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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毅听到陈琦的话,有些不解的看向陈琦:“三殿下为什么会如此确定此事与那个熊焱燚有关?”

其他人也将好奇的目光投向了陈琦,很显然,他们也很好奇,陈琦为什么会如此确定,南楚帝国的这条毒计就一定与那位被传的神乎其神的南楚帝国镇北王熊焱燚有关。

陈琦轻咳一声,将他之前在渝州府算计熊焱燚的事儿讲给了众人听。

不过,陈琦并没有说火药炸山的事儿,那种事儿在目前这个状态下,太过于神乎其神了,还有可能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不讲出来比讲出来的效果要更好一些。

众人在听到因为陈琦的算计,那个熊焱燚被迫退了上千里路,仓惶如丧家之犬般的逃回南楚帝国,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尤其是陈琦在讲到熊焱燚被迫在丰都驿干苦力修城的事儿时,众人差点没笑岔气,就连一向不喜言笑的陈伽罗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陈琦:“……就是这样,那个熊焱燚在丰都驿乘坐南楚商船回到了御北关,算是结束了他悲催的中元帝国三月游。”

“有道是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不置身于险地之中。”

“这个熊焱燚,自负又自傲,多谋而少德,行事乖张,没有底线。”

“这种人能够想出毒计,那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儿吗?”

柳毅认真的点了点头:“按照昭阳王殿下所说,那这个熊焱燚还真是能干出这种事儿来。”

“此等阴险小人,如果有一天继承了南楚帝位,其手段恐怕会更加肆无忌惮,不可不防啊。”

陈琼则是有些不解的看向陈琦道:“三弟,照你所说,那个熊焱燚在中元帝国期间,只有一位大乘境强者相伴保护,你身边同样有秦奕这位大乘境强者随扈,完全有机会将这个熊焱燚悄无声息的干掉。”

“为什么,你还要将他放回南楚帝国呢?这不是放虎归山吗?”

还没等陈琦给陈琼解释,太子陈环已经开口了:“哼。就那个熊焱燚,也配叫做虎?不过就是一条冷血的毒蛇罢了。”

“悄无声息的干掉熊焱燚并不难,但是,谁能保证熊焱燚被杀的消息就一定不会传回到南楚帝国呢?”

“万一南楚皇帝熊垚因此恼羞成怒,不惜一切代价的进犯南境边防,中元帝国又得陷入无休止的战乱中去了,那是得不偿失的。”

陈环的话音刚落,陈琦就接着说道:“如果那个熊焱燚真的像传说中的那般才智无双,不管因此会给南境边防带来多大的灾难,我都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其干掉,不给其留半点逃生的余地。”

“但是,通过我收到的情报反馈和亲眼见过那个熊焱燚的所作所为后,我可以肯定,那个熊焱燚不过是一个名不副实的草包罢了,虽然有点脑子,但是不多,完全不需要多多的顾虑。”

“而且,此人嫉贤妒能,又贪恋权势;为了扫除异己,他就连一奶同袍的亲妹妹都能算计,让其千里迢迢的来中元帝国和亲,将其排挤在南楚帝国的权力中心之外。”

“在我看来,这样的一个人,留着他,将他放回南楚帝国,价值要远高于我将其秘密斩杀。”

“只要有这个熊焱燚的存在,那么南楚皇室的内斗就永远不会停歇。”

“以熊焱燚的恶毒和狠辣,那些有能力,有才华的南楚皇子,只要敢冒头,熊焱燚就会毫不犹豫的将其除掉,让其没有机会威胁到熊焱燚的地位。”

“纵观古今,有多少朝代的衰败和灭亡,不是因为外敌的侵入,不是因为天灾的肆虐;单纯就是因为皇室内斗,君臣内斗,党派内斗导致的。”

“南楚帝国现在的皇帝熊垚就是在皇室内斗中,剪除了所有异己之后,才登上至尊之位的。”

“结果呢,这熊垚完全没有在之前的皇室内斗中汲取经验,总结教训,完全没有看到皇室内斗给国家带来的伤害,给百姓带来的灾难;反倒是将子女之间的内斗,当成了一出好戏,兴致勃勃的当起了看客。”

