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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太知道这次战役的重要性,所以是竭尽所能的给予辽东边军增加胜算。

他不仅派刘镇代表自己去给熊廷弼镇场子,还把这些天积攒的好东西都让大军给捎带了过去。

手里有钱了,小朱皇帝小爪子又一挥,直接让大军带去了三百万两白银。

朱由校对刘镇说的原话是:

“朕不愿意欠别人家的账。

若是有送去女真人脑袋的,你让老熊验过之后直接给人家结账。

还有,战时的吃食,让老熊也不必吝啬。

朕的兵将,替朕在前线玩儿命,朕就得让他们吃饱、吃好。

还有那些战后的加封、奖赏,你和老熊依战功而定,这赏银就当场发放了吧。

如果钱不够用,你就让人送信过来,朕继续给你们追加。

记住,一定不能亏了我大明兵将,咱不差钱儿。

刘镇望着辽河水,在回想着陛下交代的话语,心里是激荡难耐。

“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

这是陛下对自己说了三遍的话。

陛下呀,奴婢知道您是怕万一战事不利,奴婢不肯离开辽东。

可是,真若到了那个时候,奴婢能给您丢脸吗?

知遇之恩无以为报,好不容易有了个能够回报君恩得机会,奴婢怎么会舍得放弃?

“启禀刘公公,船只已到位,可以渡河了。”

“传令过河吧,吩咐下去,那四百只木桶,比命还重要,一定要小心搬运。”

刘镇在这里忙着渡河,而熊廷弼却在沈阳中卫等待着前方的战报。

“报——,报大帅,有天使大军已到辽河右岸。

陈司长说此次天使乃是御马监掌印太监刘镇,请大帅定夺。”

陛下怎么这么个时候又派了天使过来,还是这么一位亲随,难道是又出了什么变故不成?

“你说什么?,天使大军?可探知有多少人马?”

“报大帅得知,已有右岸兄弟送来消息。

这天使大军在四万以上,并且带有大量物资。”

熊廷弼听后点了点头,这怕是陛下担心战事,又给自己补充人马物资来了。

看来,自己要回辽阳一趟了。天使代表着陛下而来,不可不迎啊!

“报——,报大帅,张罗彦将军有紧急军情送达。”

熊廷弼刚在考虑要回一趟辽阳迎接天使的时候,就被一声报门声给惊醒。

“有何军情速速报来。”

“报大帅,有壮士顾玉川割了代善的脑袋已经逃离了萨尔浒。

张将军怕战情有变,特小人等加急来禀报大帅,请大帅定夺。”

熊廷弼闻报后,“啪”的一巴掌拍在了帅案上,站起来大声问道:

“你说什么,有人割了代善的脑袋,此事可当真?”

“报大帅,此事千真万确。

张将军已令小人等带回了代善的脑袋为证。那脑袋现在就在账外。”

熊廷弼听后也不多言,大步流星就到了账外。

他和代善多有交战,怎么能会不认识那厮。

待验看无误后,老熊哈哈大笑了起来。

一千两白银就能要了代善的命,这买卖可做的值。

“来人,把代善的脑袋挂于辕门之上,以振军心。

那顾壮士在哪里,为何不前来领赏银。”

“回禀大帅,那顾壮士和另一名叫刘千斤的壮士,共同护送五十多义民在后边。

哈哈,大帅您可不知道,那顾玉川壮士原本是要割黄台极的脑袋。

可惜他认错了人,割错了脑袋,心里还有些不舒服呢。

而那刘壮士一人就拿下了三十三个鞑子的脑袋,也是位了不得的英雄好汉。”

“奥,竟然还有这样的事?这两位都是了不得的英雄好汉,本帅倒是要亲自接见一下。

尔等还有何战报没有?”

“禀大帅,小人等出发的时候,已经有两千余鞑子的兵马接近张将军二十里内。

他们如今怕是已经接上了火。大帅如无吩咐,我等即刻回去接应张将军等兄弟。”

“尔等去吧,告诉张罗彦,你们的任务就是尽力拖延鞑子的追击速度,不可力敌。

如果难民已经过了贺将军阵地,你们就可收队了。”

“属下遵令。”

陛下又送来了四万多人,只是不知道是在哪里抽调的人马,战力如何?

算了,大不了让他们守城得了。无论如何,自己能调度的人马会更充足一些。

只是,自己明天是去不了辽阳迎接天使了。

老奴怕是近两日就会起兵来犯,这次可是要全军备战了,马虎不得。

但愿,别因此惹怒了那位刘公公啊!

而此时的张罗彦,带着手下的兄弟已经把那些追兵引到了贺世贤的埋伏圈。

到了此时就没有他们什么事儿了。

这不到两千的鞑子兵,还真不够贺总兵收拾的。

他们要是再插手,怕是贺总兵就要急眼了。

张罗彦一挥手,众人就下马蹿进了山林。

山隘口那里还有几十个摔死、摔伤或者被马匹压死、踩伤的鞑子呢。

那可都是银子,不能给白白糟蹋了。

而在小夹山的阵地,也陆陆续续的有汉民从这里经过。

但那追兵也是三五一群,大大咧咧的追在一批又一批的汉人身后掩杀。

这些零散的鞑子兵对于几千人的明军来说,只能算是聊胜于无,勉强够大伙儿吃顿酒吧。

而在萨尔浒周围的黑土地上,数百里范围内已经是鸡飞狗跳乱了套。

有无数的八旗兵卒分散开在追杀那些四处奔逃的汉人奴隶和自由民。

他们仿佛是在围猎一般,嗷嗷叫着戏弄着那些手无寸铁的男人、女人,老人孩子。

在他们玩戏尽兴之后,就一刀刀要了他们眼中那些猎物的性命。

一摊摊的鲜红的血液,慢慢的渗入到了那黑黑得泥土里,化为了滋养辽东大地的养分。

而后,就在哈哈大笑之中,那些八旗兵卒继续纵马狂奔,去搜寻下一批的“猎物”。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丛丛衰草里,在一片片林子里,在山岗后,在沟渠里,也有一双双眼睛盯着他们的脑袋在闪闪发光。

他们像一匹匹的狼,也像一位位经验老道的猎手,在盯紧了猎物,寻找着战机。

而无数的八旗民户家里,也不断有怒骂声、打斗声传出。

但他们都分有自己的大片牧场和田地,住的距离较远,谁也不知道谁的家里发生了什么。

刚刚的狩猎者,转眼间就已经成了别人的猎物。

而一些被别人当做猎物的人,也能突然间就会暴起,成为了狩猎者。

在灿烂的骄阳下,辽东大地上数十上百万的“人”,活生生的演绎了一场“野兽”的生存法则。

猎与被猎时刻在转换,一条条性命也时刻在消逝。

所有的这一切,也只不过是为了那活命的碎银三两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