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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金树灵泉 > 第88章 禁军反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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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甲川平常嗓门特别大,只要有他的地方总能听到他的大呼小叫,这时他却紧紧闭上嘴巴,他接替封义国担任玄翼关北城守将没有多久,管辖区内的军需仓库就出事了,于是他迅速带人赶过来,眼前仓库中熊熊燃烧的火焰让他气的说不出话来。何徕在哪里?这是怎么搞的?他心中在怒吼。这一刻,他都有杀了那小子的心。

当何徕从镇旭都城返回,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跟他说想通了,准备留在边关的时候。他很是高兴。可不久他就发现,何徕仿佛变了一个人,阴郁而沉闷,再也不是那个满脸笑容,充满活力的汉子了,不但跟他生分了不少,做事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周到细致了。回去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曾经当面问过何徕,却被对方用身体不适搪塞过去。为此,他还特意给他安排较为清闲的管理军需的职务,指望他能早日找回原来的状态。

身后,雷鸣般的马蹄声从北门传来,他顾不上寻找何徕问明缘由,转身跑出仓库,原本该他驻守的北门城楼上火把摇晃,不时反射着夺目的寒光,而紧闭的城门此刻大开,一只黑压压的骑兵队伍正蜂拥而入,他的心猛的一沉,是敌袭。他的判断向来准确。回头望向将军府,夜色中那串带着灯笼的帅旗异常显眼。将军府,他们要攻占将军府。

离甲川立刻命人吹响了集结军阵的号角。还在救火的军士们慌忙丢掉手中的水桶,操起武器向号角声的地方集结。结果失控的大火借着北风引燃周边的营房,很快整个北城区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这就是一个错得不能再错的决定。鲁日达紧紧跟在日元烈的身旁,挥舞雪亮的弯刀。四周正在燃烧的大火和前方逐渐聚集的军阵。我们只有三千人啊。他的内心充满恐惧,还有绝望。

“杀。”日元烈窝着一团怒火,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失火,偷袭变成了强攻,他挥舞弯刀,狂躁的大喊大叫,“冲过去。”现在只能希望对手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但这可能吗?

毛智忠先是看到北门军需仓库的大火,紧接着他听到连连不断的号角声,今晚是他负责玄翼关的巡防,全副武装的军士在他的带领下,迅速赶往大街的中心。

此刻,虎门将士们从睡梦中惊醒。

离甲川迅速组织起一支五百多人的军阵,五花八门的兵器,杂乱无章的装束,他们根本没有时间去披挂甲胄,“挡住他们。”离甲川将手中的长枪端平,不停叫喊,“稳住,稳住。”

密集的箭矢带着杀机扑面而来,闷哼声响成一片,大批的虎门将士被射倒。疾驰的战马踏在地上,扬起的尘土,在火把的照耀下,如烟雾般滚滚而来,雪亮的弯刀在黄色烟雾中突然的乍现,离甲川的军阵瞬间土崩瓦解。

离甲川用长枪挡住骑兵锋利的快刀,身体却被战马撞飞了出去,落在仓库的门口,也正好砸在刚刚冲出来的军士身上。

这不是普通的草原骑兵。离甲川挣扎的站起身,大声吼道:“拦住他们。”

“离头,敌人冲过去了。” 何徕已身披铠甲,带着一队军士冲到的街口,这时他们只能看到烟尘中敌人那若隐若现的背影。

离甲川瞪了何徕一眼,没去理睬。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他狠狠的淬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命令道:“披甲,上马给我追。”也就在此时,他听到街中十字路口一阵阵猎号声传来。是毛智忠所率领的巡防军团。他稍稍放下心来。

“拒马军阵。” 毛智忠从容下达命令。对于面前的敌人他并不担心,因为通过马蹄声,他准确判断出敌人的数量并不多,以他的防守阵法,完全可以拖住敌人,等待援军的到来。身后的将士停下脚步,在各自校尉的指挥下,长矛斜指着前方,大口大口呼吸着浑浊的空气。

此时,还没有安歇的霍利山第一时间获悉了军情,身经百战的老帅快速下达军令:命毛智忠在街中十字北路口布置防线,正面阻敌。命各路军团迅速布阵,四面合围,务必将敌人消灭在玄翼关内。

