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扭头看着她。
“哭呀,刚刚不是哭的很大声吗?也是,提前给自己哭丧嘛,肯定要大声点的啦,不然翘辫子以后有谁会帮你们哭啊。”
“……”
“……”
“……”
办公室里一阵寂静,没有人敢搭腔。
李家人是被打怕了,物业的人则是在思考,应该怎么开口才能让这一家人和和平平的解决问题。
“呵呵,呵呵,大家有话好说,我……”
物业的人扯着嘴角尬笑,打破一室的沉静。
她刚要开口试图化解矛盾,就被金莲出声打断。
“不用说了,不就离婚吗,离就是咯,别搞得好像我多缺老公儿子一样,上赶着贴你们,现在民政局应该开门了,去呗。”
刚刚还暴怒的像一只疯狂的野兽一样,转眼竟然轻松的同意离婚。
李家人全都不可置信的转眼看她。
“你同意离婚?你可别说什么净身出户,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买房子钱是我自己辛苦赚的,你休想白拿!”
李志才咬死了不同意净身出户,彩票的事已经想好其他解决办法,他有的是时间耗。
“妈?你真要离婚?不后悔?”
李家骏心中有数,闹到这个地步,不离婚是不可能了的。
他也不是心疼自己妈妈,只不过从现在一个还算幸福的家庭长大,临到出了社会,自己人到中年的父母突然离婚,他只不过是有点恍惚而已。
恍惚过后,更多的是松了口气。
金莲刚刚把李家骏也打的不轻,他本就不向着自己妈妈,被暴打一顿,心里难免有埋怨,看到金莲要被净身出户,他心底忍不住生出一丝报复之后的痛快。
“破房子,你稀罕要就给你吧,就怕你有命拿,没命住,先祝你们儿孙满堂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金莲抖着自己的小脚丫,痛痛快快的把房子让了出去。
这破家一穷二白的,不算那张彩票,要是不分房子,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分了,拎包即走。
“梁燕,你怎么说话呢你!嘴里喷什么屎呢……”
李母听到金莲主动离婚净身出户的话,还没高兴两秒,又听她后面恶毒的诅咒。
她拍着桌子站起来,身上痛得直吸气。
她双手扶着都快直不起的后腰,努力挺直了,露出凶悍的表情瞪着金莲。
李父赶忙起身,将她拉回去坐着,“别吵,她爱说就让她说去,左右不过是给她嘴巴上占点便宜而已。”
能让对方主动离婚又不争房子,被骂几句算得了什么?
这笔账,李父算得清。
“所以到底离不离婚?少在我面前演相亲相爱一家人的戏码,耽误我的时间。”
金莲直勾勾地盯着李志才,没有多余的心情搭理其他人。
李志才满意的点头,“离!你别后悔就行!”
刚刚还打的要死要活的一家人,转眼又握手言和的跑去离婚了。
这可给物业的人看傻了眼,一群人准备了一肚子劝架的话没地说,愣愣的看着他们五人离开了办公室。
好不容易能离婚,就算身上痛的要死,姓李的这四人也不愿意多休息一秒,出小区拦了出租车,马不停蹄的就赶往民政局。
一路上都很顺利,一直到签完字,李志才都有一瞬间的恍惚,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两位拿好回执单,现在离婚有三十天的冷静期,三十天之后要是还坚持离婚,就请你们一起再过来一趟,领离婚证。”
办理离婚的工作人员把两张回执单分别递给他们,李志才听到工作人员的提醒,这才恍恍惚惚的回神。
他终于离婚啦!
唯一不好的就是有什么冷静期,让他莫名有些不安心,不过总比之前不能离婚的好。
李志才拿到回执单后,也不想和金莲多做纠缠,更不想再惹她。
冷静期之内是可以反悔的,变数太大,他可不想再惹出多余的麻烦来。
四人离开民政局后,看都不看身后的金莲一眼,又打车回了小区。
金莲自己拦了架车,也跟着回去。
大清早这一家人在小区里演了一场好戏,刚迈进小区的门,就被无数大爷大妈探究的眼神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看了个遍。
四人尴尬的低着头遮住脸,逃一样的快步离开。
没多久金莲也跟着回来了,又被爱看热闹的大爷大妈们盯了好几圈。
金莲好心情的哼着歌,拿着离婚回执单朝他们挥手,“离婚啦,冷静期呢,别好奇啦。”
“……”
见过离婚哭的,也见过离婚笑的,就没见过离婚离得这么嘚瑟的。
等金莲的身影一消失,一群大爷大妈立马围坐一团,低头叽叽歪歪的议论。
李志才回到家之后,坐在沙发上开心到准备仰天大笑。
李父李母也满脸的雀跃,脸上的红肿都遮不住他们喜悦的表情。
只有李家骏一头雾水,离婚了虽然开心,但是被自己妈妈打成这样,不懂他们为什么还有心情笑。
李家俊不知道,一千万的彩票,扣去税款和捐款,再分一半,那也是多少普通人一辈子不吃不喝都赚不到的钱。
甩掉了金莲,少一个人来争,马上他们就可以实现财富自由了。
就在李志才忍不住要咆哮几声宣泄一下心中即将压抑不住的狂喜时,门锁被人拧开,金莲又回来了。
“你还来我们家干什么?”
都离婚了,在李母心中,金莲就是个外人。
未经同意擅自闯入别人家,那就是入侵!
“你和阿才已经离婚了,以后别再来了,赶紧把钥匙放下出去!”
李母皱着眉头赶人,恨不得拿黑狗血泼在金莲身上,驱驱这家里的“晦气”。
李志才也面色不善的盯着她,“我们都离婚了,说好的净身出户,你不会想反悔吧?怎么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进来了?你要是想收拾衣服就赶紧收拾吧,我不会绝情到真要你裸奔离开的,不过你记得把钥匙留下。”
他自认为很大方的施舍着金莲,仿佛让她收拾自己的衣服,是做了什么大善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