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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并非只有徐老夫妇,还有徐家旁系的叔伯婶婶们。

秋长歌和傅怀瑾一进屋,就见众人视线似有若无地看过来,这么多的人,屋内竟然十分安静,只有电视背景音,调的极小,里面播放的是动物世界。

大家喝茶的喝茶,下棋的下棋,看棋的看棋。

宋星河上前,介绍道:“外公,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长歌,这是她男朋友傅怀瑾。”

“徐老。”

一番寒暄,秋长歌打量徐老的同时,徐家那些旁系的叔伯们也在暗暗打量她,老爷子只有一个独女,独女只生了宋星河一个孩子,所以徐家的大部分产业都要落在宋星河的头上,他们这些旁系只能跟着喝汤。

如今宋星河不声不响地要带外人来见老爷子,说要认妹妹,这事在徐家如同平地炸雷。满帝都谁不知道秋长歌搞垮了季家,又是傅家未来的儿媳妇,宋星河追求不成,竟然要来认妹妹,也不知道这个秋长歌到底给他吃了什么迷魂汤。

徐家和傅家以后难道要捆绑在一起吗?

这个认妹妹要不要上族谱呢?若是上了族谱,那她就是嫡系的孙女,日后徐家的产业自然有她一部分,若是她嫁入了傅家,以后难不成要带着徐家的资产贴补傅家?所以今日的会面,关系到方方面面,徐家旁系都派了代表过来。

本以为秋长歌是那种倾倒众生的绝世美人,美的能蛊惑人心的那种,如此才能迷的宋星河失了理智,结果见到本人,徐家人只觉得好清冷一姑娘,一袭黑色羊毛裙外搭着雪白的羊绒大衣,简单大方,看人时像是能看透人心,见到老爷子没有半点紧张拘束,反而自带气场。

这是一个极度有主见有魄力的姑娘,和宋星河倒是真的有几分相似。

徐老上下打量着秋长歌,暗暗点头,难得露出笑容来:“秋小姐坐,小傅,你也坐,你也有好些年没到家里来了,来尝一尝今年的秋茶。”

“徐老日理万机,怀瑾没什么事情不敢来叨扰。”傅怀瑾温润地笑。

徐老笑道:“我记得你围棋下的很好,小秋会下吗?”

徐家旁系的叔伯连忙让位,暗戳戳地看好戏,老爷子一向是从棋路观人,这是要考验秋长歌了。

就算她日后能嫁入傅家,但是要想跟徐家扯上关系,那就得通过老爷子的考验。

傅怀瑾和宋星河对视一眼,着实没有想到徐老竟然想考验长歌的棋艺,她的棋路在于一个诡字,时常能出乎意外地杀的人片甲不留,他俩都未必是对手,不过那是以前,如今长歌的棋路可能会更显平和温柔一些。

秋长歌微微一笑:“会一些。”

她自然而然地坐下来,与徐老对弈,这是一局残棋,白子已经呈败相,黑子的围剿之势将成,要想扭转乾坤,只能先示弱,重新布局。

秋长歌下的飞快,如同看不见黑子的步步紧逼,该舍弃的舍,该退让的退,不出一盏茶时间,就被黑子攻下了大半江山。

徐家观棋的叔伯们看的直摇头,恨不能代替她下,这都下的什么跟什么?简直是臭棋篓子。

然而徐老下棋的速度却越来越慢,下到最后,甚至有些心惊,原本秋长歌下的时候,白子就已经要输了,没有想到她不仅撑了下来,而且竟然利用残局布局反杀,若是公平对弈,他未必能赢的过她。

秋长歌放下手中棋子,微笑道:“我输了。”

“虽败犹胜。若不是这局白子一开始的棋手过于臭了点,你未必会输。”徐老哈哈笑道。

徐家叔伯们目瞪口呆,老爷子怎么还夸起来了,秋长歌不还是输了吗?

徐老见这些人棋艺差的很,竟然看不出秋长歌精妙的布局,暗自摇头,若是她从一开始就暗布杀招,他也要吃大亏啊。

“你的棋路是跟谁学的?十分的诡诈啊!”

