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厌醒过来的时候,习惯性地伸了个懒腰,却发现轩辕夙躺在自己身旁。
她凑上前去整个人压在他身上捧住他的脸,吻上他的唇。
亲完,她发现屋子里气氛好像不对。
她猛地转头,发现不远处,鬼宿正看着自己,眼神里尽是不可置信。
四目相对她也有些发懵。
鬼宿怎么会在这?
还没等她开口,回过神来的鬼宿就消失了。
“阿厌……”
听到轩辕夙的声音,离厌这才发现他还被自己压在身下。
她刚要下去,却被他紧紧抱住,低沉的声音灌进她的耳里,“阿厌,我还要。”
她心神一荡,莞尔一笑,低头吻住了他。
她已经有了一点经验,这次倒是没有磕磕碰碰了。
只是她没想到,这一次轩辕夙竟然伸了舌头。
这种触感太陌生,她一下子从轩辕夙身上弹了起来,跳下了床。
轩辕夙看着她的动作,微微皱眉,心里流过无奈,随即却又欢喜了起来。
他意识到了一点,他的阿厌没有与人这样过,所以她才会被吓到。
他是第一个!
想到这个可能,心里一丝丝阴霾都没有了,全部换成了一朵朵小花花。
离厌从脚落地后,就一直在发呆,脑子里全是那种陌生的触感。
原来接吻不光是动嘴唇,还能动舌头。
唇舌纠缠四个字,猛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阿厌。”
轩辕夙已经站在她身旁,轻轻揽住了她。
听到声音她抬头望他,入眼的便是他天然粉色的软唇和那乌溜又迷蒙的含情眼。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没想到自己也沉沦美色了。
这人该死的甜美,不是自己自控力不好,是他实在太诱人。
她正想着再吻他一次,就在她还有不到一寸就亲上的时候,敲门声响起了。
屋子里的两人顿住,敲门的侍婢却吓得魂飞魄散了。
扑通一声侍婢跪了下来,声音颤抖,“鬼……鬼医,大……大长老找您。”
“知道了,请大长老到大殿,本座随后就到。”离厌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侍婢,淡淡道。
“是。”
见她并没有责问自己,侍婢心慌的同时赶忙起身退了两步后快速离开。
一路小跑着去见大长老的侍婢,心里如同揣了颗大石头。
她想着鬼医喜欢男人这可是个大秘密,不知道自己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被鬼医灭口。
心里这样想着,不免担惊受怕,可怜的小侍女吓到好几天没能好好睡个觉。
这边离厌从轩辕夙怀里退了出来,在桌子上拿起茶杯了喝了一口水。
随后走到门口唤了一声“鬼宿。”
被主子传唤,不愿意见到轩辕夙的鬼宿还是现身了。
离厌看了他一眼,把一个药箱递给了他。
对此,鬼宿倒是已经习惯了。
可是这一动作,却让一旁的轩辕夙锁紧了眼眶。
在他看来,就是离厌把手伸向鬼宿,然而刹那间,一个箱子凭空出现了。
这……
轩辕夙太过震惊,之前离厌给她丹药的时候,他就奇怪过那丹药她从哪里弄出来的。
可是那瓶子小,他还能自己找借口合理化,可如今自己见到了什么?
那么大一个木箱子凭空就出现了,这合理吗?
鬼宿见到轩辕夙吃惊的样子心里终于舒坦了,原来他并不知道自己主子的秘密。
随即得意的神情就挂在了他脸上。
离厌知道她的举动肯定会惊到轩辕夙,但这也是试探他的好机会。
若是他不能接受自己有点秘密,那他们的关系也就止步于此了。
当然,现在她并不担心轩辕夙有什么坏心,毕竟现在自己有杀他的实力。
她朝他走去,脸上带着笑意,她挽上他的手臂,“走吧,跟我去看看大长老说的人。”
流云殿大殿里,大长老和七长老都在。
两人见她到来,赶紧起身迎了上来。
“鬼医,抱歉,老朽本想让鬼医休息好再去问诊的,但是……”
“无妨,大长老不必多言,走吧,带路。”
大长老和七长老引着离厌三人到了锦云殿。
锦云殿和流云殿分立在昆云殿两侧,是大殿之一。
离厌并不知道这锦云殿有什么特殊,但药王宫的人都知道,若非特别重要的人物,是不可能留在锦云殿的。
离厌走进锦云殿后,一路上在殿内并没见到几个侍婢,但见到的几个侍婢个个神色紧张,生怕出一丁点错。
她眉头皱了皱,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能造成这种场面。
锦云殿寝殿内,药王宫宫主以及二至六长老都在,除了几位长老,还有医仙和几个不知名姓的圣手。
如此看来这病人确实是个人物。
“鬼医,你终于来了,快,快上前来看诊。”
宫主见她到来,走上前来,拉着她往里屋去。
进到里屋,离厌便见到有两个男子守在床前。
一人穿酱红色锦袍,另一人穿暗紫色锦,而这两人明显戴着人皮面具。
她扫了一眼两人朝床上望去,只见床上躺着个消瘦的男人,看模样五十多岁。
离厌端详间鬼宿和轩辕夙进来了,两人进来站在了她身后。
而她明显察觉到,守在床前的两个男人有异动。
这异动是在他们看到鬼宿和轩辕夙的时候产生的。
离厌不动声色当做没有察觉,但心里还是疑惑,这两人为何看到鬼宿和袁夙会很吃惊?
同样的鬼宿和轩辕夙也感受到了对面人的变化,心里也是微微有些惊讶,他们都确认从未见过眼前之人。
屋子里很是安静,但是气氛凝重,只能听得到床上病人,时不时传出来的粗重的喘气声。
离厌上前一步,坐在了床前的小凳子上,随后伸出了三根手指替床上的人把脉。
在她把脉的半刻钟里,所有人有屏住了呼吸。
宫主看到她越来紧皱的眉头,心里预感有些不好。
离厌抿了抿唇,站起身来坐在了床沿,把病人的另一只手也把了脉。
这一下宫主脸色沉得更深了。
就连鬼宿都不禁皱起了眉头,这是他第一次见主子把脉两只手。
不自觉地,他把目光移到了病人身上,看清病人的容貌后,他没来地心里一紧。
离厌收手站起身来,鬼宿赶紧递了一条白山茶帕子过去。
离厌一边擦手一边叹气摇头。
一时间,屋子里和里屋外所有人目光都紧紧盯着她,神情异常紧张。
“……宫主”好半天她才缓缓出声,顿了一下,她转头看向了守床的两人,“两位,这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