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佑珊恨不得把贴身衣服里的枪拿出来给他一下。
这都是什么人！怎么能如此敷衍大日本帝国颁布的任务！
郑开奇当即告别众人，叫了辆黄包车就往回走。
池佑珊有些愣住，人家真的就直接走了。
她挪过去问楚老三：“三哥，怎么回事？”
“你这丫头嫩着呢。查这案子最多就是破案，抓几个蟊贼。我们这边得赚大钱啊。冯老七的案子你不知道，他在几家银行的钱我们得申请调出来啊。这冯老七祸国殃民的，我们得加以利用。”
池佑珊算是看明白了。
“那我们也走。”
开车回去的路上，池佑珊借故上厕所，到了另一个拐角的地方找了公用电话，拨通了德川少佐的办公室。
“池上？”
“少佐，我这边有一个发现。冯老七死后，有人惦记他在银行里的钱财，他们在谋私。”
“嗯。”德川少佐语音平淡，“没事，你只需要盯着看着就可以，去吧。”
挂了电话，德川少佐拨通了电话。
“查清楚了？黄金？钥匙？还有什么？嗯？你确定？好。什么也不用动，布控，见机行事。”
他暗中庆幸，之前自己忽略了这一块，不过现在看来，还来得及。
“没有想到，这次的鱼饵这么大。”
*****
郑开奇找到楚老二，说要查冯老七的银行财务，需要队长开证明。
楚老二同样忽略了这一点。
如果冯老七不死，是需要他签字画押直接去银行调查的，这下他死了，这个流程被忽略掉。
“嗯......”
楚老二想需要不需要自己亲自去。
“小池呢？”
“我走的时候还在货仓那呢，查案子。”郑开奇大大方方承认，“二爷，您想啊，我之前就去查过，有十根大黄鱼啊，钥匙啊什么的。我承认我是看上钱了，但钱我又不能都拿走。那钥匙，我感觉得有大秘密啊。”
楚老二心动了。
他不差钱，他要的是功勋，是向上爬的资本。
给郑开奇开了票，郑开奇出门就撞上了回来的池佑珊。
“开奇哥，你去哪？”
“我去洗澡去。你去不去？”
池佑珊明知道他胡说八道也只能嗔怒了句：“你混蛋。”
这事，楚老二也不想池佑珊掺和，急忙说道：“小池你去训练部那边吧，学习学习持枪射击和基础追踪知识。”
池上由彡是经过系统培训的特高科高级特工，哪里看得上这个？
不过也没办法，闷闷不乐去了训练部。
郑开奇坐着黄包车直到花旗银行，搜查令一出，那经理就打开了冯老七的储物柜。
那个钥匙，依旧躺在里面。
“上次，我没有动吧？还怕我带走。”郑开奇问道。
“您是警察，动也没事。一份说明的事儿。”经理陪着笑。
郑开奇抓紧时间，下一步，到了叶先生的商业银行。
他要鉴定一下，花旗银行的钥匙，能否打开商业银行的储物柜。
这里面又是什么宝物？
到商业银行，叶维美依旧在。
郑开奇确认她不是闲逛，是真的在这里当班。
“哼，又是你？”叶维美直接挥挥手，丧气的转身就走。
“回来。”郑开奇背后一巴掌拍她肩膀上，“搜查令在这呢。”
“干嘛你。”叶维美惊呼一声，又低声吼道：“你有病吧？”
“好好说话你不听，拍你个肩膀就是有病，真是矫情。”郑开奇把搜查令在她面前甩了甩，并转了一圈，让那些闻声赶来的保安退了回去。
“再碰我，我就杀了你。”叶维美低声怒吼。
“你有病吧？你香啊？不信你不擦屁股。”郑开奇反问。
叶维美真实愤怒了。
留学回来后，她遇到的不是名家贵胄就是少年英才，哪里见过这样的混不吝臭流氓？
她涨红了脸，胸脯起伏半天，才慢慢控制了情绪，最后沉默把郑开奇带到储藏间。
“好好当你的狗腿吧。”豁出去骂了一句，叶维美气哄哄离开。这是她所能发出的最厉害的武器了。
郑开奇懒得跟她浪费脑子，用钥匙打开了冯老七在商业银行的储物柜。
里面的东西让他的呼吸猛然顿住。
他猛地抬头，扫视储物间。
只有他自己。
再次把视线投向储物柜内。
那是一部崭新的电台。
他想起老孟当时说起电台时的口吻，忍不住狠狠攥了下拳头。
他要黑下来这台设备。
这个柜子里只有这部电台。
郑开奇准备故技重施，找点什么东西顶替一下，然后自己开一个储物柜，把电台重新储藏。
离开储物柜刚往前台走了两步，叶维美就凑了过来，“好了么？你可以走了么？”
“你好像并不欢迎你们的大客户。”郑开奇笑道。
“就你？好大的客户。”叶维美发现这个男人越冷静，她越愤怒。
她甚至觉得作为黑皮狗，他不配这么冷静。
她不是共产党，只是个单纯的爱国者。
她痛恨日本人，痛恨汉奸，痛恨自己的父亲，痛恨如此形势下的警察局，还有为虎作伥的黑皮警察。
“我想——”
郑开奇笑着刚要说话，敏锐的他发现了些问题。
银行贵宾区里有一个人一直在偷摸看他，银行门口那有个人抽烟抽的很入神，身边经过个客人都不知道躲闪。
这是......蹲哨？
针对谁？
郑开奇脑子急转，想到了一个问题。
如果冯老七是那十三个人中其一，他死了后，别人不会想冯老七的物品，知晓冯老七底细的一定会想。
至少，冯老七死了四五天了。傻子的反应也不会这么慢。
之前自己去银行如果还来得及，算是抢在了前头。
现在，晚了。
容易给别人留下机会。
“你想干什么？说了一半吊人胃口？”
叶维美的提醒让他缓过神来。
“还想什么？反正没想请你吃饭。我想借你们电话一用。”
他笑嘻嘻走了过去，给楚老二打过去了电话。
刚挂了电话，郑开奇迎面走过来一个年轻的日本军官。
郑开奇淡淡看了他一眼，看那军装，是个少佐。
他行了个礼，就要走开。那军官笑了，伸手一拦，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跟你有关系么？”郑开奇一把推开。
旁边的叶维美双眼中迸射出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