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俞醉秀气的眉头皱起,口中琢磨着自己听到的所谓沈尘舟的身份。
师尊?怎么觉得刚才好像听谁说过这两个字?
脑海里模糊的画面缓缓涌现逐渐变得清晰,某个小弟子惊慌失措的模样似乎在眼前重现。
那个小弟子走的时候朝外面的人喊什么来着?
师弟造反了?
师弟竟然敢把脚踩在师尊肩上?
师弟……踩……师尊?师尊!
谁是师弟?谁是师尊?
俞醉双眼瞬间瞪大,桃花眸里闪烁着震惊与恍然,还有一丝丝明晰真相的尴尬。
他颤抖着的指尖落到周羁身上,又试探得指指自己
——“你……沈尘舟?”
“嗯。”周羁气定神闲,意料之中地颔首点头,脸上还故作深沉地露出一副“正是本尊”的骄傲模样。
“你,”靠北啊,“你耍我啊!”
俞醉抡起拳头就要砸。
亏他刚才自哀自怨、自叹自弃那么多情绪!
“你是不是故意想看我笑话!”他咬牙切齿,情绪激昂,大有一副要跟眼前人算账的架势。
“你就是沈尘舟本人你还不直接告诉我!”
“亏我以为我这个位面得当着你的面去攻略别的男人!”
“你现在都这么腹黑了吗?”
俞醉喊着,凑得离眼前的人更近了,眼前的人被拉到了咫尺之内,连脸上的容貌都变得清晰分明。
“你真是周羁啊?”俞醉紧蹙着的眉头表露出同他这张脸违和的严肃。
随着少年的唇瓣张合,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又一次缩短,一瞬之间,呼吸都轻易交缠在一起,气氛又变得暧昧。
“咳,”周羁不自然地轻咳,竟然生出一种老夫老妻突然害羞的感觉,更觉羞赧,“我只是想开个玩笑,让你的情绪好一点。”
“真的?”俞醉挑眉,眼前男人带给他的吸引力,似乎并没有让他发现因为自己刚才的动作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几近负数。
“当然……我怎么会骗你……”周羁轻声回应着,仔细听就能发觉男人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些微的哑。
窗外似乎有多余的响动,他轻轻向后撤步,试图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
只是少年显然正沉浸这暧昧的氛围,并没有察觉。
唇瓣轻启想要告诉少年,没想到少年先他一步开口。
“你往后挪什么?”
俞醉往前倾身,两人之间的重新回到了原本的咫尺不过的距离。
“没有。”
周羁的眼睛依旧满含着笑意,面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却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并不跟眼前的少年说清楚。
只模棱两可道:“阿俞,你先退开。”
退开?
这两个字像一阵劲风灌进俞醉的耳朵里,俞醉猛一晃神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揪住眼前的人衣袍就要发火,这一次,耳边却先传来近在咫尺的清楚的脚踩在木板上发出的声音。
俞醉注意力被转移,整个人慌了起来。
来人了!
他后退一步,想要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只是脚下不稳……
“啊……”
腰身猝不及防被一双大手揽住,他反应不及,被禁锢着重心朝着男人的身上倒去。
“唔~”
“师,师尊……小师弟,”颤抖着的小弟子的声音伴随着闷哼响起,“打,打扰了,我不是故意的!”
而后又是匆匆跑开的脚步声,和尝试压低了但又没压住的声音:“师尊和师弟怎……怎么还没完啊,好像比刚才还起劲了。”
清楚听到了一切的俞醉:“……”
啊,死男人,他的清誉没了!!!!
怎么每次跟这个家伙在一起都这么抓马啊啊啊啊啊!
之前不知道眼前的人是周羁,他还能勉强自欺欺人维持脸面,但现在……
丢大人了!
还有上清宗的弟子怎么回事啊,怎么不看清楚情况就乱造谣的啊,刚来这个位面脸面就丢尽了……
这叫他还怎么见人啊……
心头一阵烦乱,俞醉抱住眼前人披散着的头发就是一阵乱揉。
真是不解气啊啊啊啊!!!
……
傍晚,日落西斜,浮云依旧,上清宗隐没在层叠的浮云里,若隐若现好不神秘。
目色昳丽,炫目又迷人。
别扭闹了许久的两人终于从房中走出,瞧着其中神色,似乎一切误会都已经说清。
跨步迈过门栏,暖色的落日依旧刺人眼,俞醉措不及防下意识停了脚步闭上眼睛。
身后的人同样来不及停下步伐,他就这样撞进男人的怀里。
“嗯……”隐忍着痛声的闷哼声传来,俞醉回头,正撞进男人吃痛又无奈的目光。
“啊,不好意思啊。”心头歉意升起,他挠着头抱歉。
“无碍。”
对上少年的目光周羁轻蹙的眉头松开,大手无比自然地牵上少年的,迈步朝前走去。
口中还道:“阿俞,为师带你去瞧一瞧上清宗。”
“为师?”
俞醉挑眉,任由男人牵着自己往前走,只是嘴巴上仍不饶人:
“怎么就为师上了?这里又没有人。”
“不可以吗?”周羁回头,眼睛里满是藏不住的笑。
“我先这样自称,阿俞可以提前习惯……”
“提前?”俞醉懵了,竟然有点跟不上眼前人的脑回路“这有什么好提前习惯的。”
“你怀疑我的业务能力?”
他可是穿梭了几个任务位面,就算说不上是老员工但怎么也不能叫新手了吧?
难不成还会犯这种叫错称呼的低级错误吗?
这样想着,他又要翻脸。
对上少年的目光,周羁敏锐地察觉少年又要同自己闹别扭,忙停下了脚下的动作。
“怎么会。”
他低眉,虽然口中说着解释的话,但眼中却并没有歉意。
唇瓣贴近少年耳侧,俞醉感到一阵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耳尖,惹得他搔痒得想逃,却还是忍住了。
紧接着就听到男人低磁,向来带着蛊惑意味的声音响起:
“只是想让阿俞提前适应一下在床榻上唤我师尊而已……”
轰——脑海里的思绪骤然炸开,俞醉的脸像极了熟透的虾子,瞬息之间涨红起来。
这狗男人说什么?!
“污言秽语!”他羞愤至极,一把推开面前的人朝前愤步而去。
俞醉走得飞快,脚下步伐生风,一张脸通红也不知是羞得,还是气得。
身后男人的步伐同样不慢,只是始终给人一种不急不缓的感觉。
不觉之间,两人的距离就逐渐拉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