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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暴雨渐停,辛月将马车赶到医馆,将二人都接上了马车,带回了家中。

“月儿,不好了!咱村发山洪,言小子他被冲走了!”

刘进郎刚从桃花村回来,焦急地喊着辛月的名字,他本想去桃花村跟李玉娘家商量一下亲事,却得知桃花村发了山洪,言小子被暴雨冲走了!

辛月只感觉自己脑袋嗡一声,一瞬间周围失去了所有的声音,她哑着嗓子问:“爹,在哪里被冲走的?”

“就在咱村的虎盘山附近,村里人说发山洪,所有人都爬到虎盘山的山坡上,他手受了伤,爬不上去,被水冲走了。”刘进郎目光急切,紧紧攥着辛月的手臂。

“爹,你管好家,我去找他。”辛月说话的声音有些抖,此刻她眸光散乱,眼神空洞一片,她抑制住温热的泪水,定定的看了她爹一眼,带着辛辞等几个奴仆驾着马车回了桃花村。

“言哥哥!言哥哥!”辛月大声喊道,她走在一片狼藉的废墟中,她刚去李玉娘家问是什么情况,她们家人只说了两句李未言被冲走的情况和地点,并无找人的意愿。

辛月冷眼看着这家人:“若是你们不去找,那我找回人来便与你家再无瓜葛。”

“呵,再无瓜葛更好,被你这么一个赌徒沾染上,我们还怕被你讹上呢,他是死是活都是他的命,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

李秀水吼着嗓门说道,他们家要是因为那个丢人现眼的东西跟这个赌鬼有牵扯,才是奇耻大辱呢!

“好好好!若是找到他,他就是我的人,希望你们说到做到!”辛月神色冰冷,平日里不笑都让人感到温暖的容颜,此刻面若冰霜,说完便带着辛辞他们去找人。

李未言是在洪水中段被冲走,上段没有找的必要,辛月安排了一下人手,让他们分头去找。

等到夜色降临,辛月无意间走到了隔壁梨花村的位置,远远看见一条河流中间飘着一个人,此刻正被一截大木头卡在河流中间,看身形样貌,不是李未言是谁!

辛月心间一颤,扑通跳进了水里向他游去,水波荡漾间,双手勾住了他精壮的腰身,将他慢慢拖到岸上。

看着他惨白的面色,辛月皱紧了眉头,也不再犹豫,立刻按压他的胸膛,然后做人工呼吸,不一会儿,李未言吐出了一大口水,缓缓苏醒了过来。

“言哥哥,你醒了。”辛月惊喜的看着他,一把将他揽在怀中:“对不起!我不该将你送回村里!我……”

她语气慌乱,喉间哽咽到说不出话来,双臂紧紧抱着李未言,像是要把他揉进骨血中,她此刻不得不承认,她爱上了他,不,是在更早之前,早在见他的第一面,这个男人已经入了她的心。

“阿月,别哭了。”李未言摸着自己脸上的泪珠,那是辛月的泪水,此刻,她的泪水正大颗大颗的砸到他的脸上,也砸进了他的心。

他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老天爷啊,也会对他仁慈一回,让她再次找到了他。

他坐起了身,高大的身躯瞬间衬得辛月无比娇小,他张开了双臂,将辛月揽进了自己的怀中,他终于,拥抱到了他的月亮,此刻他在笑,她是他在漫漫长夜中的那一抹光辉,他终于抓住了这轮月亮!

辛月感受到他越来越紧的拥抱,一瞬间感觉像前世朋友家养的大型阿拉斯加扑到了她身上,笑着在他的怀中蹭了蹭。

良久,李未言放开了她:“阿月,我……不想再回到那个家了。”他有些踯躅,在那个家不是家,亲人不是亲人的地方,他只感觉到绝望与痛苦。

辛月看着他有些焦虑的神色,轻轻抬起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嗯,我们不回了,从今以后,我会给你一个家。”

这是李未言头一次听到家这个字眼,不是抵触,而是期盼与向往,他勾起唇瓣笑了起来,那张俊郎的脸庞,瞬间有了夏日般勃勃的生机,他的脸庞慢慢靠近辛月,闭目吻了上去。

辛月一愣,而后耳尖一红,这还真是他第一次主动呢,随即便占领了主导权,灵巧的舌尖撬开了他的齿贝,强势的掠夺了所有的空气,勾起他的舌尖共舞。

一吻结束,李未言面色由苍白变得深红,他微微喘着气,眸色幽深:“阿月,谢谢你。”谢谢你能爱我。

辛月笑了,又吻了吻他的脸颊,说道:“谢我?那就以身相许吧。”她站了起身:“后日就是我们大婚的日子,你可还行?”

“嫁给阿月,我自然是行,只是婚服可能穿不上我做的那件了。”他神色有些遗憾,那件婚服应该是随着山洪被冲走了。

辛月替他拧着湿哒哒的头发,闻言也是遗憾:“那是有些可惜,可时间仓促,不能等了,过了后天就是你满二十岁的最后一个月,官府该来人登记信息分配了。”

“言哥哥,只能委屈你,咱们去买件成衣婚服了。”辛月轻抚着他的黑发,摸了摸他的头,此刻凉风习习,辛月也不敢多待,再待下去怕是要感冒。

她抱起了李未言,回到了马车在的地方,将他放进了马车中,拉上了帘子,等到其他找寻的人全部回来后,一行人驾着马车回了家。

刘进郎此刻在前厅焦急的踱步,旁边的霍雪歌和暮寒之则坐在座椅上喝着茶水。

“爹!我们会回来了!”辛月扶着李未言下了马车,将他扶进了屋内。

“找到了!找到了就好,找到了就好!言小子,你可是要吓死我呀!”刘进郎紧紧攥着李未言的手,他的一颗心终于能放下了。

他把李未言迎进了厅堂,吩咐人紧准备热水给她二人洗个澡,又转身拿来了棉巾给她们擦拭头发。

“阿月,他是?”李未言刚进门就注意到了坐着的暮寒之和霍雪歌,他二人气场强到想让人忽略都不行,只是坐在那里就让人感到了压迫感。

辛月目光有些歉意,她望着李未言说道:“言哥哥,这是暮寒之,旁边的霍七是他的阿弟,阿寒是我要娶得侧夫。”她语音郑重:“他二人为我受伤……我得为阿寒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