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跟着杨县令很快就来到了河堤处。
放眼望去,河堤上的人并不少,这些人都是各个村子里选出来的人,他们都被要求会泅水,这是沈卿然选拔的要求。
而这些人,他们按照沈卿然的意思,在整个河堤上来回的巡视,检查,以确保河堤没有问题,或者能及时的发现问题,并解决。
所以,他们每个人的神情都十分的严肃。
当然,除了这些村民外,沈卿然也会前来查看。
这种事情,沈卿然几乎每天都会来河堤检查,甚至很多时候,一待就是一天。
当然,也非沈卿然敬业,实在是他比谁都明白,什么叫‘覆巢之下无完卵’的含义。
且,这个世界,他很喜欢,他不想在经历一次‘末世’时候的那些事情。
而,沈卿然心中,大义有,但并不多。
……
河堤上皆是年长者,沈卿然年轻的脸庞和哥儿的身份在这一行人之中尤为突出,十分容易的就引起了房源一行人的注意。
夏廉指着远处的沈卿然,语气带着质问,道:“杨县令,那个瘦弱的人一看就干不了活,怎么在堤坝上,若是出什么事情,你们担待的起?”
杨县令愣了愣,看向沈卿然的方向,有些沾沾自喜的解释道:“那个人啊,他叫沈卿然,虽是一位哥儿,但本事不小的……”
“什么!”
“居然还是位哥儿?”夏廉眉目一寒,怒斥,“他一个哥儿,抛头露面的,不在家中待着,来这河堤上做什么?”
“夏大人勿怪,然哥儿是来巡视河堤的。”
“这河堤何时需要一个小哥儿巡视?”李群新冷喝。
杨县令:“……”
被这么质问,杨县令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似乎不管他怎么说,他们都会否定沈卿然。
若沈卿然是小子,是不是就没有这些指责了?
想到这,杨县令再次叹息。
而一旁的房源,虽然知道沈卿然为什么会出现在河堤之上,但在这个时候,他并不想为沈卿然说上一两句。
就算沈卿然再厉害,他也只是个哥儿,并不值得为其浪费口舌去解释一二。
至于其他人,别说他们不清楚沈卿然做的事情,就算知道了,他们这些对哥儿有偏见的恶人,又会真的对沈卿然高看一眼么?
想来是不会的。
杨县令清楚明白的知道这些,他们在京城,京城又是什么风气,他很清楚。
可同样的,沈卿然所做的功绩,亦是不可磨灭的。
杨县令只是犹豫了一会儿,决定还是为沈卿然解释两句,道:“各位大人,此然哥儿是不同的,这江州府,若是没有他的提醒,早就饿殍满地,生灵涂炭了……”
“平安县和周围的几个县对然哥儿还是十分的感激的。”
“这么能?那他做了什么让你们这么感激?”
杨县令沉吟道:“一开始的雪灾,是然哥儿告知的;之后的救灾,是然哥儿又是出粮食,又是出药材,又是教众人建造冰屋、分发保暖物件,才让众人平安度过了雪灾;然后,就是前不久的白蚁事件……”
“他这么能耐还能奈何了白蚁?”
“他确实解决了白蚁的问题,并建造了眼前这座河堤。”
听完杨县令的话,一众人瞪大了眸子。
惊呼道:“这,这怎么可能?”
“杨县令可不要夸大其词!”
“下官并未夸大其词。”
杨县令瞅了眼眼前这些人,很满意的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之色,这让杨县令心里溢满了自豪——
这沈卿然,然哥儿是他平安县的人。
“这怎么可能,你说他出粮食出物资,他一个孩子,哪里来这些东西?”
“要知道,这江州府可不小,你们平安县也不小。”
对于这件事,杨县令其实也觉得很奇怪,但一想到君羽墨,很快也就释然道:“那些物资应该是来源于他舅舅。”
沈卿然的舅舅?
他们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君羽墨的模样……
若真是如此,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可是,这样一来,那也不该是那个叫沈卿然的哥儿一人的功劳。
“可是据本官所知,这然哥儿有一未婚夫,会不会是其未婚夫的主意,而这位哥儿也只是执行者呢?”
“这……”杨县令不能保证。
但心底总觉得并非房源所说的那样。
犹豫着道:“此事下官并不清楚,但下官觉得并非如此。”
“你都说不清楚了,所以,不要将那个哥儿说的神乎其神,毕竟只是哥儿。”
“房大人说的极是。”夏廉道:“既然有未婚夫,那不管是不是他的,这功绩都算是他未婚夫的。”
毕竟哥儿的地位就是如此上不了台面。
杨县令十分不满意夏廉的话,却也不敢过多反驳。
反观房源,却是十分的满意夏廉此言,以后萧世子登基,此功绩就只能是萧世子。
若放在一个哥儿身上,那算什么事儿。
难道,他们这些汉子,还不如一个小小的哥儿不成?
房源不乐意这么承认。
所幸,这番言论沈卿然并不知道,否则,绝对会抽他们几巴掌。 ( \\u0027-\\u0027 )ノ)`-\\u00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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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
河堤上变故突至。
“砰——”
“有人落水了!”
“有人落水了!”
一声落水声响起,伴随着还有人群的惊呼声,把本在巡查的沈卿然和正在说话的房源一行人给吸引。
“前面河堤有人落水了。”杨县令神色一肃,抬步就朝着事发地快步走去。
此时,杨县令甚至都没有等房源一行人,甚至将他们给抛掷在了脑后。
房源微眯着眸子。
“房大人,要过去看一看么?”
“走。”
房源一行人也跟着过去。
而此时,沈卿然在第一时间出现在了事发地。
“那个是不是李家村的李洒?”
“诶,还真是。”
“他怎么会来这河堤之上,要知道,他可是不会泅水的啊!”
“你说什么?”沈卿然听到这句话,声音一沉。
突然的从身后传来的声音,把说话的那人吓了一跳。
“你刚刚说那人不会泅水?”
那人对上沈卿然阴沉的面容,心下有些惴惴不安,嗫喏的点头道:“是的,然公子。”
“那人是李家村的李洒,他不会泅水这件事,整个李家村包括我们村的都知道。”
“当初在码头做工的时候,也是因为落水后,差点没了。”
“确实如此,我们都知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