“有熊垚和熊焱燚这两个棒槌在,南楚帝国想要不衰落都是不可能的。”

“熊焱燚这种人,就是亲者痛,仇者快的‘宝贝’啊。我怎么可能舍得杀了他,我要真是那么做了,就真成通敌罪人了。”

听着陈琦这满是调侃的话语,众人再一次哈哈大笑起来,一向严肃的朝堂,今天反倒是多了好多欢声笑语。

柳毅抚须颔首道:“昭阳王殿下思虑周全,所想所做,老臣佩服。”

其他重臣也纷纷出言恭维,那样子很是谄媚。

陈琦摆摆手:“诸位就别这般客套了。你们就算是再怎么恭维我,我也不会赏你们一枚铜钱的。”

“现在,我们要好好想一想,到底要让南楚帝国拿什么出来当做此次‘五国擂台战’的赌注,才能和南楚帝国的诉求达到平衡。”

“赔钱的赌局,我是绝对不会干的。”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应是,于是乎,一场有关于如何敲诈南楚帝国的讨论,就在这宏伟的太极殿中展开了。

…………………………………………………………………………………………

中元帝国,中元城西郊,梅园

陈琦吃罢晚饭,悠闲的躺在暖房内看书,容丫头手里也拿着一本书陪在陈琦身边,一对碧人,在烛火的映照下,仿若是一幅精美至极的画卷。

‘哗啦啦啦~’一阵风吹动衣摆的声音,打破了这宁静祥和的画面。

陈琦耳朵微动,通过脚步声,判断出了来人的身份。

陈琦微笑着起身,拍了拍落在身上的浮尘,迈步走到暖房门前,亲自打开了暖房门。

暖房门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位身穿黑色劲装,头戴黑色斗笠,面戴黑色面纱的俏丽女子。

看到开门的人竟然是陈琦,黑衣女子慌忙就要俯身行礼。

陈琦身形一闪,来到黑衣女子身边,将黑衣女子扶了起来:“快,快进来。外面冷。”

黑衣女子点头,跟在陈琦身后走进了暖房。

容丫头在看到黑衣女子时,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小跑着上前,就想要投入黑衣女子怀中。

“别,别过来。”黑衣女子闪身躲开了容丫头的投怀送抱,在容丫头幽怨的小眼神注视下,笑着说道:“我身上都是屋外的寒气,你身上衣衫单薄,万一寒气入体,害了风寒怎么办?”

容丫头嘟着嘴,像是在生气,更像是在撒娇般的嘟囔道:“我才不怕拿什么劳什子风寒,我就是想阿姐了嘛。”

陈琦走上前,用力揉了揉容丫头的头顶,看向黑衣女子道:“里屋有容丫头的衣服,你去换上一身,有什么事儿,咱们出来再说。”

黑衣女子抱拳:“是,卑职遵命。”

黑衣女子向里屋走去,容丫头蹦蹦跳跳的就要跟着进里屋:“我去帮阿姐换衣服。”

黑衣女子手指一弹,正好拇指敲在了容丫头粉红的额头上:“臭丫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个小脑袋瓜里边儿想什么啊。一边儿呆着去。”

容丫头揉着额头,面露不甘的看着黑衣女子走进了里屋,扭回头,委屈巴巴的看着陈琦,眼眶中水雾氤氲仿佛是一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似的。

“琦哥哥,影子姐姐太过分了,她就知道欺负我。”容丫头冲着陈琦抱怨道,一副小孩子打架打输了告家长的语气,把陈琦听得是一愣一愣的。

陈琦算是亲眼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睁眼说瞎话,容丫头这小妞是怎么做到占便宜没占到,就像是吃了亏一样委屈的。

没错,这位黑衣女子正是影卫的大首领,影子。

“容儿,别胡闹。”陈琦揉了揉容丫头的额头,语带嗔怪的说道:“说话做事要分场合的,你和影子在私下里如何打打闹闹那都没有任何问题,你们就算是闹得再怎么过火,都不会有人说你们什么。”

“但是,现在这个场合不合适。”

“影子此次离开将近三个月,她此番回来一定是有什么要事要禀报的。”

“以影子的行事风格,她一定不会在办完正事之前陪你胡闹的。”

“你刚才完全就是在自找没趣。”

“而且,你是不是忘记了,这屋里还有我一个异性存在呢,你觉得你们在我面前打闹,合适吗?”

