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黄色的小灯被夏言朔打开。
温云笙背对着夏言朔脱下外衣,露出拥有漂亮的蝴蝶骨的脊背。
她只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真丝吊带睡衣,像猫儿一样钻进被子。
“哥哥,坐。”
她拍了拍床边的位置,热情邀请着。
夏言朔喉结动了动,动作轻缓在柔软的小床上坐下。
“笙笙想听哪方面的新闻?”夏言朔翻动着手里的报纸,“娱乐板块、经济板块、民生百态、国家新闻……”
“想听和感情有关的。”
温云笙抱着被子,看起来乖巧温顺。
夏言朔莫名有一种养女儿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和温云笙似乎亲近不少。
“可以,等我找一找……找到了。”
“20xx年4月12日,某男子临时取消加班,向家中走去。”
“他用钥匙打开房门,在门口玄关处看到了一双崭新的陌生男士皮鞋。”
“他高兴地穿上皮鞋,冲正在卧室里休息的妻子喊道——年年,谢谢你给我买的新皮鞋,很漂亮,我很喜欢,就是尺码不太合适,有点大了。”
“他的妻子声音慌乱,还有一点呼吸不稳,回应道——老公,我想吃草莓了,你下楼帮我买两盒草莓回来好不好?”
“可以啊,男人语气轻快地回复,年年还想吃什么?炸鸡和蛋糕要吗?我可以去一公里外的甜品店帮你买。”
“都、都可以,妻子说,你快去吧,我现在就想吃。”
“男人就这样离开了家,一直没有去卧室看上一眼。”
温云笙:“……”
她虽然是刚入世的小狐狸,但也并非什么都不懂。
这个故事只要仔细琢磨琢磨,就会明白妻子的卧室有猫腻,一定藏了人。
温云笙问:“他为什么不进去看看?他加班加傻了么?”
夏言朔叹了一口气:“男人深爱自己的妻子,不想让妻子难堪,而且他知道,一旦他走进卧室,他和妻子之间的感情就完了,因此他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和妻子相安无事过下去。”
夏言朔的一番话给了温云笙很大的启发。
她眸光流转,暗暗记下拿捏男人的套路。
夏言朔打开第二张报纸,读出第二个感情类新闻。
“20xx年9月28日,某短发女子在健身房偶遇到一名心仪男子,主动与对方交换了联系方式。”
“他们热聊三天以后,再次相约在健身房见面。”
“短发女子本以为这次见面会让他们之间的感情更上一层楼,可谁知,心仪男子仿佛变了一个人,言谈举止不仅不复原来温润有礼,还变得轻佻浮躁。”
“这些变化让她不再有心动的感觉,甚至心生厌烦。”
“第二次见面就这样不愉快的结束了。”
“女子回到家里,准备和心仪男子断了联系,然而奇怪的是,和对方聊了两句,曾经心动的感觉竟然又回来了。”
“男子向她道歉,说自己是因为太喜欢她导致太紧张,见面时才没有表现好。”
“男子希望女子给自己一个机会,再和他见一面。”
“女子同意了,他们第三次在健身房见了面。”
“男子没有骗她,这一次的见面非常愉快,在荷尔蒙的刺激下,他们在没有人的角落吻到一起,正式确立了男女朋友的关系。”
温云笙越听越不对劲,“和女子第二次见面的人,和之前是同一个人么?”
夏言朔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室内昏暗的灯光让故事显得有些恐怖。
“不是……他们是双胞胎兄弟,因为从小许下约定要一直生活在一起,所以决定共用同一个女朋友。”
“女子喜欢的人是哥哥,哥哥暂时没让弟弟和女朋友见面,直到他顺利和女子领证,才在新婚夜的后半夜,偷偷让弟弟替代了自己……”
真是让人惊掉下巴的故事。
“结局是什么?”
“三个人幸福生活在一起了,真是奇怪,哥哥和弟弟居然同时……”
夏言朔脑补了一下自己和夏子遇同时和同一个姑娘谈恋爱的场景,手臂上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这样的画面应该不会出现吧,他想,自己和哥哥喜欢的好像是不同类型的姑娘。
温云笙问:“故事都是真实的?”
夏言朔点点头:“都是真实发生的,只不过新闻以故事的形式写了出来。”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温云笙想,还是人类会玩啊。
“笙笙还想听故事么?”夏言朔问,“还有几个故事我没有讲。”
“哥哥休息一下吧。”温云笙指了指远处桌面上的水,“喝口水润润嗓子。”
夏言朔起身拿了两杯水,自己一杯,递给温云笙一杯。
“笙笙,昨天沈哥都和你聊什么了?”
基本上没聊什么,光抱在一起亲亲了。
温云笙小小喝了一口水,含糊其辞:“和你说的差不多,都是一些独特的故事。”
她不想继续和夏言朔聊这些有的没的。
她让他过来,不是为了干巴巴的聊天,她是狐狸,她想吃肉。
因此在把杯子递给夏言朔时,温云笙故意装作没拿稳的模样,手一松,将杯子里剩下的水全部洒在了夏言朔的身上。
夏言朔的睡衣瞬间湿了大半,半透的布料黏在皮肤上,隐隐透出肌肉的漂亮轮廓。
“抱歉抱歉。”温云笙立刻抽出几张纸巾,掀开夏言朔的衣服替他擦去皮肤上的水珠,“哥哥,你衣服湿了,快换下来吧。”
“啊……好……”
温云笙的动作让夏言朔乱了心神。
他看着自己被掀开的衣服和温云笙触碰自己的手,半天才回过神。
他一把将上衣脱掉,伸出手想抽几张纸自己擦拭,但是半路又将手伸了回来。
他低下头,默不作声地看着温云笙动作。
同时耍了点小心机,故意用了些力气,让自己的肌肉线条更加紧实好看。
“好像差不多可以了。”温云笙将纸巾丢掉,用手背在夏言朔的腹肌上碰了碰,“嗯~是干的~”
夏言朔被温云笙摸的口干舌燥。
他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杯子,转转眼睛,学着温云笙刚刚的动作将水杯撞到自己身上,让水顺着杯壁流了出来。
“啊……我、我不小心又把自己弄湿了……”
夏言朔开始演戏。
温云笙:“……”
真是糟糕的台词,糟糕的演技。
夏言朔实在没什么耍心眼的天赋,只要温云笙不傻,一眼就能看穿他的意图。
不过这正是温云笙想要的。
因此她笑了笑,指着夏言朔的裤子说:
“这里也湿了,哥哥你快脱下来,我给你找一些干净的换上,不然一会儿被走廊上的风一吹,很容易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