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辛柳从宁清家拿回了那两文钱之后,满脸皆是一言难尽的神色。
“家主,这是宁女娘还的钱。”辛柳恭恭敬敬的递上了一枚铜板。
天知道他刚刚经历了什么,他去宁清家取钱,结果到了之后只等她翻箱倒柜便等了半个时辰,却也没翻到一枚铜板。
而后她又让他等了一刻钟,等到她娘回来后才堪堪拿出了一个铜板给了他。
那宁清似是面上挂不住,朝他说道:“剩下一个铜板我过几日再去还!劳烦公子转达那位红衣公子,宁某绝不拖欠她人一个铜板!”
辛月听了后面部也有些扭曲,那个铜板她也没拿,直接给了辛柳并吩咐道:
“若是日后她来还钱,你将铜板接了自己收起就是,别把她放进来!”
“是!”辛柳得了吩咐后便出去了。
辛月吃了午饭后,便径直去了铺子,她将写好的计划表递给了辛辞,和她讨论了一番两日后上新品的计划。
等到她们规划的差不多之后,便看到了门前一闪而过的一身红衣的男子,那似乎像是那魅语公子!
她皱紧了眉头,随后摇了摇头,与她无关的事情,她自然懒得费神。
一直到夜色渐晚,铺子里也没人了,辛月也准备回家吃饭。
刚走在路上,就被一个人大力的冲撞倒在了地上,她只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被撞的一麻。
辛月仰头看着此刻正趴在她身上的魅语公子,脸色黑沉的想推开他,却看到他想凑过来吻她!她一伸手便打偏了他的头,随后推开了他。
那头的辛辞也终于反应了过来,赶忙一脚踹向了那还想抱辛月的魅语公子,而后将辛月扶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辛月的语气中尽是怒意。
“女娘,求女娘救救奴家吧!奴家不想嫁给那个卖猪肉的齐癞子!”
魅语公子此刻身上的红衣残破不堪,头发也是披头散发,在这黑夜中看起来像个红衣男鬼一般!
等他絮絮叨叨了一段时间后,辛月才弄明白,陈县令派人将他带走后,便想直接找个人给他嫁了。
然而好人家又怎么会娶这春香楼声名显赫的妓子,于是她便将目标转移到了娶不到夫郎的人身上。
那卖猪肉的齐癞子今年将近二十,本就是等着到时候缴些罚银让官府分配夫郎,如今县令居然免费给自己分配这么一个美人儿,她自然求之不得。
这却让魅语公子不愿意了,她想嫁的人是有钱有势之人,再不济也是辛月这样家中有些资产之人,如何能嫁给那齐癞子!
于是他偷跑了出来,找到了辛月,他宁愿给她当个小侍,也绝不嫁给那齐癞子!
他讲完之后便又开始哭哭啼啼,想求着辛月将她带回去。
辛月却挑着眉问道:
“我与你非亲非故,将你接回去要如何安置你?而且,你的身契此刻还在县令大人手中,算是她家家奴,我私藏她人家奴,可是大罪!你如何会认为我会愿意接你回去?”
说完后辛月转身就走,却被那魅语公子抱住了一条腿。
“奴愿为女娘为奴为婢,只求女娘收留,若女娘愿意收留,奴愿说出陈女娘的一个把柄!”
这最后一句话落下时,成功让辛月顿住了脚步:“哦?什么把柄?”
那魅语公子却不再言语,只用眼神示意,这处不便说话。
辛月却懒得跟他扯皮,既然不愿说,那就不用说了!
正当她准备让辛辞踢开他离去时,那魅语公子喊道:
“我说,我说,不过女娘要倾耳过来!”
辛月黑沉沉的目光看了眼他,随后凑过头去听他说道:
“陈县令一家是太女一派,如今形式紧张,若是走漏消息,怕是她一家难保!”
辛月听后,眼眸变得越来越幽深,如今太女势弱,居然还能吸引到一些为她卖命之人,倒是不简单啊。”
她看着这魅语公子,倏然就笑了,转身吩咐辛辞道:“阿辞,带上他!”
等她们到家后,一家人都坐在饭桌前欢欢喜喜的等着辛月回来吃饭,却看到了魅语公子也跟着回来了,这让一群人瞬间黑了脸。
“月儿,这?”刘进郎有些犹疑,莫不成闺女真的喜欢这魅语公子?居然又带回了家!
李未言和暮寒之的眼神瞬间锁定到了辛月身上,等她解释。
霍雪歌则是直接起身扔了筷子,敌意满满的看向那魅语公子。
辛月有些无奈,先是吩咐让辛辞去安置了那魅语公子,又小声吩咐道千万不要让他跑了!
随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准备吃饭,却惹来了一众怒目。
辛月叹了口气,旁边站着的陆晚让她有些忌惮,不便开口,她只好眼神示意了一番才终于吃完了这顿饭。
吃饭期间她还不停地夹菜以示赔罪。
等到终于吃完后,陆晚拾掇了碗筷去了厨房,辛月才将人带到了自己的房间细细解释了一番。
“如此说来,这魅语公子倒是个烫手山芋,留在手中有什么用处?”霍雪歌拧着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此刻带了些不解。
“这是个很好的投诚砝码!”暮寒之凉凉的开口道。
辛月听到后,瞬间就笑了:“知我者,阿寒也!确实,如今这陈县令认我做侄女,不管我想不想,如今都被她间接的绑在了一起,
若是这陈县令是太女一派的消息被那魅语公子传出去,保不齐我们都要跟着倒霉!”
辛月顿了顿又道:“但若是这么轻而易举的交出人去,又会让陈县令认定是我抓走了他,想要故意利用这个消息来威胁她!”
“那阿月是想如何?”霍雪歌仰着脸问道,他只感觉自己下毒的手已经按捺不住了!
“抓起来,到时候给陈宝金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
辛月摸了摸下巴,这陈宝金不是不知道她的魅儿去哪儿了嘛?这下也应该知道了!
等一群人都走后,屋内便只留下了辛月和李未言。
辛月看着他面色有些不好,担忧道:“言哥哥,你怎么了?”
李未言眸光有些晃动,将她拉入了怀中紧紧抱住:“阿月,对不起,我,我什么也不能为你做!”
他的语气中满是不安,阿寒会武,阿七擅制毒,他们二人都比他了解阿月的烦恼,而他只能模糊的听懂个大概,既给不了阿月什么意见,也不能为阿月分忧。
他感觉自己太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