秋长歌眼眸微扬,她不过是将阵法融汇到了围棋中来,要说跟谁学,也没正经学过,就是从小跟族中的长老们下着玩,然后看了一些孤本棋局,再后来几世都与人对弈,这棋艺自然就精湛起来。

“我是跟傅怀瑾学的,然后看了一些孤本棋局。您老若是感兴趣,我可以将一些有趣的残局画下来。”

背锅的傅怀瑾:“?”

他的棋路可一点也不诡诈!

“果真?”徐老大喜,手痒的不行,徐家下棋没几个行的。

“外公。”宋星河见状很是无奈,“长歌是第一次来,您让她歇一歇。”

秋长歌可不想继续下棋,下棋太耗心力了,她不喜欢让棋,但是若是全力以赴,赢了徐老也不太好,索性转移话题。

“我听闻您老字写的极好,不知道能否有幸一见?”

徐老生平最得意的就是他的一手好字,见秋家小丫头拍马屁拍到了他心坎里,更加高兴了,连忙笑道:“那我就写一幅?马上就要新年了,小丫头,我赠你一幅春联如何?”

宋星河惊讶道:“外公,去年我向你讨要春联,你都不肯写,您要是给长歌写,那我也要。”

“行行行,给你也写一幅。”徐老被他俩一唱一和哄的红光满面,心情大好,连忙去书房拿他珍藏的笔墨纸砚来。

徐家叔伯们看的目瞪口呆,老爷子那脾气古怪又执拗,这就被拿下了?不能够吧!虽然怀疑却又不得不信,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老爷子这般开心了。

老爷子上一次这么高兴还是因为宋星河退圈回来继承家业。

徐老很快就拿了宝贝的文房四宝出来,就在客厅里,将长茶桌收拾干净了,开始写。

宋星河帮着研墨,正丹纸上掺了银箔,金光闪闪,徐老一笔下去,一气呵成,字体气势磅礴,犹如要撕裂红纸,从里面飞奔出来。

众人一片叫好。

长歌看着徐老的字,确实是有几十年的功力,老先生性格桀骜不驯,老来未改,写的是草书,难怪傅怀瑾要送那幅元代的草书字帖。

“您老这字都可以申请专利了。”长歌笑盈盈地说道。

这话说的徐家人险些拍大腿,他们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么拍马屁呢?

傅怀瑾和宋星河都忍不住侧目,心里想到,长歌对他(宋星河)果然上心,不然以她的性格怎会这般和颜悦色地与爷爷(徐老)搞好关系。

一个高兴,一个微微吃醋,但是都没有表现出来。

徐老“哈哈”大笑:“你这小丫头,难怪星河在我面前不住地夸你,说要是娶不回来,也要认你做妹妹。星河没有兄弟姐妹,孤单的很,我记得你与季家那边是断了关系的,来做我徐家女如何?”

徐老说着看了一眼傅怀瑾,虽说现在他们感情稳定,但是傅家是帝都数一数二的高门,谁家女儿嫁进去不是亚历山大?季家做不了她的娘家后台,不如考虑一下徐家?

他也知道外孙的打算,做不成情人做兄妹,日后要是傅怀瑾与她感情不和,他好分分钟上位。这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

他只当外孙是个蠢货恋爱脑,私底下训斥了好几回,结果今日见到秋长歌本人,徐老不吱声了,想起外孙之前在他面前夸的那些话,竟然全都是真的。

只看她的棋路,就知道这小丫头棋艺非凡,智力过人,智商已经这样高,情商还高,徐家除了星河,就没有一个比得上她的。

可惜啊,不是他的亲孙女,不然他得多骄傲。

徐家叔伯们闻言一惊,急的脑门冒汗。这爷孙俩果然是一个德行,只要高兴什么事情都敢做,什么人都敢认啊!

秋长歌眼眸扫视一圈,将众人神情尽收眼底,淡淡微笑道:“您老好意我心领了,我父母尚在,先前又与季家断绝关系,若是认了您老当爷爷,外人还不知道怎么说闲话呢。

我无意做徐家女,只是一直当宋星河是兄长,所以今日才来拜访长辈,况且我和傅怀瑾婚期将近,两家也不好走的太近。”

傅家和徐家都是帝都赫赫有名的高门,这两家要是走的太近,类似于联姻,帝都得有多少人夜不能寐?

