家的嗣业。”
“不知九弟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