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累人也睡着过去,一觉躺到天黑。
外出回来的王游暴脾气被收住,进门的时候心情好了不少,他看都不看一屋子的狼藉,大咧咧躺到沙发上抽烟。
吞云吐雾半天准备去找点吃的垫肚子,才发现家里的客房门紧闭着。
“臭婆娘回来啦?”
两人从闹翻开始就分房睡了,李晓莹自己搬到客房,王游才三十岁的年纪,明明是个有老婆的,却要被迫过上守活寡的日子,说不恼火才有鬼。
生意砸了,生活也不如意,老婆还不让碰,他一喝酒就心里不爽,生意和生活他没办法弄,老婆总行吧,所以每次喝了酒之后的王游就会对李晓莹干不该干的事。
而李晓莹每一次跑出去,都会待在外头几天才回来,王游也不着急,他心里门清人跑到哪儿去了。
反正每次回来之后,这死女人都会老老实实的继续以前的生活,收拾屋子,给他做饭洗衣。
就是不知道这一次怎么才一个晚上就跑回来了,回来就回来,家也不收拾,乱七八糟的看得王游心里窝火。
早就熄灭的怒火,蹭一下又烧起来。
“姓李的,你怎么回事,回来也不收拾家里,饭也不煮,你这是闹脾气给谁看呢?草,马上滚出来给我收拾卫生煮饭给我吃!玛德,想饿死我直说,死之前拉你一起下去!”
王游抬手就愤怒的砸门,另一只手反复大力的扭着把手,反锁的门被死死扣着,任他怎么推都推不开。
李晓莹被吓醒,疲惫的在昏暗的房间里坐起。
门外砰砰砰的声音砸到她发颤的心尖上,让她忍不住的心寒胆颤。
昨天被家暴的画面又涌入脑海里,吓的她缩成一团。
“开门,我知道你肯定在听着,玛德,再不出来,等我进去非打死你不可!”
生意失败背上巨额债务后,王游的情绪是越来越不稳定,他在外唯唯诺诺,可在家里对着李晓莹,那是一言不合就暴走。
见客房里的人对自己不理不睬,他心里的火越烧越旺,抬腿就开始踹门。
外头又传来刺耳的叫骂声和接连不断的踹门声。
李晓莹心里承受不住,双手捂着耳朵把头埋进膝盖里,放声大叫,“啊啊啊啊!我不出去,我死也不出去,我受够你了王游,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当初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你!”
“离婚!我要离婚!王游你放了我吧,求求你,我受不了了,家里什么我都不要,我净身出户行不行,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李晓莹骂完之后又开始哀求,外头的王游每踹一次门,她的身体就忍不住跟着颤抖一次。
多次的家暴已经让她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还没开始挨打,人就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
“曹尼玛的,以前我有钱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不嫁给我?现在没钱了就想甩了我?李晓莹你想都别想,你死都是我老婆,别妄想跟我离婚出去跟别的男人,你这个爱慕虚荣的贱人,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净身出户?
笑死了。
王游可不是傻瓜,他们家现在一穷二白一身债哪来的财产可以分?要不是这个房子当初是他爸妈出钱给的首付登记的是他爸妈的名字,估计都要被追债的逼着卖掉还钱了。
现在离婚,就少了个人伺候他,还少了个人一起分担债务,当他傻子呢?
王游在做生意方面脑子不精明,算计自己老婆倒是很有一把小算盘的,算盘珠子都能崩到外太空去。
“你放了我吧,离婚吧,求求你和我离婚吧,呜呜呜。”
外头的怒吼声一字一句都砸进李晓莹心底,她莫名感觉悲凉,心里愈发的感觉到绝望。
王游不肯放过她,那她这辈子都没有活路了,这么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家暴、巨额债务、还有家里一堆堆乱七八糟让她心烦的事,通通压的她喘不上气来。
李晓莹仰躺在床上,眼泪不知道流了多少,双目放空心里已经没有了活着的欲望。
“如果死了才能解脱,那我宁愿死了算了。”
她麻木的从床上爬起来,想要去跳楼,推窗的时候才想起来他们这是高层,窗户推不开。
跳楼无果后,又转而在客房里转转悠悠的。
刀也没有,打火机也没有,煤气罐就更别说了。
想死都那么难吗?
李晓莹又扑到床上大哭起来,心里更加绝望,更想死。
她抬头看到天花板的小吊灯,赴死的想法愈发强烈。
绝望的仰躺在床上几分钟,她突然一个翻身起来,抓起床上的薄被开始用牙撕扯,奋力的将被子撕成一条一条的,准备上吊。
外头的王游还在骂,李晓莹久久不开门出来,他的怒火彻底压制不住,打不到人就用尽各种难听的话去羞辱人。
“草,贱货,有种你一辈子别出来,敢出来我就弄死你,还反了天了你,一天天的在于悠悠那里不知道学了些什么玩意回来,每次一回来就跟我作对和我叫板,离婚?我呸!”
一想到李晓莹那个闺蜜,王游又是一阵火大。
两个死女人都不是什么好玩意,他坚信李晓莹跟自己闹离婚,肯定有于悠悠在从中怂恿。
女人和女人混在一块,就是没好事!
王游暗骂几句,又踹了几脚门,才想起客厅有备用钥匙。
“你给我等着,等我找到钥匙来开门,弄死你!”
说罢,他转身离开。
李晓莹一听王游去找钥匙了,心里一阵慌乱,撕咬被单的速度更加的快速。
王游在客厅一阵翻找,他从来不收拾家里,对于那种小东西放在哪根本不清楚,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反而脾气更加的暴躁,气的他一脚把碍眼的桌子踹到了一边去。
“玛德,草!这贱人到底把钥匙藏哪里去了?”
王游翻找电视柜的抽屉,把东西丢的到处都是,一团乱的客厅现在更加的乱,跟个垃圾场差不多。
就在王游准备踹电视柜的时候,门铃响了。
他烦躁的回头朝门口怒吼,“玛德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