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然冰冷的语气，让斯普纳脸色凝重，感到不好。
斯普纳脑海中，快速思考。
面对姜然，他有种无力感。
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位A级强者那么简单，姜然背景太复杂，太强悍， 斯普纳很头痛。
斯普纳沉默几秒，硬着头皮道：
“约翰先生，对给你造成的麻烦，我表示很抱歉……”
不等斯普纳说完，姜然冷声道：
“斯普纳先生，说点有用的，没必要浪费大家的时间，如果不能聊，那以后就别聊了，这样的麻烦我可惹不起。”
斯普纳脸色一紧，清楚姜然很生气，换做是他，恐怕也不会好到哪去。
犹豫几秒，斯普纳说道：
“约翰先生，等我几分钟，我很快给你结果。”
姜然默然道：
“最好快一点。”
话音未落，姜然挂断。
浮空飞艇上，斯普纳脸色难看，转过头，看了眼凯恩斯，说道：
“通知高层，现在开会。”
凯恩斯一脸阴沉，好好的一单生意，状况百出，本来就烦，还出了这种事情。
布德约尔城。
姜然揉着脑袋，看了眼几人，然后，看向乔纳森，他可是‘绯红教会’的老人，在这里没人比他更了解那个隐秘的邪教徒。
乔纳森注意到姜然的目光，开口道：
“有什么想问的？说吧。”
姜然点了下头，也不客气，问道：
“乔纳森先生，在这里，你最了解‘绯红教会’，我想以你对‘绯红教会’的了解的视角，去分析一下，如果雇主真的是‘绯红教会’，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有他们的目的性。”
“我了解中的‘绯红教会’，应该不会闲的无聊，去做废弃物处理的好心事。”
“‘绯红教会’看重原矿什么？”
“‘矮人公会’看重的是‘星金’，在我目前掌握的信息中，‘星金’的价值最高。”
“如果‘绯红教会’打劫‘矮人公会’的原矿，我或许还能理解，可要是冶炼后的原矿废料，我就想不通了，那些东西，‘矮人公会’避之不及，能有什么值得‘绯红教会’去收购？”
“有钱没处花？”
姜然一口气问出好几个问题。
乔纳森听完后，并未开口，沉默几秒，开口道：
“你这么问，太为难我了。我和他们，有半个多世纪没有联系，他们有什么想法，我很难猜测，容我参考的信息太少。”
姜然双手抱胸，低头沉思，片刻后，突然站起身，说道：
“等我一下。”
说着，姜然就向外走出去。
众人一脸好奇，不知道姜然要干什么、
没过多久，姜然回来，操控一架货运机器人，载着一块原矿废料，是姜然之前冶炼结束的那一块。
姜然看了眼手环，转头道：
“乔纳森先生，东西在这，你看一看，这上面还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回过头，姜然接通手环，说道：
“斯普纳先生，有结果了？希望是个好消息。”
另一边，斯普纳坐在椅子上，脸色严肃，说道：
“是这样，我们出售的原矿废料，买家有很多，其中最主要的两方势力，约翰先生应该认识，一个是‘绯红教会’，另一个是‘伊古斯基金会’。”
“其他一些小势力，出售的次数很少，量也非常少。”
“只有他们，和我们一直有交易。”
“其中。‘绯红教会’占据绝大部分，我们出售的原矿废料，70%都是他们购买。”
“剩下的30%，绝大部分是‘伊古斯基金会’，还有一些，零散的客户，根据我们的观察，他们只是感兴趣，从未出现过大订单。”
姜然听到‘绯红教会’和“伊古斯基金会”，这两个熟悉的名字，格外慎重。
沉默少许，姜然一直不说话，斯普纳很担心。
片刻后，姜然开口道：
“斯普纳先生，还有一个问题，你们出售给‘绯红教会’的原矿废料，大概有多少，这么长的时间，应该有不少吧。”
斯普纳犯难，犹豫一下，说道：
