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懿自从被贺寂州囚着之后,就安静本分得和贺寂州过日子。没有逃跑,也没有要往外走,散散心的意思。
只不过这几天,贺寂州忙里忙外的,白日里都不见人影,他却反而心情很好。
而且他这几日总问她想要什么。
她起初总觉得他殷勤的诡异。
她也确实没什么想要的。思来想去,就说了想和陆相挽见见面。
贺寂州思量了一会,竟也很快就答应了。他第二天就去了薄氏,让薄时漠做个中介。
书本倒放在他的脸上。他躺在沙发上假寐。
薄时漠推开办公室的门,皮鞋踏在地面上的哒哒声好像是真的扰醒他。
他坐起来,把书放在一边的茶几上。
“老漠,晚上一起吃个饭。”
薄时漠撇了他一眼。见他在这里好似也已经不惊不怪。
“没空。”他冷冷丢下这两个字就开始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打字。
“没空也行,那你通知陆相挽一声,让她晚上到南塘柳街158号,来和我们吃个饭。”
薄时漠原本看着电脑的眼睛,转瞬就成了盯着他。
“干什么?老漠,这你都要吃醋。我和她又不是单独吃饭,就是许懿生日,她想请陆相挽一起吃个饭而已。”
薄时漠没有吃醋的意思,只不过在贺寂州的语气表达里,他貌似和陆相挽很熟。
他们之间也没有那么水火不容。
起码是个能做中间人的地步。
贺寂州显然是误会了薄时漠的意思。
“我对她怎么会有意思,身无所长的宅女可不是我的菜啊。”
贺寂州对着薄时漠连连摆手解释。
生怕自己说不清。
就是声名受损。
贺寂州才不愿意和别的女人扯上关系,尤其还是兄弟妻不可欺。那可是他的一世英名。他当然要说清楚。
贺寂州巴巴拉拉的。
薄时漠的脑子里莫名就出现那张女人的脸。
突然就作烦,他撂下笔,从老板椅子上突然站起来,一路越过坐在沙发扶手上的贺寂州,就去他前边的玻璃柜拿资料。
“你不会自己问?”
“我是想啊,但我一见不着她面,二没有她联系方式,我怎么问?”
薄时漠翻腾半天,却什么也没有找到,他已经想要叫唤白一进来,却生生被贺寂州打断。
贺寂州实在看不下去了。
他以为薄时漠只是在回避他请陆相挽吃饭这个话题,才故意走到那边去。
“你去那边翻腾什么呢?你东西不是都在你桌子后面?”
薄时漠看着他,又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见后桌的抽屉。他往回走,拉开后桌的抽屉,那里确实就放着他要的合同资料。
“你翻过?”薄时漠习惯了把资料放在对面,他不喜欢冗杂的桌面,更不喜欢堆积成山,累叠在一起的文件夹。
他会浮躁。
贺寂州既然这么熟悉,就不能排除他动过,翻过这种可能。
这在他这里是大忌。
眼瞅着薄时漠眼色越来越不对劲。贺寂州也八成猜到他是误会了。
“哪里有。这都是你太太陆相挽整理的。她还说这样比较顺手什么的。具体我也给忘了。”
薄时漠听见这女人的名字,就知道没什么好事。他强行压下不满,脸上尽管还是冷漠和不耐,但所幸贺寂州没看出来什么。
“她什么时候来得我办公室,动的这些资料?”
“她不是从来就来去自由吗?在这个屋子里,她待遇比你还高呢。”
这局话,说得薄时漠都迷糊了。
感情这女人不是偷偷来的。
“老漠,你怎么了?我不就是要陆相挽和许懿吃顿饭而已。”
“也没要她怎么着?”
“你这是气傻了?还是吃醋吃忘了?”
薄时漠是有点愣神,他在分析贺寂州话里的几重意思,他和陆相挽的关系绝对没有那么简单的。
“你可以滚了。”他摔下这句话,就开始掏那抽屉里的所有文件 ,给人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呦,脾性还挺大。”
贺寂州是在开玩笑。
但薄时漠一转过身来,就盯着贺寂州看,贺寂州还是被他看得起鸡皮疙瘩。
他也不算是怕薄时漠,就是对着他总想嘴贫,嘴上犯贱。等到薄时漠忍无可忍,他才会说几句俏皮话然后滚开。
这好像已经成了他们之间惯有的相处模式。
“我这就走,老漠,你可别忘了和你老婆打声招呼。”
贺寂州一走。
薄时漠还是让白一通知了陆相挽。
陆相挽自然是很高兴,她化了个淡妆,穿着一袭薄荷绿细吊带长裙,拖着双高跟拖鞋,就去了那158号的楼上高雅包厢。
薄时漠是后来倒也是来了。
西装革履的人模人样。
他伸手触到门把手的那一刻。他已经清清楚楚地听到包厢里都是女人哀嚎的声音。
下一刻他开门就看到。
陆相挽和许懿都喝醉了似的,互相抱头痛哭。场面莫名滑稽地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