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国,医院。
傅明河靠在床上,脸色苍白,但眸子里却淬着怒意。
“那个贱人!”傅明河在骂傅明兰,毕竟,这个让他忽略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居然才是最关键的幕后黑手。
才是几次三番要他的命的人。
“您还是小心些。”助理紧张的扶着傅明河,这一激动,那伤口又要出血了。
这次能抢救过来,真的就是九死一生了。
傅明河扶着伤口,疼的靠在床上。“现在傅家什么情况?”
“三爷……三爷死了。”助理原本不敢告诉傅明河,毕竟他的情况也挺严重的。
但瞒也瞒不住。
傅明河一听,果然有些激动,扯开被子就要下床。
他的情况哪里能下床!
助理惊慌的冲上去,阻止傅明河。“您不能乱动。”
“医生!医生!”
见傅明河的伤口因为情绪激动而出血,助理害怕的喊着医生。
门外,夏景琛和顾铭修跑了进来,帮助理摁住傅明河。
“你疯了?”夏景琛蹙眉。“伤成这样,不好好休息,你想干什么!”
“先生知道……知道三爷死了。”助理慌张开口。
夏景琛蹙了蹙眉。“这已经很明显了,傅明兰要杀掉傅家的所有人,独吞傅家的一切。”
傅明河的情绪依旧很激动,要不是医生冲进来,他怕是还要挣扎一会儿。
“这个贱人,我杀了她!”傅明河声音沙哑。
在傅家,和傅明河一条心的,就只有傅三爷。
虽说傅三爷是个没有脑子的蠢货,傅明河对他也利用大过于感情,但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感情。
在傅家,能和傅明河一条心的,也就只有傅三爷,能让傅明河完全信任的,也只有傅三爷。
傅明河会叫他三哥,把他当枪使。
傅三爷也明知道傅明河在利用他,还是会为了他不顾后果的和老爷子硬刚。
傅三爷死了,相当于傅明河的左右手没了。
傅家堂口的生意,傅明河手里的一切,都是交给三爷来打理的。
呼吸有些急促,傅明河却突然安静了下来。
人死了以后,他才能静下心来好好思索。
这些年,在傅家,尔虞我诈,阴谋算计,唯独没有亲情。
可现在仔细想想,也不是完全没有,这是……他也把所谓的亲情当成了利用工具。
门外,傅兴恒走了进来,见傅明河已经冷静下来,沉声开口。“老三,走了。”
“三哥,他……怎么走的?”傅明河声音沙哑的问了一句。
“说是饮酒和违禁品过量。”傅兴恒声音也有些沙哑。
“真狠,这个女人可真狠。”傅明河冷笑。
“狠的还在后面。”傅兴恒看了夏景琛和顾铭修一眼,再次开口。“你爸这里,我在这看着就好了,你们都回去吧,留在本家,近期不要乱跑。”
“可……”夏景琛犹豫了一下,怕傅明兰下一个要对付的人是傅明河。
傅明河在医院,怎么看都不是那么安全。
“我和你爸有事要商量,这边,我会照顾好。”傅兴恒让他们先回去。
“铭修,这件事,你就不要参与了,傅明兰肯定要对你下手,我来处理……你回去,陪着沫染和孩子。”傅兴恒拍了拍顾铭修的肩膀。
顾铭修蹙眉,知道傅兴恒想干什么。“她肯定没有人性。”
“我会处理好,毕竟是我们傅家内部的事情。”傅兴恒让顾铭修就别参与了。
顾铭修沉默,点头,和夏景琛离开。
病房,只剩下傅兴恒和傅明河两人。
“我们聊聊。”傅兴恒坐在椅子上。
“我知道你想聊什么。”傅明河已经知道傅兴恒的用意。
“那我就明说了。”傅兴恒看着傅明河。“我们这辈人能解决的事情,就不要拖到下一辈解决了……你应该和我一样,也不想看着自己的儿女被傅明兰伤害。”
“你觉得,以那我现在的能力,还能阻止那个疯婆娘?”傅明河蹙眉。
“阻止不了,那就同归于尽。”同归于尽,一切也就结束了。
“呵,她警惕的很,你要怎么靠近她?”傅明河看着傅兴恒。
“二哥留了东西,他很了解傅明兰,也担心傅明兰会对所有人下手,所以提前让人给我留了东西,是关于他名下财产和股份的遗嘱。”傅兴恒看着傅明河。“有这份遗嘱在,傅明兰一定会见我们。”
傅二爷留了遗嘱,遗嘱内容……一旦傅明兰对傅家出手,他名下所有财产和股份,都归傅景行所有。
他居然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一个半大点儿的孩子。
傅明河深吸了口气,像是做了决定。“你这是决定要去送死了?那夏菲怎么办?”
“她会理解我的。”他牺牲,换孩子的安稳生活。
“呵……”傅明河冷笑,沉默了片刻。“你看着安排吧。”
他也有儿子,有三个儿子。
他不能继续像这样放任下去了。
傅兴恒这句话说的没错,能在他们这辈人身上解决的,就不拖延到下一辈人身上了。
他和傅明兰同归于尽,一切也就结束了。
他们死了,傅家也就太平了。
“你先养两天,我这几天会和傅明兰交涉。”傅兴恒看着手机,想给夏菲打个电话。
沉默了很久,还是起身走到窗边,给夏菲打了过去。
“喂?”夏菲几乎是秒接,说明她一直握着手机,等他电话。“那边,怎么样了?”
“挺好的,该死的都死了。”傅兴恒笑着调侃,想让夏菲别那么担心。
“该死的,都死了?”夏菲紧张的问着。
“二哥死了,三哥也死了,傅明煜死了,老爷子也死了。”傅兴恒说的有些哭了。
这些人,斗了一辈子,争了一辈子,到头来,人一死,什么都剩不下了。
“兴恒……”夏菲突然就慌了。
明明,老爷子死了,一切都应该结束了。“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瞒着我?”
夏菲哽咽了,声音带着哭腔。“你是不是受伤了?”
“没有,我好着呢,傅明河受伤了,差点死了。”傅兴恒笑着开口。
躺在病床上的傅兴恒耳朵都竖起来了,不是,你有病吧?你说我做什么?
但夏菲好像并不在乎他的死活。
傅明河又抑郁了。
“没死呢。”傅兴恒看了傅明河一眼。
“我和她……说句话。”傅明河伸手,跟傅兴恒要电话。
他……其实很想夏菲。
这些年,一直没有间断的找她,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