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廷野坐在轿子上,凉界跟在一旁,回府的路上轿夫的脚程都快了。
“回来了!”
这话不知道是谁喊的,但秦轩肯定不是他们几个说的。
他们没等一会儿,就看到街角处他们王爷的轿子过来了。
秦轩和周宏达扔下扫把,赶紧往轿子跟前去了。
桃夭夭听力过人,但她没有动,她还记着牧廷野骗她读话本的事呢。
“王爷,您没事吧!”周宏达上前赶紧问道。
“没事。”
听着声音还好,大家都放下心来。
牧廷野进了院子就看见桃夭夭正坐在门口看话本,小花妖是在等他?
“在等我吗?”牧廷野看了看她手里话本问道。
“是啊,王爷,王妃起来没不久,就一直坐在门前等您呢!”
周宏达嘿嘿笑着,给桃夭夭露了个底朝天。
桃夭夭瞪了他一眼,“才不是呢,我看话本呢。”
说着拿着话本又看了起来,一副沉浸其中不可自拔的样子。
桃夭夭的话本子要不是没拿倒,牧廷野可能也就信了。
毕竟她古灵精怪的,想法时时和旁人不同。
被这么多人等着回家的感觉真好啊!
牧廷野面上带了点浅笑,“走吧,我们回吧,这里太热了。”
桃夭夭看了看他,没受伤,合起话本转身就往流云殿走。
牧廷野进里间去换衣服,桃夭夭坐在外边喝水,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牧廷野换完衣服出来,就看到小花妖没来得及收回的眼神。
“为什么不高兴?”牧廷野来到桌边,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温度刚刚好。
“你骗了我,我们。”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尘未染和凤凰。
尘未染和凤凰点头表示同意。
“我不记得我最近做了什么骗人的事!”
桃夭夭看他不知悔改的样子,转身抱来榻上的话本。
然后看着牧廷野,看你还怎么狡辩。
“怎么了?”
“你还不承认错误,你是个坏蛋,你乱编故事骗了我们。”
桃夭夭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牧廷野的心跟着一颤,这块桌子是实木的。
小花妖就这么拍上去,力道还不轻,她疼不疼牧廷野不知道,但他自己觉得挺疼的。
“凉界给你读原本的话本,是你喜欢听的吗?”牧廷野看着她问道。
桃夭夭想了一下,话本里没一个好男人,全都是骗别人的。
这么想来她确实不喜欢听,但也不能就找么认输吧。
桃夭夭偷偷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尘未染和凤凰,就看他们俩也是一副思考后明了了的样子。
“那,那,那你也错了!”
牧廷野看着她的动作,掩在衣服里的两只手搓着一小块伤疤,往深里按的时候会痒痒的。
牧廷野心情好的时候会做这个动作。
“是我的错,我不该为了让你们心情好点,就做出乱改故事的事,都是我的错。”
牧廷野说完看着眼前的小花妖。
桃夭夭听完牧廷野的话,不但不觉得牧廷野错了,甚至有些怪自己。
这是为什么,也太奇怪了,难不成牧廷野是个妖怪,会施法?
牧廷野表情没变,甚至带了点委屈。
桃夭夭时不时看他一眼,“那个,我不怪你了。”
“谢谢你原谅我。”
“不客气。”
最后一句话桃夭夭甚至是用气音说的,牧廷野真的是,有些可怜!
牧廷野转过轮椅,在桃夭夭看不到的地方嘴角上扬。
“吃午饭吧,在宫里待的久了,有些饿了。”
“哦,好哦。”
桃夭夭带着尘未染和凤凰跟着牧廷野去吃饭。
韩大娘今日指使那四人剥了半日的豆子,所以今日的午餐全府都吃的豆子。
煮的,炒的,炸的,还有蒸的,花样百出。
尘未染和凤凰尤其喜欢。
只有干活的四人一脸绿,李嬷嬷看着盘里的豆子,总觉得有些什么事是他们没有看透的。
这段时间他们被困在厨房里,干着下人的活,简直憋屈死了。
别说监视战北王了,连人家的毛都没见到过。
“皇后娘娘已经派人来问了好几次了,咱们再这么下去,皇后娘娘要生气了。”
李嬷嬷放下手里的筷子,对吃饭的三人说道。
吴嬷嬷眼珠子转了转,他们是过不去,但可以让那个北梁公主过来啊。
“现在战北王每日要去早朝,那北梁公主一人在府中,我们只要想办法让她过来就好了。”
“那我们要怎么才能让她过来呢,来王府这么长时间了,她的面都没见过。”
“听说那个公主没什么世面,有什么东西能让她那么远看到咱们呢?”
明镜和明清互相看了一眼。
“风筝!”
几人商量好后,决定明日战北王上朝去的时候,用这个计划来吸引桃夭夭。
桃夭夭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惦记上了。
她吃完饭喝着消暑的汤,问牧廷野今日在宫中发生的事情。
“那个王尚书为何与你不对付?”
王尚书与战北王府不对付,还要从戚长林说起。
戚长林的父亲在街上卖药被尚书府抓走。
牧廷野帮了戚长林一把,虽然没救出来人,但尚书府大公子当街抓人,在府里炼药求长生丹的事被抖了出来。
尚书府的大公子本来就沉迷于修仙炼药,已经到了痴迷的地步。
他抓的都是些懂医理的人,为了试药时让他们说出真实的反应。
戚长林的父亲被救出来时,已经时日无多了。
牧廷野把这件事传了出去,王尚书的大公子觉得自己的事暴露,坏了神仙的规矩。
本来常年乱用药身体就不好,再加上气急攻心,当晚就死了。
王尚书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但这事闹得人尽皆知,上尚书也不能再做什么。
但这梁子算是结了下来,王尚书因此处处给牧廷野使绊子。
“那他炼药抓了那么多人,皇上没有处罚他吗?”
桃夭夭不懂了,这明显是那个人有错在先,不是应该被拉去诛个九族吗?
“那时候太后还活着,太后是王尚书的远方侄子,王尚书一门人也就他一个独苗。”
太后出面了结了此事,将所有的罪责都归到已死的大公子身上。
对外称尚书府无人知道这件事,人都死了,死的也都是无关紧要的人。
没人会在乎结果究竟是什么。
“他们太坏了,戚大夫很可怜。”
牧廷野低着头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