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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什么?”

洛雪茶盯着霍允城身上的皮肤好一会,心中忽然又一股不好的预感。

就一瞬间,她撩起自己身上的衣服,看到了同样的痕迹。

“不……不会吧。”

洛雪茶又不是傻子,当即联想到了几天之前为了逃出城,跟几个麻风尸体躺在一块的事。

事后她害怕了很久,因为一直没有任何症状,这才稍微松口气。

才放下心中大石没两天,就怕什么来什么。

那可是麻风!!!

“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呢!”

洛雪茶拒绝相信,可身上时不时的痒痒让她忍不住挠来挠去的,越挠越心慌。

她慌张的从地上爬起来,为了快点回到山上,连休息都不敢,拖着霍允城就疯狂的跑。

“师父,师父,师父救命啊!”

山峰的最高处,有一处竹园,天虚居士听到声音出来,就见自己两个爱徒竖着出去,横着一个回来,还有一个也差不多要横地上了。

他大步冲出竹屋,“雪儿,你们出了什么事?!”

“师父!……”

洛雪茶力竭,倒在院门前。

爱徒嘴上明晃晃的烙印,天虚居士看得一清二楚,一转头,另一个徒弟还停在地上快没气了,额头上也有相同的烙印。

大名都烙在上头,还能不清楚这是出自谁的手笔吗。

萧元霜的狗?!

好一个萧元霜!

他压着火,心痛的问道,“雪儿,你们到底出了何事?”

“师父,有人害我和霍哥哥,你快救救霍哥哥,他受了重伤,再不救,就来不及了,呜呜呜。”

天虚居士皱眉点头,架着霍允城进屋,查看一番后,又看了洛雪茶,当即决定闭关给霍允城疗伤。

回到自己老窝,洛雪茶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

天虚居士掩门闭关给霍允城疗伤后,她自己便跑去找药给自己处理伤处,而后又打了水清洗自己。

多日来的污秽终于洗净,只是双手的疤痕和脸上的烙印再也去除不掉,也无法用东西遮盖。

“呜呜呜,怎么会这样,以后我该怎么办啊?”

手可以戴手套,嘴呢?难道一辈子戴面纱吗?

她这样子,以后还能嫁给霍允城吗?

洛雪茶捂着脸闷声大哭,她刚悲伤到半,身上又开始痒痒。

她脸色一变,忽然又想起之前看到的可疑痕迹。

她不敢也不想相信,自己会被传染麻风,可心里又忍不住的害怕。

哆哆嗦嗦的从浴桶里出来之后,她对医术不精通,又不敢去打扰正在给霍允城疗伤的师父,下山去找大夫更不现实,只能自己去翻找医书查看。

翻出医书,她是越看越害怕,每一种症状都对得上,看得她脸都白了。

最可怕的是,无药可治!

“不……不可能的,才碰了没多久啊,那些运尸的人不也碰了?”

打死洛雪茶她都不愿意相信,又将医书上记载的症状对了一遍又一遍,结果脸更白了,让她不认都不行。

她慌了心神,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手脚发软的走出去,自己悄悄的去捡晒在院子中央的草药来煎服,茫然又慌张,像个迷路的孩子,找不到正确的路就只能乱碰乱撞。

喝药了几大碗药,她这才想起霍允城和自己一块中了招。

她想告知师父,可人已经疗伤到半,贸贸然去打扰,只会同时害了两个人。

在屋外焦急的踱步好半天,她还是选择先闭嘴,先让师父给霍允城疗伤出来再说。

一连几日,天虚居士才从屋里虚弱的出来。

“城儿伤的太重,又拖延了最佳治疗时间,为师已经尽力保住了他的性命,只是丹田已损功力倒退,恐怕今后再难有所成就。”

天虚居士心痛的摇头,扶着门框才不让自己倒下去。

洛雪茶站在一旁,想上前扶人,又有些犹豫。

“师……师父。”

她憋了几天的话,想要对天虚居士说自己染上麻风的事,可话到嘴边,又不敢说出来。

天虚居士只当她是为了下山后遭遇的那些事在心痛,并没有多想。

他走到院中的石凳那坐下,拿了小点垫肚子,又喝了几杯茶,这才恢复一些力气,蹙着眉冷声问洛雪茶究竟发生了什么。

洛雪茶被岔开话题,小步跑到天虚居士身后,将自己任性抢绣球最后被金莲抓住折磨的事,原原本本托出,一点不敢胡编乱造添油加醋。

天虚居士是个帮亲不帮理的人,听完之后大发雷霆。

“此等毒妇,你不过孩童心性爱玩闹些罢了,竟然对你和城儿下此毒手?莫说抢了绣球之后跟她道歉赔偿,就算直接悔婚,那又有什么干系?!一身铜臭的下等商贾,怎配得上我的城儿?!”

“现在竟然还敢伤了你们,我定饶她不得!萧元霜,萧家,老夫定要血洗了他们一家!”

洛雪茶的所作所为,天虚居士是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错,反倒是金莲的种种行为,让天虚居士无法接受。

一个满身铜臭味的商人,竟然也敢伤他弟子,死十次八次都不足以解他心头之恨。

天虚居士一掌拍碎石桌,恨不得立马飞下山去把萧家祖宗十八代都砍成肉泥。

洛雪茶委屈的哭出声,这些天来的惊恐和担忧,终于有人能给她做主了。

她跪到地上去,一直哭着说都是自己的错。

天虚居士心疼自己徒弟,拉着人坐到石凳上,老脸已经气得通红。

“雪儿你放心,师父到时定会亲自去拜访神医谷,给你要来最好的去疤圣药,一定想办法把你和城儿身上的伤痕都抹去,至于那萧家,待过段时间,为师必定去取他们的项上人头!”

“嗯,谢谢师父。”

洛雪茶擦干眼泪,红着眼睛坐在石凳上。

她紧张的搅着衣袖,低头沉默半晌,终于鼓起勇气,抬头去看天虚居士。

“师……师父。”

要怎么开口说自己和师兄好像得了麻风病呢?

这几天,她心里几乎已经确认,只差有真正的大夫点头认同她心中的答案。

一想到师父和师兄同在一屋几日,可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