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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蕊这话一出,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下来。她的脑袋在薛度雁的目光下渐渐垂了下去,手里的帕子都绞成了肠子。

半晌之后,薛度雁才轻笑出声,反问一句:“我要是会指使温大树弄掉你的孩子,当初何必停了你和银簪的避子汤?你们刚抬姨娘时,一碗绝子药灌下去岂不省事?”

“要是我心毒一些,善妒一些,见不得你俩受宠,悄无声息地弄死你们,不更是省了大麻烦,何须她卢氏去离人馆告诉你,是我对你下的手?”

这辈子不用她出手去对付杏蕊和银簪,自然会有卢氏和温若绮下手,她只需要看着她们斗得你死我活,有必要的时候出来和两句稀泥便是了。

不知为何,杏蕊奇迹般地相信了薛度雁的话,她紧绷的身子软了下来,这才觉得身上冷得厉害。

慧云见主子发抖,嘴唇泛着青,忙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呀,姨娘,你起热了!”

薛度雁神色一凛,忙让人去请大夫。现在痨病开始了,别府里也沾上。

其他人的死活她管不住,可别给她的不归楼染上!

慧云伸手往杏蕊的衣裳里探了一下,摸了满手的湿润。原来杏蕊不知何时出了满身的汗,衣裳都湿透了。

薛度雁看在眼里,让垂虹去拿了一套没穿过的衣裳出来,让慧云替杏蕊擦干净身子,又换上干净的衣裳。

将将弄好,青黛就在帘子外头说大夫来了。

大夫把了脉,开了药,得知杏蕊还在小月子就顶着寒风跑出来,没忍住低斥道:“你身子伤得重,自己也不爱惜些。本身日后已不得再有孕......”

“大夫,我会好生照看她的......”薛度雁忙打断大夫的话,给他使了个眼色。

“等一下!”

杏蕊清楚地听明白了那么日后不得再有孕,双眼浮上水光:“大夫,你方才说,我不得再有孕了?”

“杏蕊,你听错了,大夫说的是不容易有孕,好生调理,还是有机会的!”

“不是!大夫,你告诉我,什么叫我以后不得再有孕,你告诉我,告诉我!”

杏蕊小产那天,大夫说她伤了身子,以后难以再孕时,她还处于昏迷状态,没听见这句话。

银簪和满院子的人怕杏蕊想不开,闭着嘴巴半点口风也不露。

薛度雁整天忙着施粥的事情,自然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去告诉她,她以后不能再当娘了。

是以,如今听到这个消息,她才会如此震惊,惊到无法接受的程度。

她面色仓惶地抓着大夫的袖子,一遍又一遍地问道:“大夫,你骗我的是不是?你方才说错了是不是?”

这个大夫与当时给杏蕊治病的不是同一个,没想到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被杏蕊抓得不知所措,抖着胡子说道:“你,你身子伤得严重,以后想再有孕也难了。要是再不好好调理身子,恐对性命有碍。”

杏蕊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脸上那不敢相信的表情还没来得及变化,身子就软了下去。

她晕过去了。

紧接着传来的是慧云惊慌失措的叫声,还有薛度雁让大夫开药的声音,杏蕊紧闭的双眼还流着眼泪,可想而知此生无法再有孕的消息对她的打击有多大。

薛度雁吩咐完一切,才去看软榻上双眼紧闭,鬓间浸满泪水的杏蕊。

这个前世挺着大肚子来到她跟前耀武扬威,话里话外都在讥讽她是不下蛋的母鸡的年轻姨娘,这辈子真的成了不下蛋的母鸡了。

前世杏蕊刚抬了姨娘,侯府就停了她的避子汤,不论薛度雁怎么反对,赵氏和沈听珏都不为所动。

她这个正妻还没生下孩子,杏蕊怎么敢生?

要不是有赵氏和沈听珏的授意,她哪来这样大的胆子?

后来温若绮进府做了平妻,赵氏指着温若绮与她打擂台,给了她各种体面。

尤其是杏蕊还没生产,温若绮就有了身孕,更是被沈听珏当成心肝肉宠着。

杏蕊没得意多久,在某天在宣明堂给赵氏请安的时候,和温若绮发生了点冲突,被对方推了一把。

七个月大的孩子没能生下来,硬生生流掉了,还是个带把的。

赵氏心疼得跟什么似的,偏偏温若绮自己也怀着身孕,她已经没了一个孙子,总不能连还在肚子里那个都不要了吧?

后来如何了?

赵氏埋怨她没照顾好杏蕊的肚子,没约束好底下的姨娘。

现在想想她还真是蠢,从侧门进府又如何,自家商户出身又如何?

侯府指着她的银子过活,她还活得这样憋屈,当初怎么也不该顾忌着所谓的身份高低,怎么也要豁出去闹一场才是!

薛度雁的思绪慢慢回笼,脸上写满了担忧,内心却毫无波澜,甚至还有觉得有些畅快。

合该如此,凭什么她受了这样大的罪,害了她的人还能安然无恙地生孩子呢?

银簪知道杏蕊来了不归楼,已经是深夜的事情了。她担心杏蕊的身子会出什么毛病,连忙马不停蹄地找了过来。

女使刚通报过,她就进了内室,见杏蕊面无人色地睡在软榻上,她脸色变了一瞬:“太太,杏蕊她......”

薛度雁让她坐下,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杏蕊,掩下眼底的情绪,“杏蕊顶着冷风过来,问了我一些事。起热之后我让人请了大夫,她已经知道自己以后无法再孕了。”

银簪眼前一黑,堪堪扶住案几的边边儿,“杏蕊怎么受得了,她才十七岁呀!”

说完,她又恨声说道:“要不是温大树,杏蕊不会受这样的罪。太太,你可要为杏蕊做主啊!”

薛度雁低下头,“我如今怎么为她做主?卢氏去离人馆胡说八道一通,她就跑来质问我。我是怎么对你们的,避子汤给你们停了,衣裳首饰,胭脂水粉一应不落。出了事她二话不说就来问我是不是害她落胎的主谋,真真是让人心寒!”

“太太......”杏蕊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双手攥紧了锦被,泪流满面地说道:“杏蕊知错了,太太待我极好,我不该听信卢氏的谗言。太太,是我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