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皮肉被刺破的刺耳的声音让辛月从意识模糊中突然惊醒。
“我,我不是死了吗!”辛月看着眼前的破茅屋和自己稚嫩的双手有些难以置信。
她前世年近三十岁,创业之路刚有起色,正沉浸在开了第三个分店的快乐中,与自己的合伙的大学同学一同喝了点酒。
她刚从饭店出来,就冲过来了一个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衣服,戴着黑色口罩和黑色鸭舌帽,提了一把锃亮的匕首冲向了她。
记忆的最后,是腰间喷涌的鲜血,而她盯着那人的那双眼睛,一下子就认出了那个人。
那是她的前男友宋浩,因为出轨而被她抛弃,但是又不想舍弃她这颗摇钱树,整整纠缠了她一个月。
正在她以为宋浩放弃了的时候,她开分店的消息被他知道了,他又开始了纠缠不休,她真的太恶心这个人了,换了房子,换了手机号,却还是没想到被这个人跟踪杀害。
“真是个人渣。”神中透着愤恨,只希望杀人怎么着也要让他偿命吧,只是自己前世的亲人朋友却再也不能见面了。
思及此,辛月对渣男更加唾弃,心中的酸涩感让她紧紧闭上了双眼,缓了一会儿而后,她抬起肿胀的眼皮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这个破茅草屋看起来不甚结实,顶上依稀还能透出丝丝缕缕的天光,屋里的家具看起来十分简陋破旧。
身下躺着的一张木板床上只铺了些稻草,被褥看起来薄薄一层,里面看起来只塞了些芦苇花絮。
窗前就是做饭的锅灶,简简单单用石头砌成,有小腿肚高,上面架着一口铁锅,灶膛里面是些干枯的木柴,旁边还搁着一口米缸,不知道里面会有多少米,看这情况估摸着也没有多少。
除此以外,就是些上了年头的农具,一个旧犁耙,一把旧斧头和一些旧的凿子之类的。
穷!实在太穷了!
辛月没想到自己能够死而复生,也没想到自己居然重生后这么凄惨,扯了扯自己破旧的满身补丁的衣服,辛月又看了看自己的床板下的破洞鞋,蹙着眉头下了床。
刚走了一步,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大段的记忆,冲击着她的神经,一下子难以承受的辛月,又昏迷了过去。
这具身体也叫辛月,是女尊国大魏国金行府蔚县阳曲镇桃花村人士,没错,是女尊国!这里男女颠倒,女主外,负责赚钱养家,而男主内,负责洗衣做饭带孩子,哦,还包括生孩子。
辛月有些惊奇,男人怎么生孩子呢,好奇妙的世界!而且这里的男人都是以小鸟依人,身材瘦弱为美,女子以身形高大,健硕为优。
原主是桃花村里有名的破落户,她的母亲原本是村里的村长,名唤辛时,后因为一次上山救人搭上了性命,而原主目前正和父亲刘进郎相依为命。
她父亲刘进郎原也是隔壁村梨花村的村草,这些年因为是个寡夫操持家务,还要养着原主这个游手好闲的女儿,如今才刚过三十岁,鬓角就有了些白发。
而原主这次正是因为当小混混随着人去打架,结果反倒被人教训了一顿,额头被人家抓着往石头上磕,三两下也就一命归西了,再醒来就换成了现代的辛月。
月上枝头,时值二月份,夜晚寒风呼啸,辛月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被喂下苦苦的汤药,挣扎着又醒了过来,而面前正是身形瘦弱的刘进郎。
五天前他得知女儿被人打至半死,拼了命才把她拖了回来,这两天到处借钱去买药给女儿治伤,最后好不容易借下点钱,也把已故妻主的人情花光了。
刘进郎拖着女儿的头,一双眼早已肿成了核桃,岁月在他这张脸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细纹,可想而知,他要得知自己的妻主女儿已经都死了,真的会撑不住一块儿去死。
“月儿,你醒了!快,把这药喝了,把药喝了就好了。”刘进郎看到女儿醒了,黯淡的眼眸终于有了些光亮,夹杂着惊喜和喜悦,一下子让辛月红了眼眶。
辛月心里暗骂原主不是人,家里都这种情况了,还整天游手好闲,只知道拿着父亲赚的钱吃喝玩乐追男人。
不过现在换成她了,原主已逝,她会替原主好好照顾她爹的,也是报答原主这具身躯让她复活的恩情。
没错,原主喜欢桃花村李家的李明黎,这个男子是现在桃花村的村草,长得娇小玲珑,唇红齿白,因此有不少女人围着转,原主算是其中不打眼的一个深情舔狗,连备胎都算不上号,但是她掏出去的钱确是这家里的所有开销。
辛月咬了咬唇,颤颤巍巍的把药端着喝了,一滴也没有浪费,哎,这家里太穷,这药又这么来之不易,苦就苦点吧。
额头上传来一股痒意,辛月正抬手想摸额头,却被刘进郎伸手阻止,“月儿,别摸,大夫说了,这伤口不能随便摸,养上两个月就好了。”
“爹,我错了!”辛月泪眼朦胧的说到,“我以后再也不做小混混了,我一定学好!”辛月颤颤巍巍的保证道。
现在这个机会正是她改变的合适时机,辛月攥了攥手,她得是一个痛改前非的人,才能让她这个爹以后不对她起怀疑。
“哎!好好!学好就好,学好就好,爹早说让你不要跟那群混子一块玩,搞不好,连命都搭上了,能有这一遭,让你学好也值了。”
刘进郎低头抹着眼睛说道,他的眼睛这几天早已把眼泪哭干,满眼酸涩。
这几日他整天四处求人借钱救治女儿,她妻主早逝,撑着一口气把闺女拉扯这么大,本想着等闺女大了日子就好过些了,谁知闺女也被人打成这样。
哎,若是闺女死了,自己这辈子还有什么活着的希望呢。
辛月看着也心酸难忍,“爹,你快睡吧!眼睛该熬不住了。”
“嗯嗯,月儿也快睡吧。”刘进郎拖着疲惫的步伐去了隔壁的茅草屋躺下,不一会儿就闭上肿胀的眼皮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