徐老见她是真心回绝,神情中没有一丝勉强和遗憾,反而有些可惜,其实徐家无论如何是不能认这个孙女的,星河看的还没有她长远,先前种种都是试探,但是越试探,徐老越是觉得可惜。

可惜啊,外孙没有争得过傅怀瑾,不然将这小丫头娶进门来,那他就能直接退休了。

宋星河脸色有些难看,不过他也猜到了。今日长歌来,并非真的认亲,只是全他们的兄妹情。

徐家旁系叔伯们倒是松了一口气。

此事便揭过不提。

徐老将春联写好,等笔墨干了,让人小心翼翼地卷起来,封入盒子中,赠与秋长歌。

长歌自然十分乐意地收下,有了这副春联,等到新年时,傅怀瑾就能少写一副。老爷子的墨宝也是有点东西的。

长歌微笑道:“我这里有一幅草书字帖,不过我不懂书法,傅怀瑾只爱种田,这字帖放在我们这里平白落灰生虫,今日带来赠与您老,您老是行家,可千万不要嫌弃。”

徐老一生都在收藏书法字帖,见她竟然要送他字帖,哈哈笑道:“拿来我看看。”

傅怀瑾将檀木盒子里的元代大家草书字帖拿出来,在长桌上摊开。

徐老看清字帖,倒吸一口凉气,面露惊喜,有些颤抖地去摸这字帖,又怕弄脏了,提高嗓音:“快,拿我的手套来。”

“这是元末大家的草书字帖,真迹一直流落在海外,八年前在拍卖行被一个神秘收藏家拍走,原来竟然是你们拍的?”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不是,八年前秋长歌还是十几岁的小姑娘,怎么会有钱拍这样的真迹?那定然是傅怀瑾拍的。

当时这幅字帖真迹是在海外的拍卖会拍卖的,他一直将目光放在海外,四处寻找买家,结果没有想到买家近在咫尺,早知道是这小子拍的,他铁定登门去跟他家老太太软磨硬泡,死活也要高价拍回来。

徐老惊喜之余又看了一眼傅怀瑾,见他一派明月清风的温润模样,险些咬碎牙,这小子,瞒的他好苦!

“这是您老之前一直想重金求的那幅字帖?”徐家叔伯们震惊道。

就这字帖价值八位数?

老爷子苦苦找了八年,结果秋家小丫头随手就送了?

徐家叔伯婶婶们看秋长歌的眼神隐隐惊异起来。一出手就是八位数的古董字帖,这份阔气,很多成名已久的大佬都做不到。

宋星河取来老爷子的手套,徐老戴着手套欣喜若狂地细细摩挲观察着字帖,是真迹没错,是他梦寐以求的草书字帖,这礼太贵重了。

秋长歌哪里是来认亲沾徐家光的,她是来当散财童子的。

星河的眼光不错。傅家小子的眼光更是毒辣。

徐老激动的情绪慢慢缓和下来,忍痛说道:“是真迹没错,不过这字帖我可不能收,你既不当徐家女,徐家也断然没有理由收你这样珍贵的礼。”

秋长歌和傅怀瑾对视一眼,慢条斯理地说道:“那我们拿回去当柴烧掉吧。”

“什么?”徐老急得额头青筋暴起,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秋长歌眼眸眯起,浅浅笑道:“这字帖于我们而言就是废纸,不当柴火烧掉,难不成放在家里积灰吗?您老不知道,傅怀瑾有洁癖,还喜欢过极简生活,不需要的东西都是直接处理掉的。”

徐老慌忙护着长桌上的字帖,生怕这两个小年轻人说到做到,直接给他扔壁炉里烧掉了。傅家家大业大,这样的字画古董是烧得起的。

现在的年轻人,狠是真的狠呐!

宋星河见状,无奈说道:“外公,你就收下吧,这字帖在他俩眼里跟废纸也没什么两样,这情我来还,大不了让长歌去我家挑我收藏的那些古董,喜欢什么就拿什么。”

秋长歌微笑:“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