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父一大早守在了正屋的门口。
李母出来的时候被吓了一跳,她还以为遇到歹人了呢,尖叫一声后,闭着眼睛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俗话说的好,乱拳打死老师傅。
李母这毫无章法的打法,愣是把李父打的没有还手之力。
别说还手了,躲都没地儿躲。
李怀柔听到母亲的尖叫声后吓得睡意全无,站在地上一通转悠后,提着尿桶她就冲出来了。
等她看清歹人的长相时已经迟了,尿已经泼在李父的身上了。
黄色的尿液顺着李父的头发往下滴答。
隔夜的尿味道就是冲啊。
尿骚味进入鼻腔,李父抹了一下嘴巴,差点儿给他恶心吐了。
李知言出来的时候,好像看到李父的灵魂出窍了。
李知言捏着鼻子,有那么夸张吗?
yue……
“娘,”李怀柔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她拉了拉李母的胳膊,“我,我好像闯祸了……”
李父本来就重男轻女,她以后的日子怕是要更难过了。
李母睁开眼的时候,心脏还是扑通扑通狂跳不止。
她眯着眼睛企图看得更清楚,看清所谓的“歹人”是李父后,她长出一口气。
随后劈头盖脸骂了李父一顿,“你有病啊!黑咕隆咚地在门口一站,想吓死老娘好娶个更听话的是不是?”
李母吧啦吧啦一口气骂了五分钟,最后越骂越生气,甚至想伸手去打李父两下出出气。
手伸到半空中,又讪讪地收了回来。
尿这玩意儿,在地里,在桶里,在厕所里……在哪儿她都不嫌脏,唯独在李父的脸上的时候,她就觉得有点儿……
李母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感慨一句,“多好的肥料啊,可惜了。”
李知言捂嘴偷笑,李母的战斗力是越来越强了。
看李父那样子,魂儿已经飘走好远了。
李父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李母看了厌烦不已。
她转身去了厨房做早饭,顺带着吼了李知言和李怀柔两句,“愣着干什么?既然已经醒了,就赶紧该干啥干啥,咱家可不养闲人。”
讲真的,李母说这话真没别的意思,家里不养闲人是她的口头禅。
但在李爷爷的眼里,就是儿媳妇指桑骂槐呢。
李爷爷哼哼唧唧哭出了声,他还不如跟着老伴儿一起死了算了呢。
起码不像现在这般惹人嫌。
李母和李知言他们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李父在原地站了好久,最后才僵着身体出了门。
趁着这会儿天还没完全亮,李父决定去河里洗个澡。
六月份的早上还是很冷的。
李父打着喷嚏抱紧湿漉漉的自己回了家,那背影看着,萧瑟又孤独。
因为早上的事情,李父单方面地开启了冷战。
餐桌上,李知言他们照样说说笑笑,李父冷着脸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李母见不惯他这副鬼样子,翻着白眼儿将饭碗重重放在孩子们的面前,“赶紧吃饭!吃饭都堵不上你们的嘴!”
李知言他们赶紧端着自己的饭碗开始吃饭,李母满意了,也低头开始吃饭。
李父傻眼了,不是,他可是一家之主啊!
他现在连一碗饭都不配拥有了吗?
“你什么意思啊?!”本来打算冷战的李父准备跟李母好好说道说道。
谁家吃饭不是老爷们儿先动筷子的啊,就他家,孩子们都开始吃了,他却连碗饭都没有。
“我什么意思?你不是驴毛病多吗?本事大了别吃我做的饭!”李母头也不回地说道。
“呵呵!”李父气炸了,“家都是我的!你一个外姓的,住着老子的房子,吃着老子的粮食,把你还能耐的!”
李父觉得他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了,他今天一定要这欠揍的女人知道,到底谁才是一家之主!
李父大耳刮子落在了李母的头上。
这一下打的很重,李母的头直接就磕在了碗上,把碗都给磕碎了。
“娘!”李怀柔的声音都在发抖,因为李母的额头流血了。
李母晕晕乎乎地抬头,看到碗边异常刺眼的鲜红色,她懵了。
血……
李知言一下就跳了起来,“你敢打我娘?”李知言踩着凳子上了桌子,对着李父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反了反了,儿子打老子了!
李父本就敏感的神经再次断弦儿。
李父扯着李知言的衣领,那狰狞的模样似乎是要杀了李知言似的。
看到弟弟被掐住了脖子,李怀柔急了,冲过去疯狂拍打李父的胳膊,“放开我弟弟!放开我弟弟!”
李父一胳膊肘子下去,李怀柔抱着肚子趴在地上起都起不来了。
“敢打我姐!”李知言一口咬在了李父的手背上,对着李父的脸就是好几脚。
李母反应过来后,直接杀红了眼,“你个遭了瘟的,敢打老娘的娃!”
李母提着凳子照着李父的头就是狠狠一下,木头凳子瞬间碎成了八块儿。
李父被一凳子撂趴了。
李母下了狠手揍他,“你的房子,你的粮?我去你爹的!
马勒戈壁的,你个没用的垃圾,房子是老娘跟你一起挣的,粮食老娘也挣了。
到头来啥都是你的,你有那个本事盖房子养孩子吗?!垃圾垃圾!去死去死!”
李母多年的委屈终于爆发了。
她嫁到这个家十几年,当牛做马攒点家当,全都被那个老虔婆给薅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