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轻柔温和的力量送进了祁霖的身体内,顷刻间,祁霖便觉得全身上下倍感舒爽!
体内的欢情药原本是极其凶猛的,可自从那股柔和的力量进来后,猛烈的药似是得到了安抚一般,渐渐的褪去了凶猛狂躁。
祁霖的神智逐渐恢复,他试图掀起眼皮,看看这次救她的人是不是他认为的那个人,不想一入眼的画面的却是令他血脉喷张!
面前的女子双眸之上蒙着青色布条,身上不着寸缕,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如同给谢夭镀上了一层银色薄纱。
饶是如此,祁霖见了仍是不敢生出半分邪念,目光变得无比虔诚。
此刻,他是谢夭最忠诚的信徒!
“迎霜贵女!”
“夭夭!”
“灼之!”
“二姐!”
“太子殿下!”
“麒麟太子!”
“冉辰!”
寻找二人的呼喊声由远及近,
祁霖因这声音走了神,这一念之差,害得谢夭当即口吐鲜血!身子向祁霖的方向扑来。
祁霖忙不迭的伸手拖住谢夭的身躯。
“灼之,谢灼之!”
头顶上方响起男人低沉焦灼的嗓音,谢夭的面色正在失去颜色,她勉强张口问道:“殿下醒了,感觉如何?”
“本宫已无大碍,灼之,你怎么样?”
“我,只怕重伤……”话到后面,越来越微弱,谢夭头一歪,昏了过去。
听到这边的动静,寻找两人的人们纷纷赶了过来。
一进这里,众人见了一副瞠目结舌的场景:水中赤裸上身的男子怀中抱着一不着寸缕的女子,女子青纱遮眼!
“转过去!”谢云与谢悦不约而同的大喊道,气势十足!
众人被两人这气势吓得胆战心惊,齐刷刷的转了过去,。
“哗啦——”
祁霖抱着谢夭出了水,眨眼的功夫,两人身上都已穿上了衣服。
“灼之她怎么样?”谢云见祁霖抱着谢夭大步流星的走过来,上前问他。
“怪我,我害她身受重伤!”
“长姐,太子殿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回去。”
含光殿,偏殿。屋内烛火不停的跳动,气氛压抑,陆连夏坐在床前为谢夭号脉,紧皱的眉头一刻都没放开过。
明盛帝面上凛然,布上了一层层厚厚的寒霜,眼底的凌厉肃杀令人见之胆颤!
“阿娘,灼之怎么样了?”谢云见陆连夏收了手,急忙出声询问。
“笔墨伺候。”陆连夏没有回答谢云的话,扭头吩咐下人。
谢云扶起陆连夏行至桌前,看她写下了几味药交给下人去药房抓药。
“谢夫人,还请告诉冉辰,贵女现下情况如何?”祁霖躬身行礼,语气里透着让人无法忽视的迫切。
“殿下,我谢府就这么一个继承我衣钵的,于归宜室虽说疼爱,可哪个能比得上我这二女儿!莫看公爹待她严苛,待她严苛也是因着她先前糊涂对逍遥王动了心!若非有家规祖训制约,许是她刚及笄便能嫁入王府的!”
“冉辰明白。”
“旁人都以为我们只喜欢于归,哪个知道我们对灼之的用心良苦!我们生怕她忘了祖训,想不开嫁给逍遥王!那是火坑,为人父母,焉能推自己儿女迈入火坑?”
“万万不能的。”
“是,好不容易她放下心结,却不想又遇你这祸害!我也不知我这对女儿怎生得这般情路坎坷!”说着说着,陆连夏眼里含了泪花。
“此番我也是毫无把握能否留住她一条命!她这条命我若是留不住,那太子殿下便下去陪我女儿,黄路上有你作陪,想必她也不甚孤独!”
“阿娘何意?”谢云打断陆连夏的话。
“走火入魔。”
“不可能!灼之的修习的内功不如我这霸道,《玖婳心法》是三大内功之一,习此内功者至今未有一人走火入魔,身受重伤的!”
“于归,不如问问你身后这位麒麟太子!”陆连夏冷笑一声。
“《玖婳心法》乃是至柔内功,是所有武功绝学里唯一一个可以用来救人的,是怪医堂的镇堂之宝,只传怪医堂堂主,以便堂主济世救人。”陌凌忽而想起他四处游历时听到的杂事怪谈。
“谢夫人放心,冉辰负责到底!”
撂下这句话,祁霖走出里屋,众人不知他要做什么。
“舅舅,外甥卑鄙,贵女为救身中媚药的外甥,宽衣解带,将外甥放入池水,运功为我救治,逼出媚药。外甥蒙贵女救治及时,化解媚药,外甥醒后实在下作,看了贵女身子,坏了贵女名声,更害得贵女因外甥一时邪念走火入魔,身受重伤!还请舅舅下旨赐婚,外甥愿以梁国东宫太子妃之位迎娶,下天价聘礼!”祁霖跪在地上将话说完,话落,他重重的磕了一个头给明盛帝。
明盛帝眸色深沉的盯着匍匐在地上的祁霖,迟迟不张口。
翌日,谢府来了两道圣旨,一道是封谢悦为凝慧郡主,另一道则是谢夭的婚旨。
三日后,谢夭终于醒了。当她得知自己与祁霖已被明盛帝下旨赐婚并昭告天下时,拖着病体发疯,这一闹,惊动了全府上下!
“我不嫁!我说了我不嫁!让我嫁他,不如让我去死!”谢夭冲着屋内的侍女嘶吼不断,额头青筋暴出,气急之下,竟又吐出了一口血!
“贵女!”阿琴抱住谢夭。
“为何,为何,为何躲不过!明明我尽可能的去逃避,怎么还会这样!”谢夭语调一转,瞬间变得悲戚无比,一滴清泪淌过清美的面容,梨花带雨都不足以去形容她哭时的半分美丽!这样仙子一般的人儿哭起来是那样的让人心疼。
“贵女。”阿琴轻声唤道,满眼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