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里,谁不背地里喊我妻管严?那又如何?我的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我乐意!”
“咱爹就是英明!”苏正阳不是蠢人,就是太过心软和善良,面对爹娘用心良苦的教诲,只差举双手双脚赞同。
何梅英早已笑开了,“我早就猜到,夫人心地善良,定会出手相救。因为当年,我就是这样,被夫人捡回家。直至今时今日,我在这个家,没有遭过一丝嫌弃,没有受过一次责难。正如老夫人所说,因为常常积德行善,所以咱们家的日子才会越过越好,人丁越来越兴旺。”
阿默深有同感,“我比何姨差那么多,没本事,干活还笨手笨脚的。你们从来没有赶我走,吃的喝的住的,跟大家一样。当初我明明以下人的身份留下来,却根本没做过下人。这都是夫人仁善,阿默感激不尽。”
他不好意思的摸一把鼻子。他好像第一次说这么煽情的话呢。
这个家的每一个人,不管有没有血缘关系,都是当中的一份子。阿默早认定,自己就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我娘亲是世界上最好的娘亲!”
卿宝得意地扬起脑袋。
在古代,能得这么多人赞许的女性,当真很少有。
缺爹爹期间,生养她的母亲,以一己之力,为子女撑起一片天空,这份本领很是难得。
苏老夫人转而吩咐道:“这事,梁俊去办比较合适。把人参和银两拿给石大夫,别直接给陈氏。免得她们得知后,继续来纠缠。这种事若处理不好,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梁俊自然不会拒绝。
他也算是从无情高冷的大内高手,跌落凡尘了。
从前只晓得成为帝王手中最锐利武器的他,因为爱上了一个当地的美丽姑娘,从此沾染烟火气,有了疼爱妻子,还有不久就要出生的孩子。
他不再只是帝王武器的存在,而是妻子的丈夫,孩子的爹,还有丈母娘这些长辈的“支使对象”。
然而,过去排斥的烟火生活,如今他却甘之如饴。
那个整日里在屋顶望风,天天祈祷早日回京,能重新得到重用的他,早变换了心境。
当天夜里,一家人依然平静无波的度过。
过了几天,大家总算晓得了,苏桃花自寻短见的原因。
原来竟然做出那等羞耻之事!
只见孙富贵在老苏家门前破口大骂。
“你个臭婊子,之前缺男人,对我投怀送抱,又怀了我的孩子,却故意生生流掉!简直不是人!”
此时,大部分村民刚刚吃过朝食,大冬天的,空气冷飕飕,也没啥庄稼侍弄,于是闲得蛋疼的村民,来围观的愈发多。
孙富贵见人越来越多,叫骂起来,就更加起劲了。
“我都说了,我愿意纳你为妾,会好好养着你。你偏偏胡乱折腾,死活不愿意嫁我。你也不想想,你清白都给了我,谁家正经男人愿意娶你?还不如早早跟了我,我好歹保证不缺你吃喝,总比你们家一穷二白的好!”
“孙富贵!我跟你拼了!”
孙富贵的原配妻子桂花婶尖叫一声,扑过去,对准孙富贵黝黑的脸,一顿张牙舞爪。
“你疯了!你个臭娘们!”孙富贵对准桂花婶的肚子,就是一脚!
“啊!”
桂花婶猝不及防,被踹翻倒地。
围观的村民不落忍,劝道:“孙富贵,她再不济也是你妻子,嫁给你十来年,没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至于对劳苦功高的妻子拳打脚踢啊!”
“我呸!”孙富贵吐了一口水,“长得又丑又嘴臭,我老早不碰她了!这臭娘们还整日里骂骂咧咧,数落这不好,那不好,管教的孩子也不听话。家里但凡攒了两个钱,被她全拿去贴补娘家。这种女人,谁娶谁倒霉!看着就恶心!”
哪里有苏桃花好看!
想到苏桃花年轻的身体,身上还有香香的脂粉,孙富贵就心痒难耐。
只要他不遗余力抹黑苏桃花的名声,他就不信了,苏桃花还不从了他!
孙富贵那些话,听在桂花婶耳里,如遭雷击。
桂花婶先前还哭哭啼啼,使劲儿闹。被踹了一脚,紧接着又被丈夫嫌弃的说辞,一颗真心被打击得支离破碎。
这一刻,她真真切切地认清枕边人,孙富贵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她接受不了打击,心如死灰地陷入了呆滞。
那头孙富贵见她安生了,就没再理她。
他只要想到年轻貌美、青春正盛的苏桃花,心中的信念就更加坚定。
他恶向胆边生,势要将苏桃花纳为妾!
只要苏桃花名声尽毁,任何人都不会娶她!何愁她不愿意跟自己?
一边有正妻使唤,一边有小妾写意温柔侍候,尽享齐人之福,生活不要太美好!
“苏桃花,只要你跟了我,我保证,定然好好对你!有我一口吃的,绝不会少你半口嗷……”
孙富贵正肆无忌惮地嚷嚷,突然一盆冷水兜头泼过来,撒了孙富贵一脸。
孙富贵反应过来后,原地跳脚,冻得直哆嗦。
这两天霜降,天气冰寒彻骨,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差点将孙富贵冻成冰人。
“你个腌臜孙富贵!禽兽不如的老东西!故意羞辱我家桃花,你会遭报应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穷酸样子,就算普天之下所有的男人死光死净,我都不会让桃花嫁给你!”
“还纳妾?你有那个本事纳妾吗?!自己都靠媳妇养的老东西!看见你就恶心!”
原来陈氏忍无可忍,打开院子的门,给孙富贵泼洗脚水。
即使这样,她仍未解气,气得脸红脖子粗。手中提的铁盆,还往地里滴水。
“呵呵!”
孙富贵一边强忍着冰冻的身体,来回走动,不断搓手,一边冷笑,“你问问你家桃花,前阵子流的孩子是不是我的?她的身子都给了我,还能嫁给谁?”
“并且,”孙富贵邪狞一笑,“我和她第一次在地上滚的时候,她就不是黄花大闺女了。我能纳了她,是她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