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陆相挽出发去公司,路上被记者围堵了。
“薄太太,网上传出您与薄氏集团薄总婚变的消息,这是不是真的?”
“薄太太,有网友拍到您已经从爱宅里搬出来,……”
“陆小姐,最近歌曲低沉悲伤,是不是受婚变的影响?”
……
陆相挽被人夹在中间,进出不得。
只能把陆相央推出去。
两人都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陆相央整个人被人群从陆相挽身边挤开,挤到外围圈外围。
“让岑闫下来,或者叫保安来。快去。”
陆相挽还算是冷静的。一边指挥陆相央,一边努力和记者保持距离,保持冷静。
岑闫来的也算快,但陆相挽也被记者围堵了整整十分钟。
“没事吧?”
“有没有被推搡到,或者哪里有受伤。”
岑闫握着陆相挽的胳膊,来来回回把她表露出来的皮肤观察一圈。
确实有些乌青和发红的地方。
“先上去再说。”
陆相央拿来了一些消炎消肿去乌青的药膏。
针对陆相挽的脚和肩膀都被推搡和踩踏的发红的地方,喷了一点药水。
“岑闫,他们怎么知道我离婚的事?”
“你没有在我的微博上面乱说什么吧?”
陆相挽倒也不是很在乎这些伤口,毕竟她刚才看过了,无伤大雅。但离婚的事情外泄,她不知情,明明知道这个消息的也没有几个。
岑闫对她的用词很不解,就算是他说的,这些也没有一句是在造谣。
“什么叫做乱说,你和他离婚是事实,告知于众怎么了?况且现在是他在利用你的热度赚他自己的钱,你又没有分红。”
陆相挽当他承认了。
“所以是你透露出去的?”
“我没说。”可他又撇清了。
岑闫凝视陆相挽许久。
陆相挽看着他打量的眼神,心里就发毛。
“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他是不是有你的什么把柄?”
他们几乎同时说出口。
“我的一双孩子现在和他生活在一起。”
陆相挽这么一说,岑闫也可以猜的八九不离十。
“他不让你见孩子。”
陆相挽也不是嘴碎的人,家里的事也没必要和不牵涉的人说太多。
“你最近给我配备几个保镖,我不想下次出门还是这么惨。”
“不想说就算了。”
他们又是同时说出口。
岑闫笑着,倒也没有再计较。
“配几个保镖倒可以。”
这边薄时漠刚处理好离婚新闻公关,贺寂州便打来电话。
他摁下接听键。
耳边一样还是那么聒噪喧哗。
“哟,老漠,你那个老婆我还以为是个花瓶呢,这歌唱得可以啊,许懿都听哭了好几次。”
“最近,你是不是要和她离婚了?”
薄时漠哼笑一声。
“关你什么事?”
贺寂州也不放在心上,毕竟薄时漠的宝贝老婆疙瘩,他从来不让他说一句不好的。
“老漠,要我说,现在这个份上你可千万别离婚啊,要离也得等她风头过了再说。”
贺寂州也算是个碎嘴子,说是不让管,也得哔哔叨叨两句。
“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这事。”
薄时漠倒也不是不耐烦,就是懒得和他废话。
“也不是。下礼拜你家老爷子过寿,派人往游城这边送了好多请柬,我和许懿也有一份。我刚好手头上也有点东西想给你看看。大个的不方便寄过来,送了一点资料先给你掌掌眼。其他的,下礼拜拿过来给你看看。”
“什么东西?”
“上回我告诉你,那绿指甲是凌司如手下的,你不信,这会我可是拿到了最有料的资料。”
“只言片语说不清楚,文件我要了加急,大概晚上能到,你自个儿看看。”
“嗯。”
他挂断电话。
电脑上的新闻是早上陆相挽被围堵在楼下做的采访。
离婚两字在标题里极其显眼的放大。
薄时漠看着电脑里的那张脸。
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倒也不是非要离婚不可,只是陆相挽那么决绝,他又怎么会撇下脸子去挽留。他笃定她不会放过他这个活财神,可离婚的时候,她真的什么也没有拿。
走得也够洒脱。
他有那么一刻真觉得,她是不是真的那么不在乎名利。
但下一刻她就进了另一个华丽的钱窟,唱歌演戏接受万人的追捧。
他的心软成了笑话,到头来,她果真还只是一个虚荣又虚假的女人。
离婚这件事一旦曝光,舆论四起,公司股票下跌无可厚非,但最怕的,还是爷爷的三言两语就让薄盛来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而薄盛来抓着这个机会势必要和他一争高下。
他倒是不怕他争。
就怕争着争着,争些陈年旧事的因果循环出来,倒成了谁也别让谁好过的面儿。
又何必。
薄时漠刚处理完了手上的公务,白一就把贺寂州说的那封邮件送到他的办公桌上。
他当着白一的面拆开包装。
里面是一大叠的照片。
概括起来,就是对凌司如和荼在射击场,以及擂台上的一些偷拍。只不过画面很清晰。
袋子里还有一只录音笔,里有一段录音。
大概是凌司如在下要杀了谁的指使命令。
但和薄时漠在南城被围堵刺杀的时间对不上。
一片寂静之后,白一先开口。
“漠哥,我觉得老贺说得对,凌小姐绝不是能善之辈。你和她之间绝对有误会。”
“什么误会?”薄时漠随口问问。
“漠哥,我跟你二十多年,你身边从来只有太太这一个女人,但你从国外回来之后,像是凌小姐才是太太似的。”
“什么意思?”薄时漠要被白一说的话兜晕了。
“漠哥,你会不会是记忆错乱,认错人了,把凌小姐当做了太太。”
“不可能。”他很果绝的认为这不可能。
“但是你失忆在前,这是证据。”
“前前后后,你身边哪一个人和您提起过凌小姐?大家口头里问好的从来不就只有你和太太?这也是证据。”
白一越讲越激动,像是在帮谁伸冤似的。
薄时漠心里是摇摆不定,只不过对于心里那模糊不定的影子,他更倾向凌司如。对于陆相挽,他总有莫名的厌恶。
他相信这种心理上的惯性,骗不了人。
虽然与白一的想法背离。
但他更倾向于自己的判断。
“你今天话太多了,出去!”
白一只能出去。
白一从来没有这么和薄时漠说过话,但凡是长了眼睛的,都知道薄时漠太过分了。
没有感情的,没有爱的人只会用理性判断是非因果。
而不是学会真正审判自己的心。
白一站在门口,看着这扇紧紧关上的门。
他心里五味杂陈,他说不出来是被薄时漠无辜地,狠狠抛弃的陆相挽更可怜。
还是苦苦走了三十年死人路,刚刚学会拥抱爱的薄时漠,幸福临头还要从头再来,更可怜。
他转身离开。
而薄时漠晚上也没有回红珊瑚别墅,他又去了春浦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