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驻扎在奈多附近的军营已经彻底苏醒。
所有华夏战士正在收拾物资,准备再度出发。
晨风此刻正站在不远处的房顶上,看着被大雪覆盖,满是变异植物尸体的荒野,怔怔出神。
片刻后,他喃喃自语,“面店,是时候该从蓝星上消失了。”
二哈在一旁自顾自地把玩着房顶的积雪,完全没在意晨风说得什么。
片刻后,江正道从晨风背后走来,“晨部长,两万战士都已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晨风收回远眺的视线,转过身来,“那就出发吧。”
听到晨风这么说,江正道怔愣了片刻,站在原地没有动,想说什么但似乎欲言又止。
晨风见状,大剌剌一笑,拍了拍江正道的肩膀,“老江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咱俩之间还有啥不能说的?”
二哈在一旁也附和地叫了两声,“汪!汪!”
江正道不再犹豫,皱着眉头低声问道,“晨部长,我们,真的就这么回去了吗?”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江正道却很是清楚晨风为什么执意要亲自来面店国。
收割晶核只是一方面原因,更重要的,是这里埋藏着无数华夏人的恐惧,遗憾和憎恶,晨风必须要亲手了解这个充满罪恶的地方。
可现在就这么回去了?什么都不做?
“哈哈哈哈……原来是这件事啊,”晨风突然大笑起来,“老江,你觉得凭面店的尿性,他们会让我们就这么顺利地离开吗?”
说完后,晨风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二哈汪汪叫着,飞快地跟上,这老江有时候也挺可爱的。
江正道愣在原地,思考了片刻终于想通了这其中的道道。
原来并不是晨部长忘记了或是放弃了,而是他在给面店国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然后他们就可以顺势而为,顺理成章地拔掉这颗毒瘤。
不一会儿,几千辆卡车,整整齐齐的,一辆接一辆地从小镇中驶出,驶入国道中。
雪白色的大地上,顷刻间排起了一条绿色的长龙,北上而去。
如今的道路上早已经没有来的时候那么多积雪了,有也仅仅是一层薄薄的细冰。
在数千防滑轮胎的碾压下逐渐化成一滩积水,在极致的寒冷中又结成碎冰。
又是一日之后,车队到达曼德勒附近。曼德勒是面店中北部最大的城市,也是佤邦军方的主要占据地。
佤邦是面店除官方政府以外势力最大的军事组织。
依据晨风他们的行驶路线,曼德勒是回国必经之地。要想进入曼德勒,就必须得先通过距离曼德勒市区五公里处的一处山谷。
山谷两边山势陡峭,谷底狭长。山坡上的变异植物早就被晨风等人在之前清理积雪的同时清理干净。
晨风等人正行驶在此处,再过不到十分钟,他们就能进入曼德勒市区。
然而就在此时,晨风的视野中出现了两辆大卡车,正朝他们缓缓驶来,距离一千米左右。
以晨风现在的视力,已经足够让他看清,这两辆车的车窗全是都是防弹的,而且车厢特别的夯实,一看就是改造过的。
这还是晨风等人在面店国游走这一个月来,第一次看到车道上还有其它车辆的存在。
由于道路道路狭窄,晨风下令,所有车辆减速并尽量靠边行驶。
可对面的这两辆车似乎并不领情,竟然加速朝晨风所在的车队行驶而来,丝毫没有避让的意思。
晨风眼眸微微眯起,嘴角上若有若无地挂着一抹笑意,这是专门来挑事的?
晨风干脆下令让车队停止前进,他倒要看看对方准备干什么。
随着“吱呀”一声刹车,两辆改装后的卡车竟然停下了,正停在距离晨风的车辆一百米不到的路中间。
晨风队伍中的士兵意识到不对劲,迅速反应过来,持枪高度警戒着。没有晨风的命令,他们没有贸然下车。
片刻后,对面的第一辆卡车上下来一位穿着厚棉大衣,戴着厚帽子的男人。
男人额角有一道伤疤,根据晨风的判断,这应该是子弹擦伤后留下的。
晨风不动声色,敢拦他们的车,就要做好没命的准备。
男人下车后,哪也没去,竟然倚靠在卡车车门旁边,不急不徐地从口袋里掏出半盒烟,抽了一根开始吸了起来。
全程没有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面前的车队。
给晨风开车的士兵已经按耐不住,“晨部长,这人怎么这么嚣张?您下令吧,让兄弟们给他一点教训!让他知道知道人字该怎么写!”
晨风淡淡开口,“不急在这一会儿。”
下马威吗?呵呵,幼稚。如果晨风没有猜错,这人应该是瓦邦军派来的,或者就是瓦邦军的高层。
特意来拦两万士兵的车,当然不是为了在他们前面抽支烟,装下b这么简单。
两边就这么对峙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足足十分钟之后,那人才把手中的烟抽完,他把烟蒂扔在泥泞的雪水中,顺势用脚辗了辗,才抬起头看向晨风。
霎时间,四目相对。
晨风竟在对方的眼神中看到的了赤裸裸的挑衅。
“现在这鬼世界连烟都成了紧俏货,抽一支少一支。而且人这命啊,指不定什么时候抽了上根就没了下根。
所以啊,趁着手里有烟,命也还在,得抓紧时间多抽一抽,你说对吧,晨部长?
华夏的神?”
对方一开口竟是流利的华夏语。
嘴上说的有多漫不经心,内心的蔑视就有多少分。
晨风无视了他的挑衅,“还是直接说出你的目的吧,”
“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华夏的神,就是爽快!”
男人止住笑容,变得严肃,“一句话,留下晶核,你们能走。”
果然不出所料。
晨风面无表情,“若是不留呢?”
“若是不留,我当然也不能拿您怎么样,毕竟您是华夏的神啊!那么高高在上,一剑就轻易定人生死!
但是,我却能让人因你而死。”
男人把死字咬得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