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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爱莎的叙述,唐那修总结道:“也就是说,本该在周五放学后来接你的母亲没有来,打她电话得到不在服务区的提示,打去她公司发现所有人都忘记了她,对吗?”

“是的……”爱莎担忧地说。

“我建议你报警。”唐那修诚恳地说道。

爱莎欲言又止。

“有什么问题吗?”唐那修温和地说道。

“我是特别班的学生……事实上,发现妈妈公司里的人都忘了她后,我就联系了柏莉莎女士,她是七队驻校人员……”爱莎抱紧怀里的藤条编织篮,“七队那边已经在帮忙寻找妈妈了……但我还是很担心,所以……”

“……”唐那修沉吟片刻,说道,“失陪一下。”

“好、好的……”爱莎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唐那修站起身,走上通往二楼的楼梯。

一旁,送了茶水后,抱着托盘旁听的瓦莉娅忍不住安慰道:“放心吧,唐那修很可靠的!”

“嗯……”爱莎其实并不信任那个叫做唐那修的青年,但还是应和着点了点头。

……

【跑腿小哥:……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我该怎么办?

路人脸:那是老板的同校同学,直接找老板吧,以后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直接和她说。

跑腿小哥:好的。】

话虽如此,初见与几次召唤的经历都太过糟糕,不论麦尔斯再怎么说,唐那修还是非常憷老板……

然而,事情已经找上门,靠谱前辈又表示搞不定,唐那修也只能硬着头皮打扰老板。

……

黑暗领域。

看完前因后果,莱纳里的触手再次卷起占卜道具。

片刻后,她放下各种道具,让异化手机按照她的意思自行发消息。

【1、珍妮特·弗林还活着。

2、她遭怪谈了。

3、梦境占卜提示了“灰色的羽毛”。】

……

事务所二楼,唐那修见只得到这些提示,不知为何有些失望,想想又释然。

——老板是“常暗之主”,不是“命运之主”、“全知之主”,不擅长占卜也是理所当然的。

花了一点时间整理该如何将老板的提醒转告给那个叫做爱莎的姑娘,唐那修收起手机,转身下楼。

……

卢比城郊外,喜鹊小区17号。

莱纳里通过堪珀斯中转,给任务目标拨去一通来电显示为乱码的电话。

手机听筒中,呼叫铃整整响了5声,随后被人接起。

电话的另一端很安静,莱纳里等待几秒钟,掐着嗓子,以一种沙哑的磁性男声说道:“哈喽!我是一个职业杀手,有人买你的命,而我被分配了这个任务。”

电话另一端沉默许久,终于,一个沉着冷静的女声说道:“接下来,我是不是该说,‘他出多少?我给双倍!’。”

“那倒不用,毕竟我也不知道‘他’是谁。”莱纳里说道。

“为什么要特地通知我?”女声问道。

“我不喜欢麻木的杀戮。”莱纳里说道,“特别是目标是个守法良民的时候。”

电话另一端又沉默许久。

女声沙哑了一些,以一种商量的语气说道:“我想要一周的时间。”

“可以。”莱纳里毫不犹豫地说道。

“不知道你所属的杀手组织……是组织吧?”女声不确定地问道。

“是组织。”

“不知道你所属的杀手组织如何联系?”女声说。

“友情提示,如果你拿‘下单杀我的人’这种条件目标去下单的话,不会被受理的。”

“谢谢你……”女声轻叹,“我大概知道是谁。”

“既然你有数,我也就不多说了……联系方式稍后发你短信,我们下周见。”

“……下周见。”女声惆怅地说。

……

黑暗领域。

堪珀斯询问莱纳里:“主人,您这么直接,不会被当成诈骗电话吗?”

“无妨,真要那样发展的话,也是对方的损失。”莱纳里无所谓地挥了挥触手,接着学习。

——她的学习计划队列一直有增无减……强迫症都快犯了。

……

玛利亚女子中学,特别班宿舍。

在柏莉莎的陪同下,一个穿着治安官制服的中年男人拜访了爱莎。

“……我们已经确认,让你的母亲失踪的怪谈的真面目。”中年男人说道,“它叫‘灰麻雀’,又叫‘灰色末日’、‘你所看到的末日’等,表象为‘一只外形模糊的灰色麻雀’,一旦‘看它’超过3秒,就会被拉入一个虚幻的末日题材的异空间。”

“好消息是,这个异空间有个‘首次登录’安全区,通常表现为受害者的‘家’。”中年男人说道,“只要不离开这个‘家’,受害者就不会遭受伤害,只不过,这个‘家’里,没有任何食物与水……”

“怎样才能将受害者救出来?!”惯来腼腆的爱莎焦急地打断中年男人的话语。

“我们正是为此而来的。”中年男人安抚道,“受害被拉入异空间后,会在原地留下一根灰色的麻雀羽毛。”

“以这根灰色羽毛为媒介,我们有方法能够登入对应的异空间,只是……”

“只是什么?”爱莎焦急地追问。

“已存在的安全区是绝对的,只有拥有相同的‘家’的人,才有一定的几率在首次登入时进入。”中年男人沉声说道。

“……我明白了,我愿意!”爱莎目光坚定地说道。

“很好,你很有勇气。”中年男人赞许地点点头,话锋一转,“但我还是得完整地说明这么做的副作用……畏怯是人之常情,你随时可以改变主意。”

“我不会!”爱莎尖锐地喊道,“那是我妈妈!”

“当然,当然。”中年男人技巧捉急地安抚道,“但流程还是要走的,登入那个异空间,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听好了,我们有一件道具,可以将主动\/被动登入灰色末日异空间的人带回现世,具体操作方法如下……”

“由于充能需要24小时,且只能在灰色末日异空间中的非安全区充能,因此,你需要冒非常大的风险,还未必能够登入你的母亲所在的那个末日异空间。”

“……我愿意。”爱莎坚定地、缓缓地说。

中年男人点点头,抬手看了眼手表,说道:“我们会为你准备好相应的物资、装备,预计下午2点全部就位,在那之前,你最好学习一下如何正确急救一个饥饿过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