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自己吗?
幸淡垂着头,忍不住把卞云澜的手放在自己头上蹭了一下。
'不要因为外界的声音去怀疑自己,他们并不了解你,也不懂你,甚至不是为你好。'
‘不管什么时候,最大的后盾一定有你自己,如果你不相信自己的力量,就会陷入迷局,被各种各样的局势牵着鼻子走。’
'你要坚信,只有你拿回自己的力量,才有能力保护自己和你要保护的人。'
幸淡握着卞云澜的手,看着她的睡颜将收藏的耳坠激活防御放在她的手中。
“我会相信我自己的,等我回来。”
幸淡反锁房门,走向破碎的窗户,想了想把衣柜里和桌子推到窗户附近挡住漏风的地方。
等做好了这些,她回头深深地望了一眼床上的身影,向楼下跃去。
·
呼啸的风声在耳边响起,幸淡对面的树杈上,寻找着之前发出声音的人。
犹豫的这段时间,打斗声和叫喊声在减少和偏移,他们转移了位置。
她站在树上,望着远处闪电闪过的地方,并没有马上行动。
地面有点点血迹,还有被火焰烧灼过的痕迹。
之前没看过玛丽亚和查理斯动手,不过......火焰吗?
那个红毛魔法师?
他们也是清醒的?
·
顺着打斗痕迹,幸淡追踪过去时看到了一个较为眼熟的黑裙子。
对方一头漆黑长发,浑身散发着冷意,手中一柄精致短刃结出层层冰霜。
她一个人站在祭祀的巨石下面。
隔得比较远,幸淡没法看清对方的脸,也有可能就算看到了,也无法识别。
黑裙子回头一瞥,嘴角微勾,看向身后紧追不舍的身影,轻轻一跃。
这个方向是......
幸淡心脏剧烈收缩,是她们所在的宿舍楼的位置!
她想做什么!?
“汤姆!”
“嘿!你这麻烦精,惹了事就跑可不是你的风格,怎么现在知道不好惹了?”
玛丽亚和查理斯身影急速掠过,死死地跟在黑裙子身后。
幸淡下意识想挪动脚步,可看着黑裙子消失的位置所存在的淡淡的即将消失的透明影子,她的脚步就牢牢地定在了原地。
这是障眼法,玛丽亚和查理斯绝无可能追上人。
幸淡屏住呼吸警惕地观察四周,确定这地方只剩下自己,默默给自己套上一层隐身的的术法,小心地挪到透明影子处守株待兔。
果不其然,大概二十几分钟后,原本即将归于虚无的影子正在重塑凝实。
目睹这边的变化,幸淡聚精会神地盯着,在脑海中记录附近光线的折射。
这个人真的很厉害,这个术法所维持的时间足够长、距离也不会很近的。
她甚至觉得,也许这个黑裙子带着玛丽亚和查理斯整个庄园兜风,他们绝无可能想到这个“汤姆”最终会回到这里。
几个呼吸过去,随着周围的粒子越来越多,黑裙子本人即将彻底取代先前留下的透明影子。
就是现在!
幸淡把握住机会,欺身而上。
她的身影极快,如影子般瞬间出现在黑裙子身后。
女人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这地方还有人等着,她眯着眼,从袖中取出一节术杖嘴唇微动指向幸淡。
暖黄的光芒照向幸淡。
“束缚。”
金色的锁链捆绑住穿着白色斗篷的人,任凭她如何挣扎也无法逃脱,甚至没法离开。
黑裙子女子轻笑着,一只手扶着帽檐,右手握着术杖轻飘飘地指向白斗篷内的人。笃定道。
“你是外来者。”
幸淡:?
不是有很多人都穿着这样的白斗篷吗?她怎么知道我是外来者?
是真的知道,还是在猜测,想要诈我一下?
幸淡抿着唇,尝试扭动肩膀挣脱身上的锁链,可这由术法构成的锁链坚固无比。
这人的实力很强。
有点托大了。
幸淡在极短的时间内进行判断,思考着此人想做什么。
“在我面前走神,可不是一个好行为,会让人觉得不礼貌的。”女子一挑术杖,幸淡的脸侧突然被划开一道口子,鲜红的血丝溢出。
幸淡被疼痛拉回思绪,定定地看着对方。
不太对劲,她们要找的“汤姆”是一个如战士一般的刺客,而不是一个魔法师。
是伪装吗?
“呵,你......还在走神?我不够吸引你吗?”黑裙子的音量微微上扬,像是不满,又像是在调笑。
她的脸隐藏在戴着黑色薄纱的帽子下面。
即使看不到,仅凭她妙曼的身形,高高在上的声音,甚至是这一手出神入化的术法,不管哪一样都足以令人折服。
幸淡脱口而出:“抱歉,不是。”
话音刚落,两人之间的气氛冷了下来。
幸淡:......
我只是不想好好的脸再平白挨一道口子,还挺疼的,没必要。
稀稀疏疏的声音响起,有什么在往这里移动。
黑裙子抬头望向远处,轻笑着提高语调:“呀,被发现了,真可惜。”
她盯着幸淡。
幸淡打了个冷颤,总觉得对方没打好注意;“那,您还不走?”
黑裙子嗤笑着,靠近幸淡,一只手落在幸淡脸颊的伤口上,食指染上红色。
女人将染色的手指放在嘴边,轻舔一下。再抬头时,那个白斗篷的人像兔子一样一下往后翻出去几米远。
落地的时候差点没站稳,栽倒在地。
白斗篷紧咬着唇,一言不发,戒备又警惕地盯着她。
黑裙子愉悦地笑着:“哈哈哈哈,你可真可爱,难怪我那个妹妹很喜欢你。”
“不仅如此,你的血也很甜,还有一点烧灼感,像小火苗,只能吓唬人。”
“躲那么远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黑裙子从胸前的口袋中取出一块手帕,慢条斯理地擦着手。
听着身后袭来的风声,黑裙子面无表情地扔掉手帕,指挥着出现的人。
“把她带走。”
祭祀的巨石下面不知何时多出个身形宽厚的男子,他低垂着头,听到吩咐才看向幸淡。
男人没有照做,而是沉默地走向黑裙子,将手里的披风披在她身上。
黑裙子:“我要她。”
“只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