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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们已经知道了。”莱纳里冷静地指出问题的关键,“假如‘船夫死神’真的已经被它吞噬……我没猜错的话,现在,知道了‘船夫死神’就等于是知道了‘它’。”

“况且,我连‘4个条件’都知道了。”莱纳里说道。

安东尼无言以对。

片刻后,他叹了口气,说道:“你等等,先别离开七队驻地,这事儿太大,我得请示一下上级。”

“放心,在得到准确的情报前,我哪儿也不去。”莱纳里保证道。

虽然她目前没事,但那大概率是因为她也是怪异的关系……路西亚和麦尔斯可没有这样的“免死金牌”,莱纳里不想留下哪怕一点点会导致他们突然暴毙的风险而不去清除。

安东尼离去后,办公室内再次安静下来,众人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

突然,莱纳里感觉自己胸前的衣襟被猫爪子扯了扯,低头看去,只见路西亚翠绿的眼眸中满是不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莱纳里柔声问道。

路西亚迟疑着,小声地说道:“你……‘那个死神’的4个条件是什么?”你已经满足了几个?

后面的话语,路西亚没有勇气问出口,生怕下一秒钟,莱纳里就像维维安一样,突然消失,再也不会回来。

莱纳里轻抚路西亚的头背,安抚道:“放心吧,既然我没有当场死去,那就意味着它杀不死我……毕竟,‘那个死神’是即死类型。”

“是吗……”路西亚喃喃道,眼中的不安稍有减弱。

这时,坐在旁边的麦尔斯突然说道:“所以,你已经满足了几个条件?那4个条件分别是什么?”

闻言,路西亚又紧张起来。

莱纳里叹了口气,说道:“事实上,我已经满足了全部4个条件……放松放松!既然我还在这里,就说明‘那个死神’杀不死我。”

莱纳里动作略大地试图将路西亚那浑身炸起如同刺猬的短毛捋平,安慰道:“我是S级的强大异能者,异能强度直达‘概念’的那种,而大部分怪谈的起效方式也是‘概念’……显然,‘那个死神’的即死效果在概念上的强度并不高,至少,奈何不了我。”

听到这合情合理的解释,最重要的是,莱纳里确实还活生生地坐在这里,路西亚勉强平静下来。

莱纳里又说:“你看,安东尼满足条件这么多年了,不也活得好好的吗?”

一锤定音。

路西亚彻底放松下来,软软地瘫在莱纳里怀里,翠绿的眼眸略有湿润,嘴中喃喃着:“吓死我了……”

情绪一番大起大落,这陡然放松下来,路西亚顿时感到困倦。

不多时,在莱纳里轻柔地抚摸下,黑色的幼猫沉沉地睡去。

见路西亚睡着了,莱纳里抬头,略带谴责地瞪了麦尔斯一眼。

麦尔斯一脸歉意,小声说道:“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莱纳里轻轻摇头:“没事……早晚都要说的。”

“‘那个死神’的4个条件分别是,1、知道它的存在;2、看到过它,通过异能远程看到也算,具体的范围还不清楚;3、看到过被它夺走生命的受害者尸体;4、与它对视超过3秒。”莱纳里解释道,“除了第一条,余下的你们应该都没有满足……2、3条难免意外遭遇,但是第4条,足够机警的话,还是能够主动规避的。”

麦尔斯点了点头,话锋一转:“当时有受害者?”

莱纳里点了点头:“当时,它脚下的小船边飘着两具尸体……其中一具尸体应该是死于普通的凶杀,至于另一具……”

莱纳里没有说下去,但麦尔斯听懂了。

——“凶杀现场被撞见,于是答应了上船准备伺机灭口结果一上船就game over”什么的……既令人啼笑皆非,又让人感慨世风日下。

总之,那副画面,莱纳里看到的瞬间,就同时满足了第2、3条,之后,一无所知的她,又与那位黑袍“船夫死神”对视,直到3秒时限过去,她才在冥冥中被告知了这些“条件”。

作为一个怪异,莱纳里的本质与一般的“生命”不同,事实证明,这位“死神”无法夺走她那不知真假的“生命”。

……不知道黄泉班车是不是也这样?

莱纳里心中好奇地嘀咕着,却不打算上车试试。

——黄泉班车能让她感到危险,而“那个死神”不能,莱纳里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

……

二十几分钟后,安东尼和伊丽莎白各自抱着一大堆文件回来了。

伊丽莎白放下文件后便离开,安东尼则直接一屁股坐在茶几对面的卡座沙发上。

放下文件,安东尼指了指两大沓文件,说道:“‘那个死神’和芦苇河的怪谈‘船夫死神’的记录,都在这里了。”

察觉到动静的路西亚睡眼惺忪地醒来,迷糊中还不忘问道:“所以,那4个条件究竟是什么啊?为什么待在七队驻地就不会有事?”

“4个条件分别是……”安东尼详细解释了一遍,和莱纳里之前所说的差不多,不同的是对于“看到”的定义更加明确。

这里的“看到”,范围只限于“亲眼看到”,隔着望远镜、玻璃、镜子之类的‘看到’有效,经过视频、照片之类的记录媒介则无效。

“……也就是说,只要看到穿着黑袍的可疑人形,不与它对视就行了?”路西亚总结道。

“理论上是这样的。”安东尼说道,“但实际遭遇时,总会有各种各样的情况,综合来考虑,还是‘不知道’更好。”

“但我们都已经知道了……”路西亚低落地说。

“知道也有知道的好处,就像你说的,不会去与它对视就行了。”安东尼宽慰道。

“嗯。”路西亚点点头,勉强提起点精神,“据我所知,芦苇河那边的‘船夫死神’故事流传了很久,住在那一带的几乎都知道……”

对此,安东尼也只能苦笑:“目前,治安局已经派人紧急封锁了那个河段……只能指望总局派人来封印它了。”

“假如封印不了呢?”翻看文件的莱纳里抬头,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