容丫头依旧嘟着嘴,只是眼中的氤氲已经散去大半了。

“对不起,琦哥哥。”容丫头委屈巴巴的说道:“是我好久没有见影子姐姐了,这才忘记了场合。”

陈琦将容丫头揽入怀中,轻轻的在容丫头额头上落下一吻:“傻丫头,道什么歉啊。”

“我从始至终都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给你提点意见罢了。”

陈琦轻轻的拍了拍容丫头的后背,帮容丫头顺了顺气:“好了。快去让后厨准备一些茶点送来,再让他们按照影子的口味做几个饭食端来。”

“影子这段时间,多半是尽吃军粮丸度日了,没吃上过一口正经饭。”

“我们的好容儿,还不赶紧心疼心疼你的好影子姐姐。”

容丫头听到陈琦的话,赶紧将陈琦一把推开,一手扯过大氅披在身上,朝着暖房外跑去。

陈琦一脸懵逼的看着跑掉的容丫头,眼中满是错愕。

这容丫头还有做渣男的潜质?这用完就扔的本事,完全就是女海王的常用手段啊。

陈琦的小脸宛如河豚胀气般的鼓了起来,但是没一会儿就又泄了气。

没办法,总不能把那个小可爱抓过来打一顿屁股吧。

一刻钟后,换了一身新衣服的影子从里屋走了出来。

影子换掉了那一身纯黑色的劲装,摘掉了那硕大的斗笠,只留下一条黑色的面纱依旧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只留下眼睛和额头可以被人看到。

影子换上了一袭华美的锦衣,色彩鲜艳而不失典雅。衣裳的领口巧妙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脖颈,袖口宽松却又不失端庄。裙摆如流瀑般垂落在地,轻轻拂过地面,仿佛盛开的花朵。

影子的头发简单的盘起,随意的用几只玉簪插住,不至于散开披散在身上。发簪上的流苏伴随着影子的脚步轻移而微微摇晃,她步步生姿,每一个动作都优雅大方,仿佛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令人陶醉。

她的面容未施粉黛,柳眉轻扬,朱唇微启,美丽中透着一股灵气,别有一番风情。

影子走到陈琦面前抱拳躬身道:“卑职参见少主。”

陈琦伸手拍了拍影子的肩膀:“起来吧。”

“那个什么刘侍郎早在两个月前就回来了,你这两个月都去哪了?”

影子刚要开口讲述她这几个月来的经历,陈琦就率先出言打断了她的话。

“那个……”陈琦有点犹豫的说道:“……我也不是没看过你的脸……你要不把面纱摘了吧。那个黑色面纱和你这一身华服真的不搭。”

影子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什么,微笑着解下面纱,放在面前的桌案上。

影子的脸是可以让男人为之注目,女人为之倾倒的绝色容颜。

影子微笑时像是少女般纯净,两只眼睛弯弯的,像极了两个倒挂着的小月牙,能将人的心都勾起来。

影子严肃时像是御姐般高冷,一双眼睛中寒光内敛,看上一眼都会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惊心动魄。

如果非要用一个现代词来形容的话,陈琦能想到最恰如其分的词就是‘纯欲’,极品的‘纯欲’。

陈琦和影子认识太久了,见到过太多次影子摘掉面纱了,虽然还是会因为影子的容貌出现短暂的失神情况,但是已经没有初次见面时,那般狼狈了。

陈琦端起茶壶,给影子倒了一杯茶:“先喝点热水,暖暖身子。”

“容丫头去给你弄饭食去了,等下身子暖和了,先随意吃点垫吧垫吧。”

“你这段时间辛苦了。”

影子喝了一口茶,微笑着摇摇头道:“少主言重了。我只是在半途接到了爷爷的传信,回了一趟墨谷。没什么可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