九王子,我们撤吧。鲁日达很想这样说,但他不敢,神殿护卫营的勇士只有向前,绝不后退,他也知道,面前的对手也是同样的执念。对手的人数不多,估计只有千人,堵在他们冲锋的道路上。忽明忽暗的火光中,深红色的铠甲,黑色的头盔,白色的披风,手中长矛泛着寒光,排列整齐,像一堵长满刺的铁墙,就在军阵前十米处还安置了一排拒马桩,一根根锋利的矛尖斜斜向上,拒马桩后面一排弓箭手拉着弓搭着箭,等待激发的命令。

日元烈的心悬着,该死的大火,让他的行动过早的暴露,冲击这样身穿铠甲的拒马军阵。日元烈还真没有试过。没有办法,只能用上他的异能。他暗自咬牙。

战刀扫过,带起一股寒流,呼啸刮过长街。寒冷,极其的寒冷,连扬起的黄雾都为之一顿,鲁日达就感觉浑身不听使唤,他下意识的向旁边躲闪,将他的位置让了出来。穆锁紧紧跟在日元烈的另一侧,呼出的白色雾气反而激起了他的热血,他不由想起在雪山中与雪熊生死搏斗的场景,那时也是这种刺骨的寒冷。

鲁日达的表现让他失望。日元烈的战刀凝结寒霜,寒流迅速聚集,他大喊道:“穆锁,破阵。”

“好。”穆锁一马当先,战马离拒马桩越来越近,手中的铁鞭横扫,拒马桩杂乱无章地飞散开来。

毛智忠已下达射箭的命令,但前方箭阵没有一只箭矢射出。弓弩手们如雕塑般直直站立。就在他满怀疑惑之际,一股寒雾迎面滚滚袭来,所过之处跳动的火焰如被冰封般冻结,然后熄灭,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此刻他没了刚才的那份自信和从容。

穆锁快速奔跑的战马高高跃起,冲进弓弩军阵。没有任何反击,他能清楚的看到面色紫青的弓弩手们,如同稻草人般被撞飞,僵硬的砸在后面的同伴身上。没有时间思考,没有减速的战马冲向长枪军阵,用铁鞭将敌人刺来的长枪磕开,利用战马的冲击力将身前的敌人撞到一边,摆动铁鞭迎接下一个冲上来的对手。日元烈的战马突然前突越过他,战刀带起的寒雾汹涌翻滚,跟在他们两人身后是彪悍的三千铁骑。

“坚持住。”毛智忠粗着脖子大吼大叫。阵前的将士们浑身哆嗦着,但还是顽强地用手中的长矛向前猛刺,敌人的快马弯刀并不可怕,寒冷,刺骨的寒冷才是最致命的,平日里熟烂于心的刺杀动作这时都变的难以施展。也让他们所发出的惨叫和闷哼声短暂而急促。面对如此诡异的场景以及对方那种悍不畏死的战斗意志。经验丰富的沙场老将迅速做出判断:对手是草原最强军团----神殿护卫营。毛智忠立刻做出调整,在猎号声中,将士们边打边撤,此刻他不求杀敌,只求最大限度拖住敌人前进的步伐。身后终于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他回头,只见越来越多的虎门将士正从南面、东面和西面赶来,正在各自将军的催促下,排列军阵,封堵路口,他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贾守义,你带领弟兄们从左边的街口进攻,刘可,你带领人从右边的街口进攻,我们三面合围,挡住他们。” 毛智忠快步退到街中心,在这里他见到了最先赶到的贾守义和刘可。

命令快速下达,正在鏖战的军士们有序的交替后撤,让出左右两边的阵地。直到此时,毛智忠才有机会目测清点了一下人数,短短半柱香的工夫,他的军团已经伤亡过半,心痛的皱起眉头,不过他知道,弟兄们付出的代价是值得的,眼前的草原骑兵失去了将马速提起来的机会。随着匆忙赶到的军士及时补充到他的军阵中,这场战斗胜负已分。