“大概有3000多吨。”
姜然闻言，惊讶于‘矮人公会’的庞大存货，同时说道：
“发我几吨废料，我也想看看，倒是有什么值得他们这么不遗余力的收购。”
斯普纳说道：
“约翰先生，没问题。”
“不过，那些原矿废料，除了污染，毫无价值，我们做过研究，很可惜一直没有结果。”
“约翰先生，如果你查到什么，欢迎交流，当然了，我们付费。”
姜然淡淡道：
“可以，尽快安排。对了，我不希望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斯普纳头大，在心里，大骂‘绯红教会’，购买了那么多的原矿废料，还要发了疯似的到处打劫，差点坏了他们的的大事。
斯普纳说道：
“当然，我保证。”
姜然嗯了声，说道：
“希望吧，再见。”
结束通话。
斯普纳开始好奇，‘绯红教会’到底要做什么，能够让他们这么疯狂。
转过头，说道：
“凯恩斯，我会提出一个议案，在近期内，拒绝与‘绯红教会’的任何合作，他们要付出代价。”
凯恩斯点头同意。
“我会说服他们。”
…………
客厅。
乔纳森盯着原矿废料，仔细观察，许久后，除了一脸疑惑，没有找出问题。
姜然看向众人，说道：
“消息确认了，‘绯红教会’向‘矮人公会’购买了超过3000吨的原矿废料，他们不是有钱没处花，看来他们的目的很大，只是我们还不清楚。”
乔纳森脸色一沉，疑声道：
“那么多？”
姜然说道：
“我听到的时候，也被惊讶到。”
“对了，不仅有‘绯红教会’，其中‘伊古斯基金会’也购入了大量的原矿废料，只不过，数量上，要比‘绯红教会’少太多，大概只有‘绯红教会’的零头。”
转过头，看着乔纳森，姜然询问道：
“乔纳森先生，有什么发现？”
乔纳森皱着眉，摇头道：
“看不出问题，除了少部分污染，我实在看不是还有什么有价值的存在，难道除了‘星金’，他们还能冶炼出其他金属？”
姜然摇头道：
“应该不可能，对于金属的亲和度，‘矮人公会’占据绝对优势，他们肯定是确定原矿废料没有价值，才会选出售，不然真有便宜，‘矮人公会’情愿捂着发霉，也不会出售1克。”
乔纳森纳闷道：
“我虽然对材料学不了解，但我对教会的那些人，有一定了解，他们很疯狂，但又吝啬。”
“3000多吨的原矿废料，如果没有价值，他们是不是花费那么大的金钱和精力，或许这上面，还有我没找到的原因。”
姜然顿了下，看着面前的原矿废料，瞳孔微缩，突然间，嘴角微扬，自语道：
“我真蠢，怎么把那那些东西忘了。”
众人看着姜然，满眼不解。
姜然去也匆匆，来也匆匆，回来时，拎着一只大箱子。
姜然将箱子打开，从中拿出一支支瓶子，瓶子里的物质，颜色和分量多少，各不相同。
当姜然拿出‘黑蠕虫’，趴在地上的柏洛斯，一脸兴奋，被姜然瞪了眼，才委屈的站在原地。
姜然说道：
“还有这些，都是从这块原矿上冶炼出来的，从常见的金属元素，还有一些未知物质。”
“乔纳森先生，看看这些，不知道能不能有线索。”
乔纳森凑过来，看着那些瓶瓶罐罐，一个个拿起来观察，有些上，姜然做了标签，有一些没做，因为姜然也不了解。
打开瓶子，乔纳森看了看，凑近闻了闻。
十多种材料，乔纳森很仔细，接连没有发现，拿起‘黑蠕虫’，仔细观察着，闻了闻，说道：
“这个东西，和你前两天送来的尸体有点类似。”
姜然说道：
“我暂时叫它，‘黑蠕虫’，一种很奇怪的物质，污染的重要来源之一。”
“我送来的那几具冰原狼的尸体，都是喂食了‘黑蠕虫’，之后，那些冰原狼就发生了严重的畸变，这是目前唯一有所进展的材料。”
乔纳森放下‘黑蠕虫’，拿起另一支瓶子，瓶子中，存放暗红色粉末，姜然一直还没时间研究。
乔纳森拿起来，隔着瓶子去观察，微小的粉末，轻轻摇晃，暗红色粉末，就在瓶子中飘起来。
打开瓶子，乔纳森嗅了嗅，下一秒，乔纳森脸上表情僵住，A级恐怖的能量，控制不住的逸散，顷刻间，充斥整座客厅。
