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玄很快拉开距离,几个飞跃之间消失在绿意盎然的森林。
许长老借着灵力站在树冠上,看着人影消失的地方,心中闪过一个人的身影。
“老许。”小师妹来到许长老身边,“与魔族对战后,玄机宗一战成名,一跃成为天下修仙第一大门派,怎么有人偷偷溜进来也没有发现。”
许长老收回目光,眼中情绪复杂,“或许是宗主的友人。”转身飞回宗门,召集宗门弟子看看是否有人出现伤亡。
还好门下弟子皆无事。
许长老便让弟子们去四处查看有没有少了什么宝贵的东西。
没多久,众弟子来报,除了藏书阁的书籍消失,其他的东西没有丢失。
“藏书阁寻常人进不去,除了……除了宗主承认的人,在禁制之中加上一道术法让认同的人进入藏书阁。”许长老眉毛几乎拧在一起,忽然想到了什么朝着钟衍之的寝殿飞驰而去。
殿内空荡荡的,哪有什么人。
追着许长老背影前来的小师妹也慌了神,“阿焱被抓走了?”眼底绝望地看着许长老,眼泪掉了下来,“完了,我弄丢师兄的崽崽了。整个人软跪在地上。”
许长老搂着她将人带起来,脸上是抗拒的,身体是诚实地揉了揉小师妹的头发,“我瞧着那人像你师兄,别哭了。”
“师兄?”小师妹一脸茫然。
“嗯。”许长老道:“柳玄。”
小师妹眼泪停了下来,“那他,那他为什么不来看我们?”
许长老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伸手揉了揉眉心,光是他知晓柳玄的部分事情,已然觉得他过得很艰难,“他或许有什么为难之处。”
小师妹咬牙愤愤不平,“那偷偷来看看我,至少带走阿焱也和我说一声呀。”随后语气软了下来,“我很想他的。”
许长老拍了拍小师妹的后背,安慰道:“想开点,他可能没那么想你。”
悲伤是一种感觉,而打人却能疏通乳腺。‘
小师妹跳起来把许长老摁在地上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挥舞着拳头一顿狂揍,“你向我道歉,必须道歉!!!”
“啊啊啊。”许长老被揍得惨叫连连,仍不忘对着小师妹道歉,“对不起,姑奶奶。姑奶奶,对不起。”来来回回,语无伦次的说着,实则心里根本儿不知道错在哪儿了。
只明白惹了这个姑奶奶生气,便是错了。
玄机宗有些弟子听不下去,看不顺眼,受不得许长老遭此羞辱。
“不过隐月宗一个小小女弟子,竟敢暴揍我们玄机宗许长老,太过分了。”
“许长老不反抗吗?光听着那惨叫声都吓人。”
“哇,小小女弟子下手太重了吧。我们替许长老收拾她。”
有眼力见儿的弟子出声制止道:“哎,你们别上去找到,没看到许长老嘴角带着笑意吗?上去找死啊。再说了,咱们玄机宗宗主还不一样被隐月宗的人拿捏。许长老这样,不过多添了一个被隐月宗拿捏的人罢了,少上前凑热闹。”
拿捏宗主的人是谁,大家心知肚明。
醒悟过来的众人看着眼前的殴打现场,自觉地捂上耳朵,离开这个打是亲骂是爱的演示现场,各自回了房。
许长老看到众弟子离开,双手握住小师妹的手腕,腰腹猛地用力顶着人坐起来。
“别生气了,我联系宗主让他去追回来。”
小师妹停下了动作,“好。”
许长老摸出传音符咒将事情几句交代清楚,放飞了符咒。
符咒化成一道光划破天空飞了出去……
隐月宗里好不热闹。
钟鸣飞入隐月宗,落地瞬间变成人形,将玄凌的元婴捏在手中,想着把柳玄交代的事情赶紧完成后迅速回去,脚踏进隐月宗的宫殿里,看见里面坐着的人,他连门都不想进,只想着返回了。
钟鸣硬着头皮走进去,仿佛里面坐着的人是空气,对着里头大喊,“石辛子,柳玄找你。”
坐在殿中的少衡宇,钟衍之蹙眉。
一堆乱七八糟的石块发出震耳的声音,那石块以极快地速度聚拢形成人的模样。
“柳玄?”石辛子的眼里满含喜悦地看向钟鸣身后,脚步沉稳地朝着外头跑去,四下看了看,空荡荡,哪里有什么柳玄。
宛如一桶冰水从头往下浇。
“师弟呢?”
钟鸣将手中的元婴展开,说:“柳玄让我给你带话,务必保住玄凌的元婴还有护住他的神识。”
“他不亲自来?”
本是一句正常的问句,但想到柳玄不能亲自来的原因,钟鸣耳朵染上可疑的粉红色,脸上却是独有的淡定,“哦,他说谢谢你,大师兄。”
“大师兄?”石辛子将三个字细细咀嚼,心中冒出一个一样的兴奋和快乐,师弟又称呼他为大师兄了,这么说来他们之间的关系缓和了些。
师弟交代的事情,他要做,不仅要做,还要做得完美。
石辛子接过钟鸣手中的元婴,快速地走进小隔间,将自己闭关在里头护住小元婴。
大殿内,三人默契的不出声,探视的眼神却含着火药味。
钟鸣心里想着都是些小孩子的把戏,转身朝着小隔间门口走去给石辛子护法。
柳玄现在跟他在一起,他不屑于和这些小年轻搞眼神互瞪之战,太幼稚,太可笑了。
没多久,石辛子手里捧着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踉跄地走了出来,“成了。”
石辛子走到钟鸣身边,说道:“荷花每日用神力喂着,里头躺着小元婴和一缕神识,可以收入芥子袋里随时带着,柳玄呢?他在哪儿?”
是钟鸣载着柳玄飞走的,他们飞到什么地方停了下来?
石辛子想知道,少衡宇,钟衍之也想知道。
他们三人难得默契没有声张,也没有互相挑衅对方来开战。
钟鸣瘪瘪嘴,“你别管他在哪里,只要他想见你,远在千里之外也会想法设法来看你;他若不想见你,即便碰面也要慌忙地避开你。”
“……”钟鸣的话在石辛子的心脏上戳了一个窟窿。
“告诉你们柳玄在哪里有什么用?”钟鸣露出疑惑的表情,声音却十分欠打,“毕竟我是被柳玄带走的人,而你们没有。”
柳玄在他身边,等他回去又是唾手可得的温柔,这些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没有。
想想就美滋滋。
一道传音赌咒飘进来,快速地燃烧了起来,里面传来的声音越发清晰。
打破他的惬意和快乐。