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婴儿的“啊啊啊”不绝于耳。
更过分的是,小承志和小承风似乎听懂了小珍华和小宝珠的婴语,啊啊了几声后,直往苏老将军脸上呼扇小巴掌。
苏老将军自恃力气大,平日里时常同时抱着两个娃,乐在其中。他此前何曾想到,有朝一日,两个娃一起打自己。
苏老夫人抱着小珍华,笑得几乎喘不匀气,不忘吐槽老伴:“活该!一把年纪了,还同时抱两娃,也不怕闪了腰。”
苏老将军不同意了,“我老当益壮,怎么就不能同时抱两个娃了?他们这么小,若是两个娃叠在一起,我还能单手将她们托举起来。”
许娘子和夏秋冬窃笑不已。
苏老夫人白了苏老将军一眼,“得了,你就吹吧。小珍华,小宝珠,咱们回去啰!”
恰巧小珍华粉嫩的小拳头砸过来,被“身经百战”的苏老夫人一把握着,在粉嫩的小拳头上么么叽了两口,哄道:“知道了,等你小姨忙完,咱们再去看他们。”
小宝珠又抻出手臂,要去找苏老将军,“啊!啊!”
苏老将军看了看怀了的一对宝贝金孙,没有犹豫,便把小承志塞奶娘怀里。
他腾出一只手,捏捏小曾孙女的手,“宝珠乖,跟你曾祖母回去,明儿就该轮到曾祖父去陪你们姐妹。”
捏完小宝珠的手,又雨露均沾,把小珍华的虎头帽子摸了摸。
如今,两个老人家每日互相轮流照顾两对双胞胎。
说是轮流,其实大部分时间,四小只常常一起躺,一起爬,一起玩玩具,一起掐架,一起哭闹,一起拉便便……
总之,四小只使二老的天伦之乐,过得十分的充实。
二老喜爱两对双胞胎,许娘子发自内心的高兴。
“爹,娘,我一个人去药房吧,看看他们有何需要。”
二老觉得她思虑周全,便点头让她去。
于是,除了许娘子,匆匆赶去迎接的一行人,又匆匆的往回走,继续各忙各的。
反正不着急,把病人给医治完了,他们就能好好唠嗑这些天的经历。
这时,疯神医的药房里,六个人倒是忙得有条不紊的。
疯神医飞速的抓药,抓完药以后,立刻分派起任务来。
卿宝力气大,负责捣药。
小白子不肯干别的,跟着卿宝一起捣药。
看着人多,但是煲药这个事儿,拓跋修干不了,刘新荣和来旺倒是能做的游刃有余,没一会儿就架起药炉烧起来。
如此一来,在药房里慢悠悠的转来转去的拓跋修,倒像是监工的。
说是监工,算是抬举他了,实际上就是无所事事。
疯无害看不得他清闲,所有人都忙的时候,最清闲的那个就有点讨人嫌,碍眼得很!
他开口说道:“你要是闲得慌,倒不如去伤者那里给他们说一声,半个时辰后就把解药给他们送去。”
拓跋修眯眼:“你的意思是,要本皇子去当传声筒?”
疯无害白眼一翻,吐槽一句:“你爱干不干,别以为我老头子稀罕你去做传声筒。”
卿宝捣药的动作一停,连忙跑到拓跋修跟前,仰起小脸蛋儿看他。
嗯,据说人的相貌,下巴微微扬起四十五度角的时候,最为好看。她现在仰脸的角度,应该恰到好处吧?
拓跋修低头看她,肉乎乎的下巴似乎瘦了一些。他忍不住抬起手,在她的下巴处挠了挠。
肉感比之前差了点,但还是有点肉感。
卿宝:“……”
小哥哥在逗狗呢?师父说的没错,小哥哥就是闲的慌!
罢了,谁叫小哥哥人美心善呢?被小帅哥挠一挠,感觉挺不赖的嘛。
“小哥哥,师父说的没错,那些人是因为小哥哥而身负重伤。后来,小哥哥为了报答他们,千里迢迢去寻药。如今回来了,小哥哥也应该第一时间露脸,去关心他们。”
卿宝小手一拍,眸子闪闪发亮,“如此一来,就能彰显出小哥哥拥有一颗感恩的心,也体现出小哥哥不会忘记,他们曾为小哥哥抛头颅洒热血的事!以后,大家也会心甘情愿的为小哥哥卖命!”
拓跋修挠小狗,哦不,挠卿宝肉嘟嘟下巴的手,微微一顿。然后,手换了一个位置,敲了她一个脑蹦子。
“小哥哥!”卿宝跺跺小脚。
她明明一心为小哥哥着想,小哥哥为什么还要打她?
拓跋修见她几乎气急败坏,噘起的小嘴都能挂拖油瓶,不由得愉悦地笑了。
笑着笑着,他想到什么,倏忽正色道:“卿宝,你才只有五岁。所谓慧极必伤,类似这种事情,自有我们大人去考量,你只管开开心心的就好。”
卿宝本是“推锅”的一把好手,叉腰……呃,衣服多到没了腰,不过……随便吧,又不是她的错,是厚衣服的错!
她当即把下巴抬得更高,完全失去了把握四十五度角的分寸。
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拓跋修道:“都怪你!卿宝说话没说顺溜呢,就天天被小哥哥抱坐在书桌前,被迫读书,被迫识字,被迫听之乎者也……总之,卿宝如此聪慧,小哥哥功不可没!”
拓跋修嘴唇动了动,终于一个没忍住,爆笑出声,“哈哈哈……”
他笑得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想他当初一时无聊,温养起来的奶团子,终于长成伶牙俐齿的聪慧小姑娘。
说实在话,他成就感满满!
但此刻听她这么一说,除了自己感到快乐之外,一时竟分不清,她究竟是念着自己的好呢?还是坏?
“小哥哥,你在笑什么?”
难得见他笑得这么开心,还笑得这么好看,简直帅到人神共愤!
卿宝不晓得自己刚才说的话,到底有什么好笑的?她把自己的“锅”,“盖”到小哥哥身上,小哥哥更开心了?难道小哥哥的脑回路跟他们不一样?喜欢被“嫁祸”?
她仔细想想,似乎也对,小哥哥鲜少笑得这样人神共愤。平时他的笑点就很高,大家笑的时候,他也就扯扯嘴角,哪里如现在这样,笑得疯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