日元烈也发现左右两边分别有一只千人的步甲军阵,迈着整齐坚定的步伐压上来。放眼四周,更多赶来的虎门步卒正在将官们催促下集结布阵。心有不甘地暗叹一声,他知道时机已失,到了该撤退的时候。

“封死,给弟兄们报仇。”离甲川带领所属铁甲骑兵排出密集军阵,他要堵住敌人的退路。

毛智忠发现对方有撤退的迹象,而从北门传来雷鸣般整齐的马蹄声,他做出判断,己方已经完成对敌人的包围,紧张的面容松弛下来,他向前挥出右手,大声命令道:“围歼他们,给死去的弟兄报仇。”

快下令撤吧。鲁日达紧盯着日元烈的一举一动。他在等待日元烈打出撤退的手势。好,他的手已经举起来了,啊,不,这个疯子竟然打出进攻的手势。他心中哀叹,转过头,他呆住了,他看到了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的一幕。

一柄长矛突然从毛智忠的后背刺入,带着鲜血的矛尖出现在他的胸前,毛智忠脸露痛苦和诧异,哆嗦着转过头来,将目光从带血的矛尖转向身后,透过眼角的余光他看到了那个凶手,贾守义。又有几柄长矛刺来,身旁的几名校尉从惊叫声转为惨叫声,一个个被刺倒在地上。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目光涣散望向四周,左边和右边的千人重甲军阵正调转长矛,斜斜的冲进他的军阵。他的将士们在惊呼声中成片成片的倒下。原本就承受巨大压力的军士们顾不上敌人,四散逃开。毛智忠张张嘴,胸前的矛尖消失,失去支撑的身体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离甲川带领的骑兵刚好赶到,他也被这个场景惊呆了。毛智忠被杀,中央军团跟左右两侧的军团混战到一起,很快获胜的军团绕过敌人向着他冲来。“小心。”一个急切而慌张的声音将他从震惊中唤醒,身旁一名护卫抽刀劈向他的身后。离甲川侧身同时双脚猛磕马肚,战马默契地向前踏出一步,锋利的矛尖划破他的铠甲,贴着他的背部刺空,刮着后背火辣辣的疼痛,离甲川转身,何徕丢掉手中的长矛,反手抽刀跟扑上来的那名护卫战在一起。叛军,他是叛军。离甲川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不禁大怒道:“何徕,你好大的胆。”可就在他的怒吼声中,又有三只长矛从不同方向投了过来,离甲川堪堪躲过,身旁的护卫这才反应过来,齐齐上前保护。

妈的,功亏一篑。何徕扭曲着那张干瘦的脸,他很不愿意承认,就在刚才他刺出那一枪的时候,他有过一丝的不忍和犹豫。下一秒,那股长期被压抑的凄苦转化为嗜血的暴虐。为了能跟润娘在一起,我可以杀光所有人。他利落地将上前阻止他的那名护卫砍落马下,大声喝道:“反了,给我杀。” 刹那间,军阵中的叛军露出狰狞的面容,手中的兵器刺向原本亲密无间的袍泽兄弟。

这仗没法打了。军士们不敢信任身边的战友,谁知道同生共死的弟兄会不会突然刺出致命的一枪,不等离甲川下达撤退的命令,将士们一哄而散。这样的混乱快速蔓延到其他军阵,刚开始将官们还想努力维持军阵的完整,但当又有几位将校在混乱中被昔日的战友刺杀,分崩离析在所难免。亲随护卫们背靠背将他们的将军护在中间,慢慢的向着不同的方向分散开来。期间还不时发生互相谩骂和小规模的冲突。

这次竟然赌赢了。日元烈心中大喜,催动战马,率领属下冲破四分五裂的军阵,呼啸着杀向挂着帅旗的将军府。

等霍利山接到前方的详细军报,不禁为没有听从安小江的建议而懊悔不已,“可恶。”这位老帅在怒急攻心之下,喷出一口鲜血,昏迷不醒。亲随护卫们急忙架着他从玄翼关南门撤出,急急退往武凤关。

玄翼关中所发生的叛乱也在虎口关和镇北关同时发生,一夜之间,三重谷地的三座城池相继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