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屿看着俏生生站在自己跟前的妹妹,手忙脚乱地往自己身上摸,好半晌扯下腰间的玉佩递过去:“我没想到你才是我亲妹妹,大哥没带礼物,这个玉佩你收着,就当大哥给你的见面礼。”
薛度雁没拒绝,笑咪咪地接了过来,又拿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礼物送过去,“这也是我给大哥的见面礼。”
等卫屿接了,又将另一份递过去:“听说我还有一个二哥,那就劳烦二哥把这份礼物带去给他吧!”
卫屿把两份礼物收起来,交代赵蕙卿好好待在家里,轻易不要到外头去。
转头又叮嘱沈炎章:“不要轻举妄动,一切等我们的消息。”
沈炎章知道他们是怕他有危险,慎重地点了个头。
事情谈完之后,瑞亲王府的三人就离开了,赵蕙卿也回了芳华居,沈炎章出了外院。
等他们走了之后,薛度雁的手里攥着幼时的长命锁,唇角慢慢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她缓缓地站起身,去了爹娘的院子。
杨氏正坐着绣花,见她来了,放下手中的绣花棚子,拉着她坐下:“我听说你请了卫世子来府里,可是有什么事?”
薛言在另一头的桌子边上坐着,放下了茶碗,“计划可以开始了?”
薛度雁挥退了下人,只留了钟妈妈伺候,将安宁侯府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还道:“侯府的钱都被他们拿去养私兵了,难怪侯府总是缺钱使。养私兵别说薛家的财产不够用,就算金山银山都要被他挖空。”
杨氏听得心头直打突突,手不小心摁进绣花篓子里,被针尖扎了一下,她顾不得疼:“他是南域朝余孽?那与他相关的人家,岂不是要被诛了?”
南域朝的余孽在大盛朝蛰伏多年,一旦被天家知道就是砍头的大罪,与他们有亲的人家,岂不是要受到牵连?
“娘,按理来说不会有事,譬如宋家,当初要嫁的是安宁侯,谁知道是冒牌货?京城所有人都被他们骗了,就算是陛下,也被骗得团团转。”
只要查清他们与余孽无关,他们就不会有事。
况且,宋家要真的有事,倒还算替宋帧出了一口气。
若不是成阳侯无能,萧氏太霸道,换了宋帧的亲事,也不会造就宋帧一辈子的悲剧。
薛度雁放下思绪,端起一杯茶递给杨氏,自己又端起一杯,“爹,娘,明天我们该去瑞亲王府认亲了!”
她的位置已经让温若绮享受了几天,如今也是时候拿回来了。
就是不知道温若绮和安宁侯府承不承受得起欺君之罪,冒充皇室郡主这个罪名,足够温若绮人头落地了吧?
薛度雁很期待能看到温若绮惊慌失措的模样,一定很好玩吧?
温若绮此时不慌,她刚出了小月子,就迫不及待地吃下了籽息丸,和沈听珏一番云雨之后,她躺在对方的怀里撒娇:“侯爷,我如今有了郡主的位份,再继续做你的妾室似乎不太妥当。”
沈听珏摩挲着她光洁的后背,亲了一下她胸前的雪白,闭着眼睛说道:“等明日我禀告过母亲,直接抬你做正室,上族谱!”
若是薛度雁听了肯定会笑温若绮痴心妄想,妾室扶正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
贱妾抬为贵妾尚且艰难,更别说贱妾直接抬正室。
第二天一大早,温若绮就拖着酸软的身子去了瑞亲王府,不料在瑞亲王府看见薛家人。
她面色一变,快步走了上去:“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难道他们发现长命锁不见了?
薛度雁看着她春风得意的脸,不冷不热地说道:“你来做什么,我便来做什么?怎么,你能来我不能来?”
知道他们果真是来拆穿她的,她的脸瞬间惨白,强自定了定心神,嘴硬道:“我怎么知道你们来做什么?这不是你能来的地方,还不快走!”
说完她提起裙摆踏上台阶,对门房说道:“将他们赶走,不要让他们踏进王府半步!”
“温若绮!”薛度雁叫住了她,一步一步地拾阶而上,缓慢地说道:“没人告诉你,偷来的东西是要还的吗?”
温若绮抖若筛糠,强忍着不让牙关打颤。
她冒名来顶替薛度雁的身份时根本没想那么多,只想着前方是条灿烂坦途,要是她不走岂不是很可惜?
郡主的身份对她而言实在有太大的诱惑力,她根本无法抵挡。
要是她成了郡主,她就不再是卑贱的商户之女,也不用再做安宁侯的贱妾,还能时不时进宫逛御花园,甚至身份比她低的都要弯腰行礼。
这几天她已经充分感受到这个身份带来的好处,昨天她受封郡主出宫的路上,就连平日里她见不到的宫中嬷嬷都对她礼遇有加。
要是再让她做回商户女,继续在安宁侯府当一个人人轻贱的妾室,她宁愿去死!
杨氏走上前将女儿护在身后,伸手推了她一把,被巧儿狐假虎威地喝住:“你敢对我们郡主动手,不要命了?小心我们禀告王妃,剁了你的手!”
谁能想到当初见了顺天府衙役都双腿发软的女使,如今也有喝人的底气了?
就在薛度雁冷了脸色,正想一个耳光甩过去时,就见卫巽玉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一巴掌将巧儿打了个踉跄。
“不过是跟着个未婚苟且的贱妾过了几天好日子,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了!你是不是忘了你只是一条狗,就算我将你打死了,温姨娘也不敢耐我的何!”
巧儿被打得面皮发麻,唇角流血,她红着眼圈捂着脸,连屁都不敢放。
温若琦僵着脸笑了两声,叫道:“妹妹这话说得严重了些……”
话还没说完,就被卫巽玉人了满脸唾沫:“别在我跟前和我称姐道妹,我可没有你这样不知礼义廉耻的姐姐!”
说完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眼里的鄙夷遮也遮不住:“就你这样的货色,也敢说自己是瑞亲王府的人?说出去别笑掉别人的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