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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衙门。

看着手下拿回来的手书,魏忠贤笑了笑,而后扭头看向一旁的两个中年人。

“拿去看看!”

“是!”

两名中年人接过朱朱纯臣的手书细细观摩起来。

待两人看完之后,魏忠贤沉声问道:“怎么样?能不能临摹出来?”

一人回道:“回督公的话,这封信上的笔迹很是平常,临摹倒是不难,就是这个印章的印迹,似乎非同一般,其印泥绝非寻常人家所能拥有。”

“哦?”

魏忠贤眉头一抬:“你可能看出这印泥的来历?”

那人用手摩挲了印章的痕迹,细细感受了一下,随后说道:

“回督公的话,此印细腻平滑,遇冬不凝、逢夏不渗、火烧留痕、浸水不湿,乃是顶级的印泥。

如果在下所料不差的话,此印泥应该出自浙江一带,只传于江南的顶级士绅权贵,极少外流,便是在这京城之中,也少有人能够使用!”

听到这话,魏忠贤不由神色一动,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印泥,还有这么大的学问。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印泥的来历,这才是魏忠贤感兴趣的地方。

照方才那人所说,这印泥只流传于江南的顶级士绅,那朱纯臣是从哪里搞来的?

魏忠贤摩挲着光滑的下巴,开始仔细思索其中的关系。

关于朱纯臣的情况,魏忠贤早就调查的一清二楚。

平日里,这个朱纯臣,要么饮酒作乐,就是与一众妻妾嬉戏,或者兴建自己的府邸,妥妥的一个不学无术之人。

根本就不可能,像那帮士绅一样附庸风雅,花费巨大的代价去弄这些看起来没什么用的印泥。

唯一能够解释的,便是这些印泥为他人所赠,专门用来进行特殊联系的。

毕竟朱纯臣没什么书法造诣,笔迹很容易被他人模仿。

“莫非……这朱纯臣与江南士绅,有什么联系不成?”

想到这里,魏忠贤不由暗自嘀咕了一声。

魏忠贤随即看向那两名中年人沉声道:“你们先依照这封手书的内容和印章,进行临摹和篆刻,至于印泥的事,咱家来想办法!”

“是,督公!”

两人答应了一声,随后跟在几名番子身后,向着后堂走去。

随后,魏忠贤也离开了东厂,向着皇宫赶去。

如今万事俱备,却被一个小小的印泥所困,魏忠贤也没了办法,只能向朱由校求助,看看皇宫的供奉之中有没有了。

乾清宫。

“魏伴伴是说,那朱纯臣可能与江南士绅有联系?”

听到魏忠贤汇报的情况之后,朱由校也不由皱了皱眉头。

魏忠贤恭声道:“回皇爷的话,那只是奴婢的猜测而已!”

“你猜测的也有道理,那朱纯臣连个武夫都算不上,怎么可能像那帮士绅一样,去追求那些没用的东西……”

朱由校顿了顿,而后双眼微眯:“朕好奇的是,那帮江南士绅,联络朱纯臣做什么?他们到底有何用意呢?”

“回皇爷的话,奴婢以为,那些士绅,盘踞江南多年,为祸一方,朝中大臣多数都与他们有所关联。

而今那些人又开始与成国公这等勋贵串联,定是居心不良,意图谋反!!”

说到最后,魏忠贤还有意强调了最后的“意图谋反”这四个字。

在魏忠贤看来,与其猜测他们的联系与用意,倒不如直接将们弄死,到时候命都没了,他们还做的了什么?

朱由校看了魏忠贤一眼,目光之中满是赞赏。

“魏伴伴说的不无道理,这件事情,就由东厂暗中去查一查吧!”

“是,皇爷!”

魏忠贤恭声应是。

随后,朱由校扭头看向一旁的小官宦,“去内库看看,江南的供奉当中,有没有魏伴伴所说的那种印泥!”

“是!”

小官宦恭声应是,旋即快步离去。

不多时,小官宦两手空空的前来复命了。

“启禀皇爷,奴婢翻遍了江南进贡的所有印泥,并未找到魏公公所说的那种!”

“哼~,看来,在那帮士绅眼里,朕这个大明天子,还真是好糊弄呢!”

听到小宦官的回报,朱由校也不由冷哼一声。

按理说,天子乃是天下最最贵的人,各地贡品,也应选最好的才对。

可是,对于某些人来说,就不那么想了。

好东西,本来就不多,若是给了天子,自己就用不到了,而且万一天子用顺手了,年年都要的话,又从哪去那么多?

索性,底下的那帮人,便以次充好,拿二等的东西,充做一等,至于真正的一等则是留在自己手上。

印泥如此、茶叶如此,甚至是丝绸、瓜果,乃至美女也同样如此。

最主要的是,这样一来,还能满足某些人心理上的优越感。

你看,这么好的东西,连皇帝都用不到,而我却用得到……

久而久之,也就使某些人,因此失去了对皇权的敬畏,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

这也是为什么,历史上的大明皇帝易溶于水的原因之一。

魏忠贤看着朱由校那越发阴沉的脸色,心中也猜测到了什么,随即恭声道:

“皇爷,这帮家伙,竟敢做下如此欺君之事,便是夷其三族也不为过!”

欺君之罪,可大可小,怎么判,全 凭皇帝一张嘴。

朱由校却是摆了摆手:“江南那边,暂时不宜轻动,眼下还是把福王和成国公这里解决掉的好!”

魏忠贤闻言,一脸踌躇的看向朱由校,“可是皇爷,如今没有这印泥,那“证据”怕是不好找了。”

朱由校笑了笑,“印泥而已,朕这里没有,不代表别人那里也没有!”

“别人?皇爷是说,方阁老……?”

魏忠贤微微一怔,立马便想到了身为浙党首领的方从哲。

朱由校眉头一抬:“那方从哲建议先帝停了矿税、傕税,表面上看起来是不与民争利,实则是为某些人谋取了利益。

那些获利之人,不可能没什么表示吧?”

“奴婢明白!”

听到朱由校的一番话,魏忠贤也心领神会,同时还敏锐的察觉到了天子有意重启矿税、傕税的意图。

自家皇爷一直留着方从哲,恐怕也正是有着这层原因。

回到东厂的魏忠贤,也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带人向着方从哲府院的后门赶去。

得知魏忠贤突然来访,方从哲也不由愣了一下。

虽然想不明白魏忠贤此来用意,但是方从哲却也不想因此得罪于他,只得命人打开后门,将魏忠贤迎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