姜然脸色一变，紧张起来。
好在乔纳森很快恢复，眼神茫然，好似忘记发生了什么。
姜然松了口气，小心观察着。
乔纳森的反应太大，远远超出姜然的预期，说实话，姜然被吓到了。
乔纳森回过神，扫了眼众人，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瓶子，克制住贪念，盖上瓶盖，转过头，看着姜然，一脸严肃道：
“就是这个，我可以确定了。”
姜然接过来，好奇道：
“乔纳森先生，这是什么东西？你以前见过吗？”
乔纳森一脸正色，摇头道：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是什么东西，我并不清楚。有一点我可以确定，它绝对和‘红月’有关，非常精粹的能量，应该来源于‘红月’。”
“刚刚那一瞬间，让我回想到一件事，当‘红月’出现时，感受到的异样，就在刚刚，我在这上面感受到了。”
姜然脸色凝重，难以置信道：
“‘红月’？”
认真想了想，又感觉不对，姜然分析道：
“不应该啊？”
“根据我知道的消息，这些原矿，确实受到‘红月’的污染，可不应该直接携带‘红月’的能量，还是说，那片矿场，并非他们说的那样简单？”
姜然暗自沉思，从未见过，只能从斯普纳口中听说的。
抬起头，姜然问道：
“如果那些原矿废料中，携带这些，可以成为‘绯红教会’购买3000多吨的理由吗？”
乔纳森认真思考着，片刻后，点头道：
“非常值得，这对于任何一位教徒，都是最直接帮助，或许因此达成晋升。”
姜然狐疑道：
“完成晋升？晋升什么，b级？A级？还是说‘半神’？”
乔纳森一脸严肃，低头想了想，说道：
“都有可能，但想要依靠‘材料’晋升‘半神’，或许有希望，但肯定很渺茫。”
姜然追问道：
“如果有很多呢？”
“3000多吨的原矿废料，在我手上，可以冶炼出差不多5千克的‘材料’，我不清楚‘绯红教会’的冶炼能力，但恐怕也不会太差。”
姜然抬起头，看着乔纳森，眼神似是询问。
乔纳森深吸口气，克制激动的心情，冷静下来，说道：
“不确定，应该有可能。”
姜然摩挲着怀表，低眉思考，片刻后，说道：
“‘绯红教会’当中，有什么已知的‘半神路径’吗？”
乔纳森是老牌A级强者，当初，在‘绯红教会’当中，非常受重视，所以关于‘半神路径’，乔纳森不应该不感兴趣。
乔纳森答非所问，疑声道：
“他们会这么冒险吗？”
姜然凝视了一眼，郑重道：
“如果放在以前，或许可能性不大，但是现在，再渺茫的机会，他们应该不会放过。”
乔纳森好奇道：
“约翰，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姜然一脸严肃道：
“乔纳森先生，你是不是忽略了一些事？”
乔纳森错愕着，认真思索，几秒后，无奈道：
“提示一下。”
姜然看了眼奥科特，回过头，缓缓道：
“圣西岛，我们前不久刚去过，那里发生的事情，有很多都很重要，也很容易让人忽视。”
奥科特低头回想，较劲脑汁，却没有想到姜然要说什么。
姜然不做谜语人，提醒道：
“切尔诺，别忘了，他可不是人类，最低最低，也应该是一位‘近神者’的意识投影。”
说到这里，姜然顿了下。
“在前不久，我听到一些人说，新的时代要降临，灰雾中的‘近神者’，逐渐苏醒，神明与人类文明的阻隔，不断变弱，神明影响人类文明。”
“关于南大陆的那场大战，据说，和‘祂’有着很大关系，没人知道是谁，或许等有些疯子，真的完成了召唤，才能确定。”
“但不管真假，切尔诺，就是我们眼前最直接的证据。”
“乔纳森先生，新时代降临，神明影响人类文明，‘绯红教会’会着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